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届菜鸟，身体素质和意志力都相当过硬。
大部分人，愣是咬着牙，扛过了一波又一波的“考验”。
秦原对此表示，嗯，很欣慰，不愧是自己看上的“演员”。
当然，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连轴转的折磨。
第五天。
终于，一个眼眶深陷，嘴唇干裂的菜鸟，在又一轮“日光浴”和“水疗”套餐后，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
“我…我说…”
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哦？”
秦原挑了挑眉，示意面具人把他拉了出来。
“说说看，你想说什么？”
那菜鸟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情报。
鸡毛蒜皮，但，是个开始。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秦原打了个响指。
“带他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那名“投诚”的菜鸟，几乎是被架着拖走的。
不久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而何亮亮、指导员，还有几个从“日光浴场”和新增设的“水牢”里被临时提出来的。
状态凄惨的菜鸟，也被“请”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口，“参观”。
只见那个“投诚”的菜鸟，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身上干净了，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迷彩服。
然后，在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一个面具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牛奶燕麦粥。
旁边，是一份滋滋冒油的西冷牛排，金黄诱人。
还有一只焗烤得恰到好处的芝士龙虾，红彤彤的虾壳，浓郁的芝士香气，直往人鼻孔里钻。
餐后，甚至还有一小份色彩鲜艳的水果沙拉。
“咕咚。”
不知是谁，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这香味，对这些天只啃过几块压缩饼干，喝过几口泥水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秦原笑眯眯地看着门口那群眼神发直的菜鸟。
“看到了吗？”
“只要配合，美食，热水澡，舒适的床铺，应有尽有。”
他指了指那个正在狼吞虎咽的“投诚者”。
“机会，永远留给聪明人。”
菜鸟们沉默着，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叫宋志民的菜鸟突然嘶吼起来。
“兄弟们！别被他骗了！我们不能输给这种人！坚持住！”
声音因激动而有些破音。
秦原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他一步上前，快如闪电。
“砰！”
一记干脆利落的直拳，正中宋志民的下巴。
宋志民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嘴角渗出血迹。
“聒噪。”
秦原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了只苍蝇。
他重新看向剩下的菜鸟，语气冰冷。
“看来，你们还是没饿够。”
“很好，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大家就一起‘享受’吧。”
“所有人的‘优待’，取消。”
“加餐时间到。”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审讯室里的“节目”强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随后的两周内，或许是那顿牛排龙虾的诱惑太过深刻，又或许是宋志民的“榜样”太过惨烈。
陆陆续续，又有六名菜鸟选择了“投诚”。
他们提供的所谓“情报”，依旧是些无关痛痒的部队日常，甚至还有些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期间，几个被折磨得受不了的老兵学员，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试图在放风的时候抢夺面具人的武器。
结果自然是悲惨的。
被电棍直接撂倒，然后被拖死狗一样扔进了“日光浴场”，享受24小时不间断的“温暖”。
时间，来到了第二十三天。
秦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把何亮亮，单独带过来。”
秦原对着通讯器说了一句。
很快，虚弱不堪，但眼神依旧倔强的何亮亮，被两个面具人架进了审讯室。
这一次，审讯室里只有秦原一个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魔方？
何亮亮被按在对面的电椅上，但没有立刻被绑起来。
“何亮亮，一直没好好跟你聊聊。”
秦原慢悠悠地开口，眼睛却盯着审讯室侧面的一块单向透视玻璃。
玻璃的另一边，唐涵涵面色复杂地站着。
她能清晰地看到审讯室里的一切，而何亮亮，却看不到她。
这是秦原特意安排的。
他要让唐涵涵亲眼看看，她“另眼相看”的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崩溃”的。
或者说，是如何在她的“注视”下，做出选择的。
秦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何亮亮。”
秦原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略显生硬的普通话腔调。
“你的名字，我知道。”
“家在哪，爹妈干啥滴，我也，略知一二。”
何亮亮眼皮沉重地抬了抬，嘴唇干裂，却一言不发。
秦原似乎并不期待他回答，自顾自地继续，手指了指那块单向透视玻璃。
“那边，有个人。”
“唐涵涵，上尉。”
“她呀，应该是你马子，对不？”
何亮亮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骤然一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不是！”
“我们只是战友！”
“哦？”
秦原拖长了调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战友情深嘛，我懂，我懂。”
他手里的魔方转动速度加快了些。
“你们连队那个指导员。”
何亮亮瞳孔微微一缩。
秦原像是没看见，继续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
“他对你，挺‘照顾’啊。”
“你爹，缉毒英雄，死在毒贩‘红蛛’手里，这事儿，他知道吧？”
何亮亮紧紧抿着嘴，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上次法场枪毙那几个毒贩，红蛛那老小子，其实就在人群里看热闹呢。”
秦原慢悠悠地抛出这个重磅炸弹。
“啧啧，多好的机会啊。”
“可惜啊，指导员没告诉你，也没给你一把狙击枪，让你亲手给你爹报仇。”
“你说，他图啥呢？”
秦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
“是不是，不想让你，呃，‘冲动’犯错误？”
“还是…他跟红蛛，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何亮亮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审讯室里回荡。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被点燃的怀疑。
秦原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将已经复原的魔方随手往桌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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