叶心莲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释然了。
“也是。”
她点了点头。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
“我没打算出国。”
秦原：“啊？”
这反转来得太快，他有点没跟上。
叶心莲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坦诚。
“我偷偷办了休学。”
“我……要去当兵。”
秦原：“……”
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到咖啡杯里了。
休学？
当兵？
燕青大学的高材生，张总的宝贝女儿，要去当兵？
这剧情……比他刚才脑补的还要离谱！
“你……认真的？”
秦原忍不住确认。
叶心莲用力点头。
“当然！”
“手续都快办好了，体检也过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向往的光彩。
“瞒着我爸妈办的。”
她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和心虚。
秦原看着她，忽然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问她毕业打算，她那么警惕。
怪不得她对“部队”两个字反应那么大。
原来是“友军”啊！
而且还是即将加入战斗序列的预备役“友军”！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以啊，姐妹！”
他冲叶心莲比了个大拇指。
“有前途！”
叶心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逗笑了。
刚才那点因为坦白而产生的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
“你也觉得我这个决定很酷，对吧？”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原。
“酷毙了！”
秦原用力点头。
“不过……”
他话锋一转。
“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很苦的。”
“我知道。”
叶心莲挺直了腰板。
“我不怕苦。”
她的眼神很坚定。
秦原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一腔热血，义无反顾。
“那你……对部队了解多少？”
秦原问道。
“嗯……了解一些。”
叶心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主要是在网上查的，还有看一些纪录片。”
“那你想知道点什么？”
秦原来了兴致。
“能说的，我都可以跟你讲讲。”
“真的？”
叶心莲的眼睛更亮了。
“那……新兵连是不是特别可怕？”
“训练累不累？”
“吃的怎么样？”
“班长凶不凶？”
她像个好奇宝宝，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
秦原笑了。
“别急，一个一个来。”
他开始捡一些能说的新兵常识，半真半假地跟叶心莲描述起来。
什么“豆腐块”被子叠到怀疑人生啦。
什么五公里跑到口吐白沫啦。
什么食堂的馒头能当板砖用啦。
当然，也说了些战友情深、集体荣誉感之类的。
他讲得绘声绘色，叶心莲听得津津有味。
原本尴尬的相亲，彻底变成了一场老兵给预备新兵的科普讲座。
气氛异常融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聊了二十多分钟。
咖啡早就凉了。
秦原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他说道。
“再聊下去，我妈该打电话催我了。”
叶心莲也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我也是，我妈估计也等急了。”
“那……”
秦原拿出手机。
“加个联系方式？”
“以后你要是进了部队，有啥不懂的，可以问我。”
“当然，前提是我能说。”
叶心莲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
“好啊好啊！”
两人互相扫了微信。
“对了，回去怎么说？”
叶心莲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咱们得统一口径。”
秦原想了想。
“就说……相谈甚欢，彼此都觉得对方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但是呢，感觉更适合做朋友。”
“嗯……”
叶心莲琢磨了一下。
“会不会太假了？”
“那……就说感觉还行，先接触接触？”
秦原提议。
“这个好！”
叶心莲点头。
“进可攻，退可守。”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达成了共识。
这奇妙的“盟友”关系，又进了一步。
“行了，那我先撤了。”
秦原站起身。
“你也……加油。”
他指的是她参军的事。
“嗯！”
叶心莲用力点头。
“你也休假愉快！”
秦原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秦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心莲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原……
有点意思。
……
秦原哼着小曲回到了家。
一推开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客厅里，老爸秦奋和老妈卿云芝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那架势，活像三堂会审。
“回来了？”
卿云芝先开了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嗯，回来了。”
秦原换上拖鞋，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
“妈，您这什么表情？搞得我跟犯了多大事儿似的。”
卿云芝没理会他的贫嘴。
“怎么样啊？跟人家叶小姐聊得如何？”
秦原立刻切换到预设模式。
“挺好的啊。”
他一脸真诚。
“叶小姐人不错，漂亮，有气质，还是高材生。”
“我们聊得挺投缘的。”
他顿了顿，按照剧本补充。
“感觉……可以先接触接触。”
秦奋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说话，但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
卿云芝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秦原拍着胸脯。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卿云芝狐疑地看着他。
“你少来这套。”
“我可听孟老板说了，你俩在咖啡厅，一开始气氛尴尬得很。”
秦原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还有眼线？
孟光亮这嘴也太快了吧！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那是刚开始，不熟嘛。”
“后来聊开了就好了。”
“主要是……找到了共同话题。”
“哦？”
卿云芝挑眉。
“什么共同话题？”
秦原刚想说“都对国家大事比较关心”，就听到秦奋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是聊部队的事吧？”
秦原：“！”
他猛地看向秦奋。
老爸这语气……不对劲！
卿云芝也接话道：“是啊，听说叶小姐对部队也挺感兴趣的。”
“你们俩，一个现役，一个……嗯，都跟部队有缘。”
卿云芝的话说得有些含糊，但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
秦原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知道了？
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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