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跟泥猴子一样。”
“我问你们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叶心莲和林佳佳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
她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秦原就是个纯粹的疯子。
你说什么都是错。
声音大了是错，声音小了也是错。
不说话，总行了吧？
然而，她们低估了秦原不讲理的程度。
“不回答？”
秦原的语气陡然变冷。
“不回答，就是藐视教官。”
“既然你们这么有骨气，那这饭，我看也不用吃了。”
说着，他直接伸出手。
将叶心莲和林佳佳手里的玉米饼和姜汤全部拿走，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你！”
叶心莲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秦原。
到嘴的食物就这么被扔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么？”
秦原歪着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戏谑。
“想动手？”
“我提醒你，在这里，对我动手是什么下场。”
叶心莲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理智告诉她，现在动手，只会被直接淘汰。
“很好，看来你还没蠢到家。”
秦原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饭也不用吃了，那就活动活动筋骨吧。”
“你们两个，两百个俯卧撑，现在开始。”
“其他人，继续吃。”
这番操作，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就因为没回答问题，不仅食物被没收，还要被罚做俯卧撑？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叶心莲和林佳佳咬着牙，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女兵们看着她们俩，手里的玉米饼，忽然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整个队伍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秦原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踱着步子，在队伍里巡视。
“吃饭就吃饭，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影响我食欲。”
“所有人，全部给我停下！”
他冷喝道。
女兵们不明所以，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他。
“回答我的问题，声音这么小，是没吃饭吗？”
“哦，不对，是正在吃。”
“那就是对我这个教官有意见了？”
“所有人，俯卧撑准备！”
“两百个！”
“……”
所有女兵都懵了。
这又是什么理由？
刚才叶心莲她们不说话要被罚。
现在她们不说话，也要被罚？
这根本就不是在讲道理，这纯粹就是在找茬！
“报告！”
叶心莲趴在地上，扭过头，大声喊道。
“我一定会通过选拔！”
“然后，狠狠地揍你一顿！”
秦原听完，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好啊，我等着。”
他拍了拍手。
“很有精神。”
“为了鼓励你这份精神，我决定……”
“所有人，再加一百个俯卧撑。”
“什么？”
这下，连叶心莲都傻眼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气话，居然又连累了所有人。
“报告！”
董佳青忍不住了，她撑起上半身，质问道。
“为什么她一个人犯错，要我们所有人跟着受罚？”
“这不公平！”
秦原缓缓走到董佳青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公平？”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在这里，我，就是公平。”
“至于为什么……”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我喜欢。”
“还有问题吗？”秦原问道。
董佳青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很好。”
秦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既然你这么喜欢问为什么。”
“那就再加一百个。”
“现在，总共是四百个，开始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那一道道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他走到了不远处的篝火旁。
李田亮递过来一把铁签。
秦原接过铁签，亲自上手，串起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羊肉。
然后，他将羊肉串架在了炭火上。
“滋啦——”
肉块接触到炭火的瞬间，立刻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金黄色的油脂被高温逼出，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簇簇火苗。
秦原熟练地翻动着烤串，抓起一把孜然，均匀地撒了上去。
然后是辣椒面，芝麻……
正在做俯卧撑的女兵们，动作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她们的身体在承受着极限的痛苦，肚子在发出饥饿的抗议。
“咕咚。”
万芳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汗水流进她的眼睛里，又涩又痛。
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秦原手中的那几串烤肉，一眨不眨。
太香了。
真的太香了。
“想吃吗？”
秦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他头也没回，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拿起一串刚刚烤好的，还在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递给了旁边的权东友。
“去，给她们闻闻。”
“告诉她们，只要现在放弃。”
“这些，就都是她们的。”
“想吃多少，有多少。”
权东友嘿嘿一笑，拿着两串烤得油光锃亮的羊肉串，溜达到了女兵们的队伍前。
他故意放慢脚步，从队伍的这头，走到那头。
每经过一个女兵面前，他都会停下来，将手里的羊肉串凑到对方的鼻子底下。
“香不香？”
“看看这油，看看这肉。”
“姐们儿，何必呢？”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鬼样子，再看看我们吃的。”
“人跟人啊，就是不一样。”
“退出吧，退出就解脱了。”
万芳的呼吸，已经变得无比粗重。
她的手臂在颤抖，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内心的挣扎。
她旁边的童笑儿，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边做着俯卧呈，一边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也不敢去闻。
“万芳，别看！”
童笑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别上当！都是假的！”
“我们能行！”
万芳也想坚持。
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
我不想。
我不饿。
她加快了俯卧撑的速度，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一个，两个，三个……
汗水像下雨一样，打湿了她身下的土地。
权东友的脚步，停在了万芳的面前。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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