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们来了
马三叔自找没趣后,也不恼,继续腆着脸地给李有福问好,然后将手中的寿衣捧着递给李有福,
“李叔,那个劣质寿衣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早上一听大贵说大山兄弟没了,伤心得手一哆嗦拿错了要退回镇上的那件,还好您这边火眼金睛给检查出来了。”
“您看看,这次的寿衣才是我要准备给大山兄弟的,不如您再检查下?”
李有福冷着脸用手捏了捏这次的寿衣布料,什么话都没说,挥了挥手,算是过关了。
马三叔赶紧将手中的寿衣递给旁边的小五,
“赶紧给大山兄弟换上吧,你们可都看见了,李叔验过了没问题了,我也要吃饭的,这次再坏,我可就不包赔了。”
商贩嘴脸此时尽显无疑。
涂玉兰不禁吐槽,
“这哪是道士啊,倒像是个穿着皇帝新衣的癞蛤蟆。”
王大妈说道,
“可不是吗?现在想想,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找他办事。”
这个马三叔见没啥事了刚要溜,就被张春花给拦下了。
张春花穿着白色孝衣,哭得梨花带雨地看着他,恳求道,
“马三叔,我知道你今天不愿意趟这一趟浑水,但是我家男人死得惨啊。”
“马三叔,你跟大山之前也喝过酒,你可不能让他死得这么冤啊。”
喝过酒这个话一出,马三叔狭长的细柳叶眼中厉光一闪而过。
这女人竟然拿那次醉酒之后他误上了她的事儿来要挟他。
他天天想法子赚钱可不假,但不代表他要把自己卷进去不知全貌的祸事里。
张春花继续旁若无人地说道,
“马三叔,我们坟头那符你是亲眼看了的,你当时不是说那符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专门用来破坏祖坟风水,坑害子孙后代的吗?”
马三儿看了眼走过来的正主涂九九,心中在发颤。
这位可是那晚能除掉妖怪的人,他要是当着她的面胡咧咧,保不齐就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马三儿想全方位保全自己,只能打着哈哈道,
“我当时确实看了,但可能我当时跟嫂子你没说清楚,那个符不是放在坟头正中央就没事,可能这些事儿,涂妮儿事先都替你考虑好了。”
没等张春花发作,涂九九冷哼了声,发作道,
“我有没有跑去坟头埋符我自己不知道吗?用你俩在这里东拉西扯的。”
随即,她转身看向众人,尤其看向村长刚被从学校接回来的儿子说道,
“那晚,我没有埋符,我是用血隔空画的符封的那个穴,而且那个穴封上是利风水的好事,要是棺材常在阴地放着,你们家的先人不变僵尸才怪。”
“至于,马三儿还有你张春花刚才提到的符,我现在很怀疑,你们是不是想一起坑我又或者是你们一起坑了村长?”
此时,村长的尸体还在床上放着,窗户外面还有屋里已经挤满了人。
张春花的娘家嫂子早就在涂九九翻盘的时候就钻出了人群。
此时,村长家的门口传来车辆急刹车的声音。
一辆黑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院子里的人都以为是村长认识的什么大人物前来吊唁,纷纷伸长了脖子看车里的人。
结果,车上下来了三个道士。
涂九九离老远就看到了道士帽子上那三清宫的三朵祥云徽志。
呵呵,来者不善啊~
“张天师,您来啦。”,张春花起身招呼道。
她的娘家嫂子此时似是感觉有靠山了,一副盛势凌人颐指气使的作派,
“让开让开,没看到三清宫的张天师来了吗?给人家让个座。”
这屋内就只有一把椅子,此时正在李有福的屁股底下坐着呢。
李有福不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不言语也不动地方。
谁知道这张天师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落涂九九。
只见他径直走到涂九九面前,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
“你就是燕师弟捡的那个小娃娃啊,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温情满满的叙旧让周围的人连同涂玉兰都以为这人是与涂九九他们关系亲密的老相识。
接下来这个道士的话却是大出他们意外,
“但是,你怎么能跟你师父一样不学好呢,你和你师父这么多年了还是不知悔改就知道给我们玄门众人抹黑。”
涂玉兰闻言,冷静不了了,她推开人群站到涂九九的身旁,丝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哎呦,这前几天刚有恶蛇送上门来找死,这还没过几天呢,又有疯狗追上门来讨揍,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可真是有趣。”
张文山身边的小弟子不甘示弱,从涂玉兰面前甩了下手中的拂尘,
“这位大婶不但嘴脏,心灵也藏污纳垢,小道我替你扫一扫,不用谢我。”
张春花和她的娘家嫂子见涂玉兰被下了威风,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们以为藏在人群中,别人看不到她们,也不会刻意关注她们。
但是,李有福在一旁坐着可不是单纯得坐着,他将这屋里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得此妻,家宅不幸啊,他侄子死得冤啊~
涂九九将气得有些高血压的涂玉兰往后拽了拽,随即不卑不亢的眼神迎向张文山,掷地有声道,
“张天师,我之前问过我师父,他说他没有什么师兄弟,您这上来就攀亲带故的可不好,不如您就直说,您这次来这儿干嘛吧。”
“我可记得,你是上次我们杀蛇结束后,算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我本人是很不相信你会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来给非亲非故的村长吊唁的。”
“那这话又绕回来了,您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不愧是涂妮儿,坦坦荡荡。
周遭村民议论纷纷,
“我是不会相信涂妮儿这娃子撒谎的,她这孩子说话直,也不屑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对,涂妮儿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知根知底,这个来的人啥样咱们就不知道了。”
有上次跟张文山他们起冲突的村民意味深长道,
“这个刚来的可不好惹,上次不知道你们在不在那儿,他说我们是贱民,命没有那害人的蛇的命金贵~”
有村民领了个板凳,
“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也在那儿,就是他旁边那个拿拂尘的推了我二哥一把,我二哥胳膊现在还有点脱臼呢。”
此时,依旧是张文山身边的那个小弟子镇场子,
“你们不要好赖不分,我们来可是帮你们的。”
“这个丫头片子,人面兽心,她就是因为跟村长起了口角冲突所以故意给坟改了风水,我我们那天可都看见了。”
涂九九都要被气笑了,
“你又看见了?”
“刚才他们俩也这样那样地看见了,你现在也说看见了。”
“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地组队来泼我脏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言毕,涂九九一把将拿着拂尘叫嚣个不停的矮小男人踹倒在地。
随即一个抬腿,骑坐在他身上,压制住他。
一手将张文山和另一个人用巧劲推倒在地后,她将身下这个人的胳膊举了起来。
把他袖子往下一撸,麻秆儿一样的黄胳膊上三道抓痕赫然映入大家的眼帘。
“果然是你。”,涂九九言辞凿凿道。
“得亏刚才你犯贱拿拂尘扫我姑妈,不然你也不会露出你这被村长抓伤的痕迹。”
“小样儿,你刚才拂尘挥舞得挺起劲啊~”
众人闻言,往床上村长的手指上看去。
果然其中有三根手指的指甲缝里有碎红的屑。
涂玉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拉起涂九九,
“涂九九你给我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刚才压在他身上,算什么样子啊?”
涂九九难得拧巴了起来,
“姑妈,我不起,让他跑了怎么办?他跑了,谁给村长家赔偿啊,村长的儿子上学成绩那么好,还得交学费呢。”
这番话是实情。
村长家的儿子以前是个小胖子,比她小五六岁,经常背着父母跑去山上找她玩。
她当时辍学不读的时候,那小胖子知道了,还拿来了自己存好久的猪猪存钱罐给她。
他其实不知道,她不是没钱不去上学,而是不耐烦去跟那群整天就爱攀比来攀比去的女生待在一起。
但小胖当初因为她不上学着实是伤心了好久,她得回馈这份纯真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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