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好几天，桑郁川就缠上了姜知晓，干什么都黏着她。
蹭课、蹭食堂算是基操。
最开心的是，自己居然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这种畅快，颇有种大赦天下的既视感。
但他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
因为是他自作主张，他特别害怕姜知晓狠心，一不留神又把他关进黑名单里。
每天定时定点地翻看姜知晓的朋友圈，确保界面不会出现一条横线，这才放心下来。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就算只在一起一天，他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他几乎每天都在微信上“骚扰”她。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早上：
桑郁川：【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十八岁的小桑。十八岁的姜知晓，早安呀。】
姜知晓：【不收徒。】
晚上十点，寝室熄灯。
姜知晓刚从卫生间出来，手机在桌上便嗡嗡作响。
桑郁川：【大家都说，女孩子在晚上最感性。处吗？】
姜知晓：【有龟，不处。】
桑郁川盯着手机看半晌，不懂这个“龟”字是什么意思。
他又跑去找唐煜森！
唐煜森也不知道，便跑去问女朋友。
女朋友罗艺甜告诉他：“龟是闺蜜的意思。”
唐煜森原封不动转告。
罗艺甜又问：“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小学弟？我怎么感觉看见了两个小学鸡在谈恋爱？”
唐煜森嗷嗷叫：“嗷嗷嗷，我也这么觉得！”
罗艺甜：“别嗷嗷叫，给我正常点！我不想跟小学鸡谈恋爱，谢谢。”
唐煜森不说话了。
桑郁川捧着手机，胆战心惊的输入一句话：【那你有兄弟吗？】
姜知晓：【？】
桑郁川：【不处龟，兄弟处吗？】
姜知晓：【我的兄弟都不带把儿。】
“啧啧啧，姜知晓啊姜知晓，你说你上嘴皮碰下嘴皮，会不会把自己给毒死？”
唐糖盯着司图南：“讲真，图南你也挺有梗的。”
司图南耸肩：“跟晓待在一起久了，刻薄的话不是张口就来？我还挺想当个辣婆娘的，很爽！”
三人都爬上床，谁都睡不着。
话题避无可避地又回到桑郁川身上。
唐糖问：“晓晓，你为啥不接受桑校草？”
姜知晓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他一追我就接受？是不是太对不起以前的自己了？”
唐糖敏锐地抓住重点：“你在以牙还牙？”
姜知晓“嗯”了声，没深入解释。
坦白讲，她不是什么三观正得发邪的女孩子，也不是偶像剧的大女主。
她坦诚面对自己的黑暗面，上一世桑郁川虐自己，这一世她便虐他。
把前世他的所作所为，原封不动地还到他身上。
她想过远离，但尝到了利用他造福自己的甜头，也体会到了权利互换的舒爽。
完全远离她不是没尝试过，但现在显然不现实。
妈妈还在桑家的实验室里躺着，桑郁川对她而言，依旧有着利用价值。
所以她一方面虐他，一方面又吊着他。
训狗似的给点甜头，就能看见对方心甘情愿地收起爪牙，并冲她吐舌头。
就像上一世，他对自己那样。
“晓，你喜欢桑郁川吗？”
姜知晓一五一十，“不知道。”
“那你喜欢桑瑾年吗？”
姜知晓也不撒谎：“不喜欢。”
“为啥？”
“因为他俩都没有坚定地选择过我。”
司图南往床上一瘫，盯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完了，眼下只有刘晖坚定地选择过你。”
“去死。”姜知晓咬牙，“别给我拉郎配！老娘的男人，老娘要自己挑！”
又是一个周末。
姜知晓去行政楼，帮唐糖送材料，刚要敲门进办公室，就听见里面的骂声。
“小桑，你怎么回事啊？你专业课不上，党也不入，旷课旷到动画系的老师都要把你当女婿了！你收拾收拾，直接学动画得了！”
桑郁川站得还算笔直，态度却吊儿郎当：“我没意见。”
“你......”
导员一梗，桑郁川又道：“老师，我做我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别人。”
“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人家拼死拼活上清北，你不珍惜就算了，还学会放弃自己了？你到底想干啥？”
桑郁川惊不死人不偿命：“我想谈恋爱。我现在的所有时间，都想拿来谈恋爱！”
“......你！你给我滚蛋！”
导员一脸嫌弃地摆手，转头就跟同事讲，“高考能筛选天才，但筛不掉恋爱脑！怎么办哟！”
桑郁川满脸无所谓地离开办公室，在门口看见姜知晓，眼睛一亮！
往楼下指了指，示意他在那儿等她。
姜知晓径直进入办公室，导员还生气呢，背对着姜知晓吐槽。
“老师......”
导员一脸烦躁地转身，看见她时愣了一下。
姜知晓道：“我来送材料。”
“你给我送什么材料？”姜知晓就不是他这个系的！
“我室友选修了您的课。”
“行，行，你放下吧。”
姜知晓放下材料，转身就走，导员又叫住她：“那个，知晓同学啊，你能不能帮我好好劝劝小桑？”
十分钟后。
姜知晓在楼下跟桑郁川碰面。
彼时，男人正蹲在花坛边想些什么，看见姜知晓，凝重的表情立马转变得盈盈笑意，疾步朝姜知晓走去。
“要不要赏赐一下你的热情小狗？”
姜知晓：？
桑郁川盯着不远处约会的小情侣小声嘟囔：“再不赏赐，可就没机会了......”
姜知晓难得没让他滚，忽然道：“要不，你带我去见见我妈吧。”
桑郁川顿时心情大好，“臭女婿见丈母娘，可行！”
两人去了隐藏在山顶的实验室。
来过一次，姜知晓已驾轻就熟。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明显多了许多科研人员，看状态，也比之前更忙碌。
姜知晓跟随桑郁川去到冷冻室，全身消毒后，站在朱婉宁的面前。
她依旧沉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姜知晓便抚摸着透明的冷冻舱，像是在抚摸朱婉宁的脸一样。
该说不说，血脉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姜知晓就觉得揪心，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母女连心。
她躺了十多年，姜知晓想象不到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该有多绝望。
收回手，姜知晓问：“为什么这项技术是违法的？”
明明前一世，她看到过诸多冷冻技术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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