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霆徐徐上前，单手拎起一把板凳往张樾跟前一放，一坐！
核桃在掌心盘着，发出叮了咣当的脆响。
“再说一遍。”
张樾畏惧地吞咽唾沫，“是......是何皎皎！是何皎皎让我做的！”
是何皎皎PUA了他！
是何皎皎故意让自己听见她讨厌姜知晓的话！
他为了心爱的人，做出一些反击，有何不可？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却没有一刻拥有过她！
那就休怪他无情！
何震霆继续盘着核桃：“我听说，你跟晓晓表过白？”
张樾片刻迟疑，何震霆突然拔高音量：“说实话！”
张樾吓得肩膀一抖，“是......是......”
何震霆点了点头，又恢复了淡定的样子，“你也喜欢过皎皎？”
张樾仍是点头，“是。”
掌心的核桃突的停下，何震霆转头问特助，“王硕之前想把晓晓带去缅国，对吧？”
特助不置可否，“是！之前绑架晓晓小姐的，的确是王硕。”
“正好，让这孩子跟他一起，再也别回来了。”
起身，大掌拍了拍张樾的肩头。
“孩子，挑拨离间在我这儿不好使。还是好好想想，日后在缅国，如何生活吧。”
开玩笑！
张樾跟晓晓表白被拒，怀恨在心的他以欺负她为乐！
同样的，皎皎也拒绝了他，那么他也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对皎皎打击报复！
思及此，何震霆转身就走！
张樾冲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儿地无能咆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指使我的人真的是何皎皎！真的是她！”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最恨姜知晓的人不是我，你何皎皎！是她！”
“啊——
棍棒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张樾一声闷哼，凳子往后扬，他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他的人生毁了！
彻底毁了！
原本只是携带小抄进考场，三年不能高考，眼下他连机会都被剥夺，连人身自由也没了！
缅国？
打不完的骚扰电话，时不时的电击......
他有几个腰子能噶？
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炼狱！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一声声怒吼撕裂寂静的夜空，弯月被云层遮盖，太阳升了上来。
*
姜知晓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慢吞吞洗漱，又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她要离开两个月，带走的东西也不多。
离开房间时，佣人替她把行李搬到楼下，何皎皎身子一挡，拦住她的路。
姜知晓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让开。”
“你知道姜洪涛因为你进监狱了吗？”她语气挺冲，像是来算账的。
姜知晓好整以暇，“跟我有什么关系？姜洪涛是犯了法，又不是我让他犯的。你这么着急，怎么，是你让他犯的？”
何皎皎心一虚，须臾，满脸都是嘲讽，“你真是冷血，他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姜知晓反唇相讥：“所以呢？咱俩身上还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也不见你对我友好啊。”
何皎皎攥紧拳头，“我妈因为你妈变成了植物人，现在还没醒，现在你和你妈都登堂入室，彻底占领何家，这就是你的目的？”
姜知晓哈欠打到一半，哽住了！
硬生生地憋回去，慵懒的态度，终于多了几分认真。
“当年事情发生，你也不过也才两三岁，撑死不到五岁。”
“你妈妈为什么变成了植物人，恐怕都来自于你道听途说。”
“我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发表任何言论，想道德绑架我，你想都别想！”
“张樾吃你那套，我可不吃！”
话落，何震霆在楼下喊着姜知晓的名字，她大声回应，擦着何皎皎的肩膀就走！
行至楼梯口，又转过身来。
“哦，对了，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京港。”
“京大和清北都邀请我参加夏令营。”
“皎皎姐，你去不了的京大和清北，我先替你去了。”
何皎皎死死地盯着她，不甘心的眸光里，既有惶恐，也有恨意！
很快，前院传来发动机的声响。
何震霆载着姜知晓迅速离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辆黑色跑车急停在院子中央！
桑郁川下了车，小跑着进入客厅。
白天时，别墅的门时时刻刻都敞开着，因此桑郁川进来时，没有一个人拦他！
“姜知晓呢？”
佣人毕恭毕敬的，“桑少爷，晓晓小姐她......”
“桑郁川。”何皎皎打断佣人的话，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聊聊？”
桑郁川的眸光在她身后张望，何皎皎挡在她身前，“新闻你也看到了，她回了何家，人也跑不掉。”
“应该可以聊聊了吧？你拖了我够长时间了！”
桑郁川收回视线，“给你十分钟。”
两人去了会客厅，何皎皎招呼佣人泡茶。
“一两陈皮一两金，百年陈皮赛黄金。尝尝吧，上好的陈皮，去火。”
桑郁川脸色极淡地瞥着她：“把你这些陈词滥调收收行么？”
何皎皎一顿，刻意保持的优雅表情瞬间往下一垮！
放下茶杯，她问：“还记得咱俩之间的交易吧？”
桑郁川身子往后靠，“记得。”
何皎皎第一次提出跟桑郁川做交易的时候，他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何皎皎叫住他：“你不就是想帮姜知晓脱离现在的困境么？”
桑郁川止住脚步，何皎皎一步步上前。
“不如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合作？”
桑郁川寡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何皎皎莞尔一笑，轻飘飘的语气循循善诱：“我知道姜知晓被送入地下拳场，是她亲妈的主意。”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让苏云溪出来指认姜洪涛，然后把姜洪涛送进监狱？”
桑郁川精致的眉头紧蹙：“让她出来指认，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你后妈照顾你这么多年，你舍得大义灭亲？”
何皎皎耸耸肩，满不在乎，“你也说了是后妈。后妈不利用，难不成利用亲妈？”
桑郁川挑眉，“条件呢？”
“你愿意用大学四年，换姜知晓一生安宁么？”何皎皎俏皮地歪着脑袋，“我想体验一段校园恋爱，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大学毕业就分手。”
何皎皎眉眼动了动：“不排除你会爱上我。”
“永远不可能。”
何皎皎：“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记住，该有的必须得有，比如说告白。”
“不然你想什么也不做，就和女生在一起吗？那也太没有风度了，不是么？”
（明天就是万众瞩目的：“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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