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
“哦？有脾气？”
“我喜欢。”
他朝叶心莲勾了勾手指。
“你，出来。”
叶心莲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身边的女兵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冲动。
但叶心莲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她真的爬出了泥潭，一步步走向秦原。
“怎么？想单挑？”
秦原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残忍。
“行啊，我给你机会。”
“打倒我，你们今天的训练，全部取消。”
叶心莲的眼睛亮了。
她看了一眼身后在泥潭里受苦的姐妹们，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这可是你说的！”
“我跟你拼了！”
叶心莲怒吼着，像一头小豹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拳头朝着秦原的脸砸了过去。
然而，在秦原眼里，却慢得可笑。
就在拳头即将碰到他脸颊的瞬间，秦原的身体只是微微一侧。
轻松躲过。
紧接着，他闪电般地抬起右脚，对着叶心莲的腹部，就是一脚。
“砰！”
叶心莲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倒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回了她刚刚爬出来的那个泥潭里，溅起一大片污黑的泥浆。
所有人都被这压倒性的实力差距给震慑住了。
叶心莲躺在泥潭里，腹部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嘴里不断地涌出泥水。
但她的眼神，依旧不服输。
“你……你给我等着！”
“我爸是叶振国！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
“叶振国？”
秦原歪了歪头，思考了几秒钟。
“哦，想起来了，军区后勤部的那个副部长？”
“口气倒是不小。”
他冷笑着，对着旁边的助教一挥手。
“看来泥潭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拖去水牢。”
“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是！”
两个助教立刻上前，架起浑身是泥的叶心莲，就往训练场的另一边拖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
叶心莲疯狂地挣扎，但无济于事。
“等等。”
秦原突然开口。
他看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林佳佳，和那个体能最差。
此刻已经瘫在泥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文职女兵赵梅美。
“把她们两个，也一起带上。”
“一个煽风点火，一个消极怠工，正好做个伴。”
林佳佳和赵梅美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很快，三个人就被拖到了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水泥坑前。
那，就是所谓的水牢。
坑里是半池浑浊发黄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各种腐烂的不明物体。
“噗通！”
“噗通！”
三个人，被毫不留情地扔了进去。
冰冷刺骨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她们的胸口。
秦原处理完这边，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加料”泥潭。
“你们几个。”
他指着刚刚呕吐的陈曼曼和其他三个女兵。
“意志力太差，心理素质不合格。”
“也去水牢里待着吧。”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陈曼曼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和其他三人，也被鬼穴的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水牢边，然后推了下去。
狭小的水牢里，一下子挤了七个人。
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每个人都强忍着恶心，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身边漂浮的那些垃圾。
陈曼曼靠在冰冷的水泥壁上，浑身都在发抖。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正挂着一片滑腻腻的东西。
是刚刚在泥潭里沾上的。
那片东西，看上去，很像某种动物的内脏薄膜。
“呕——！”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胃里刚刚平复下去的翻涌，再次冲破了极限。
这一次，她吐得昏天黑地。
而她的呕吐，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呕……”
“哇……”
身边的林佳佳，赵梅美，还有另外几个女兵，一个接一个地，也跟着吐了起来。
她们的呕吐物，就漂浮在她们身边，随着水波荡漾，时不时地碰到她们的身体。
那场景，恶心得无以复加。
连旁边负责看守的两个鬼穴士兵，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默默地转过头去。
眼不见为净。
水牢里的惨状，并没有引起秦原半分动容。
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对于剩下的四十多名女兵来说，这无疑是杀鸡儆猴。
那七个还在水牢里挣扎哀嚎的倒霉蛋，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全体都有！”
秦原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目标，前方山地。”
“十公里武装越野。”
“现在开始！”
女兵们的大脑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地动了起来。
没人敢迟疑。
没人敢反抗。
她们背着沉重的行囊，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训练场。
鬼穴的教官们，则悠闲地坐上了几辆军用越野车，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面。
其中一辆车上，架着一个大喇叭。
“快点！快点！一群猪崽子！”
“没吃饭吗？”
“我奶奶都比你们跑得快！”
刺耳的叫骂声，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整个山谷。
侮辱性极强。
女兵们咬着牙，埋头狂奔。
汗水浸湿了她们的作训服，混合着之前沾上的泥浆，又黏又重。
肺部火辣辣地疼，像是有刀子在割。
双腿灌了铅一样，每抬起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一个多小时后。
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开始有女兵体力不支，掉队了。
“砰。”
一个女兵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越野车立刻停在了她旁边。
一个助教从车上探出头，面无表情地问。
“还能不能起来？”
女兵喘着粗气，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能。”
“要不要敲钟？”
助教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例行公事的冷漠。
女兵犹豫了。
她看向前方还在坚持的战友，眼里满是不甘。
可身体的极限，已经无法再靠意志力来突破。
她最终，还是绝望地点了点头。
“我……我退出。”
“很好。”
助教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两个士兵过来，把她拖上了车。
这辆车，被她们私下里称为“回收车”。
专门负责回收这些被淘汰的“废物”。
这样的场景，在队伍中不断上演。
秦原坐在头车里，透过后视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
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流程。
突然。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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