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见过皇爷爷！”
小羽毛穿着一身烟青色长袍，戴着金冠，恭恭敬敬朝着天启帝行礼。
“快起来！快！快过来给朕瞧瞧！”
天启帝一看到三个小团子，也顾不得气了，连忙招手让人过来。
“皇爷爷！烟儿好想你啊！”
小烟儿头一个扑过来，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声音又软又糯，一开口就把老人家的心给喊化了。
“爷爷也想你们……这段时日，你们受委屈了……”
天启帝一想到几个孩子遭的罪，心里就有些心疼，原本因着儿子生出的几分怒意这会儿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特别是小烟儿，这孩子长得像她娘亲，尤其是眉眼，和她娘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不用她说什么，只要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天启帝的心就彻底软成了一摊水。
“孙儿没有受委屈，舅舅待我们好极了，还有娘，她待我们可好了，给我们吃糖葫芦，还带我们去打栗子，抓野味，做糖人，那糖人可甜可甜了！皇爷爷，下回等我娘来了京城，让她也给您做！”
小烟儿抱着天启帝的脖子，奶声奶气地给他讲自己的好日子。
娘……小烟儿居然喊那个乡下丫头娘亲……
天启帝微怔，“她待你们很好？”
“当然好了！娘待我们最最好了！她真的特别特别好！又漂亮又聪明还处处护着我们，上一回有坏人要趁着舅舅不在卖了我们，是娘拼命护着我们的，还有好几次，都是她护着咱们！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娘总是站在我们这边，绝不让人欺负我们！为了我们，她还会和人干架！”
一提到江小满，小烟儿立刻化身为小话痨，嘴里的好话是一句接一句，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和人干架？她还会功夫？”
天启帝蹙眉，居然还是个会功夫的……
“不会……但是娘特别勇敢，她说这世上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豁出命去拼，就什么也不怕！皇爷爷……您能不能让舅舅把娘接过来啊……我都想她了……”
小烟儿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去，仔细听，都带上鼻音了。
“对啊，皇爷爷，我也想娘了，这次咱们走得急，都没带上她，她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也很想我们，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等我们安顿下来，就去接她的。”
小果儿也跟着附和了妹妹的说法，仰着脸一脸期待地望着天启帝。
“你们之前就说好的？等你们安顿好就去接她？是她提出来的？”
这乡下女人……莫不是之前就看出了几个孩子和玄儿的身份，所以提前就要求了，让他们回头去接她来京城。
“不是！是我们自己想的！不是娘说的！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以为我们有事要离开。”
小果儿摇头，连忙否认。
“是么？”
天启帝抿唇，笑着摸了摸小果儿的脑袋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抬眸去看一旁站着的小羽毛，缓声道，“墨羽，过来，到皇爷爷身边来。”
小羽毛微微颔首，缓步走了过来，却也不像弟弟妹妹般直接扑进天启帝的怀里，而是端端正正站着，一板一眼的样子倒是和李玄像了十成十。
“都说外甥肖舅，朕看着墨羽果然沉稳了不少，这一段时日，你们受苦了。”
“孙儿不苦，有舅舅还有娘亲照看着，那段日子虽有艰辛更多的却是温暖和相守。”
“温暖和相守……这两个小家伙说那江氏女如何如何好，朕并不全信，听墨羽你说，倒是又信了几分。你倒是说说，那女子到底有何神奇之处，能叫你们几个都铁了心的要向着她？”
“娘没有神奇之处，甚至和这京城贵女中任何一人都不同，但她却是极为心善纯稚之人，就因着这纯善之心，孙儿以为，比这京中任何一位贵女都要贵重。”
“哦？墨羽竟对那江氏女评价如此高？你可忘了，你们是有娘亲的，她蛊惑你们忘了生母，尊她为母，可谓心机深沉，这样的女子，你们却说她有纯善之心？”
小羽毛一怔，旋即微微躬身，沉声道，“皇爷爷息怒，孙儿们从未有一日忘却过生母，她给了我们生命，待我们如珠似宝，我们永世都不会忘却亲娘的恩情。而娘也从未教导我们只尊她为母，甚至这一句娘亲，也不是她强求我们叫的，是因着她真心待我们，真心护着我们，从九死一生中甚至不惜用自己性命换我们的性命，她用真心换了我们的真心，我们自然也真心喊她娘亲！”
“好！好！好！好一个真心换真心！朕的墨羽是真的长大了，居然还能为了个妇人说了这许多。”
天启帝连着说了三个好，心里堵着一股气，因着小羽毛这一番话，对江小满的好感不增反降。
刚要再说什么，眉心突然被一双小手轻轻抚了一下，一低头，就看到小烟儿拧着小眉头，软软糯糯来了一句，“皇爷爷不要皱眉头，不好看的，要笑才好看嘛……您是不是生气了……”
天启帝：……
“没有……皇爷爷怎么会生气呢，皇爷爷看到小烟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
面对面前软萌的小团子，天启帝哪里舍得说一句重话？
“那您怎么不笑？”
小家伙歪着脑袋，俨然是不相信的。
天启帝只好扬起嘴角，笑着道，“你看，皇爷爷这不是笑了嘛！”
“皇爷爷笑起来真帅！”
“真帅？帅是何意？”
天启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描述，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帅……帅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啊！”
小烟儿短短几句话，就把天启帝逗乐了，“这小嘴是抹了蜜么？这么能说？”
“我说的是大实话！不信您问问我大哥和二哥！皇爷爷是不是天下第一帅！”
“是。”
小羽毛憋着笑，点头。
“那这么帅的皇爷爷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啦！皇爷爷是天底下脾气最最好的了，怎么会生气！”
小果儿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卖力地捧哏。
“天底下脾气最最好的皇爷爷肯定会让舅舅把娘带回来的对不对？”
天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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