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整个虎躯一震！
蔓延错愕地盯着她！
“你......你说什么？”
何皎皎反问：“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恨你吗？”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从我妈......哦不对，现在她不是我妈了。”
“我从朱婉宁的口中，无数次听到过你的名字。她跟我爸因为你吵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小三的含义。”
“我恨你，也恨姜知晓。”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我，我才是那个小三的女儿。”
“你说说看，我怎么办？你要是我，你恶不恶心？”
苏云溪的眼神颤颤巍巍，低眉顺目地根本不敢同何皎皎对视。
“都是你的错，对吗？”
苏云溪顿了好久，抬头，异样的眸光转瞬即逝，锁定着何皎皎的视线。
“皎皎，我原以为，咱俩才是一路的。”
何皎皎歪了歪头，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苏云溪似乎放弃了打感情牌，“我一直在帮你对付姜知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何皎皎蹙眉，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苏云溪忽然笑了，打量着女儿惨白的容颜：“皎皎，你那个时候才五岁啊。五岁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何皎皎面色紧绷，苏云溪又道：“我被你爸接回何家的第一天，就在你的抽屉里，发现了......”
“闭嘴！”何皎皎反应过来！
当年她做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云溪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何皎皎是她女儿这没错，可女儿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她要拿这件事，跟何皎皎做交易！
可刚张了张嘴，来不及说出第一个字，何皎皎便用力抓住了她的舌头！
苏云溪瞳孔倏的瞠大！
何皎皎却咬着牙，瞪着眼，一寸一寸地把她的舌头往下拽！
“苏云溪啊苏云溪，你知道不知道，在古代，说错话是要被割舌头的。”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苏云溪不停地摇着头，用力挣扎！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教教你如何？”
话落，她拿出了事先带过来的水果刀，手起刀落，鲜血霎时甩满何皎皎的脸。
苏云溪呜呜哼叫，绝望到连一个“疼”字都喊不出来！
何皎皎却用衣摆擦拭着鲜红的刀刃，漫不经心抬眸。
“我不想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事，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现在，都不用说出来了。”
茅草屋外，站着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保镖。
见何皎皎浑身是血出来，表情并无任何异样，“何小姐，怎么处理她？”
“送去缅国，做人彘表演秀如何？”
保镖明显一愣！
这一刻，清纯小脸被血浸染的何皎皎，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冲击！
*
翌日周六。
何皎皎给桑瑾年打了电话，说要去科研实验室看朱婉宁。
询问他是否要一同前往。
桑瑾年想都没想便答应。
他到的时候，何皎皎已在冷冻室待了许久。
经过全身消毒的她穿着白大褂，还戴了一个口罩，盯着冷冻舱的朱婉宁，一动也不动。
桑瑾年走过去，双手插兜的姿势：“这两天还好吗？”
何皎皎回头：“什么好不好的？”
桑瑾年犹豫着开口：“我当时就在现场，这事儿闹得很大。”
何皎皎转过头去，因为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但微眯的眼角，让桑瑾年看出了一丝苦笑。
“我小时候觉得我妈特别漂亮。”
何皎皎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开始回忆往昔。
“每次去幼儿园，小伙伴们都特别羡慕我。”
“他们说我妈长得像明星，爸爸长得也帅气，而我，还有穿不完的小裙子，像个小公主一样。”
桑瑾年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开玩笑：“所以，这就是你从小让我叫你小公主的原因？”
何皎皎瞬间被逗笑。
可笑着笑着，笑脸顿时便收敛起来。
“可这一切，全部都结束了。”
桑瑾年蹙眉：“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朱婉宁是我妈妈，这点没什么可质疑的。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桑瑾年揉着她的肩膀安慰：“这种事，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皎皎，这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我的错都不重要了，朱婉宁不是我妈，我亲妈又做了那样的事，我没脸待在国内，我甚至没办法面对学校的朋友。”
“瑾年哥，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告别的。顺便，再看婉宁妈妈最后一眼。”
桑瑾年看着她，心里一阵敲锣打鼓。
何皎皎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整天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她也从不内耗，出了事只会觉得是别人的错！
这种性格的女生，居然会为了这件事去国外？
桑瑾年立马反应过来！
要出事！
或者说，她在逃避什么！
桑瑾年没接她这话，只问：“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何皎皎点头：“记得。”
“那时桑郁川刚从地下拳场逃出来，在我家暂住，你来我家陪伴他。”
“当天正好是我的期中考出成绩，数学99分，被爸爸打掌心，质问我为什么丢掉了一分。”
“晚上我在院子里掉眼泪，你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桑瑾年接上她的话。
“我问你疼不疼，你说不疼，哭也不是因为被打，而是你自己也觉得，以你的实力，不该丢掉那一分。”
“那时我便觉得，你是一个很好强的女孩子，也由衷为你感到心疼。”
何皎皎的眼眶有泪意在闪烁。
桑瑾年话锋一转，“可是皎皎，你要明白，小时候好强是好事，可长大之后，好强的性子用在不正当的地方，就是坏事了。”
何皎皎许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桑瑾年循循善诱：“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有些事能做，但有些事，不能做。”
“知道啦瑾年哥，你真的好唠叨。”
何皎皎冲他眨眨眼，挺俏皮的模样。
“我想去国外，的确是想逃避一些事。我再好强，也没办法接受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我唯一担心的，是婉宁妈妈。我不清楚她还能不能被治好，更不知道她能不能苏醒。等她醒来，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女儿......”
桑瑾年见她执意如此，眼神锁定着她，试探道：“能治好。”
“瑾年哥，其实你不用安慰我。婉宁妈妈躺了这么多年......”
“没安慰你。”桑瑾年打断她的话，“我已经找到了可以修复神经的专家，下个月就能做手术。”
何皎皎一怔：“你......你说什么？”
桑瑾年本想重复，对上何皎皎的视线，却发现她的眸底，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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