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公子不过是姑爷儿的胞弟而已,又不是夫人您的亲弟弟,何必对他这么上心,费口舌又捞不到好。”
回到房中后,杜若一边帮孟舒玉换洗着衣物,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着。
“三公子表面上看着顺从了您的意思,背地里还不知道要如何诋毁呢。”
孟舒玉揉了揉闷痛的额头,翻了一旁的景云旗一个白眼儿,“谁让他这个兄长一点都不上心呢,成日里只知道舞刀弄剑,也不看看自家的亲弟弟教养成什么样了。”
“玉儿别生气了。”景云旗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贴心的上前来帮她按摩着,“你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他生来就是个祸害苗子,总是屡教不改。”
“倘若他是旁人也就算了,我......只是不想再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相顾无言,彼此之间知晓心意,便是最好的相伴。
杜若在一旁看着这小夫妻俩甜蜜的模样,偷偷笑了一下,就端着水盆子出去了。
“邵林侍卫,你过来一下!”她招了招手,将远处正在傻傻站着的邵林喊了过来。
邵林性格憨厚,发呆的时候看起来愣愣的,就让杜若忍不住起了调戏的心思。
“杜若姑娘?可是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吗?”
“非也!”杜若莞尔一笑调皮的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大水盆子塞进了邵林的怀中,“是我要找你帮个忙,你呀现在就去,把这盆水倒到大门口去。”
邵林对她这个做法十分不解,便道:“为何?”
“叫你去你就去嘛,放心,又不会害你,这是我们夫人的习惯。”
一听是少夫人吩咐的,邵林不疑有他立刻去执行这个任务。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的不太清楚。
这一盆水不泼不要紧,邵林刚把水倒出去,就听见外面吱呀一声大叫:“他娘了个腿,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把水泼到老子头上!”
邵林循着声音望了出去,那个坐在将军府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正是白天上门来闹事的那个男人。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心中燃起,邵林也不顾什么绅士典范,扯着嗓子与那男人对骂起来,“你这无赖!白日都拿了银钱了,怎么还不走!非得要我放条狗出来咬你才甘心是吗!”
那男人一看来者是邵林,嚣张的气焰顿时又萎靡了下来,“大人您消消气儿,俺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马上就要宵禁了,我看你非得被金武卫抓去大理寺,才善罢甘休是吗!”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俺就是来......想把这个钱还给你们!俺婆娘说了,贵人家的东西要不得,要俺回来给你们物归原主。”
这男人说起话来不老实,贼溜溜的,一看就是一副小人的面相。
邵林好歹也跟自家公子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这点儿察人观色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事出反常,必定有诈。
这男人鬼鬼祟祟的,不可相信。
“罢了,那钱财已经给你了,你就收着吧。哪里还有再给还回来的道理。还有,此时天色已经晚了,离宵禁也差不了多少时候,你速速归去,莫要在将军府门口再逗留了。”
邵林说完这番赶人的话后,就把将军府的门重重关上了。
阿树替景元喆抄了一晚上的书,连眼都没合。
等第二日的晨鼓响起的时候,他才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而景元喆躺在床上,将被子夹在腿下,呼噜打的震天响。
“酒囊饭袋!就会吃了睡睡了吃......呸!”
阿树对着景元喆神不知鬼不觉,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便出去了。
天边刚翻了白肚,有些蒙蒙亮。
当他打着哈欠从角门出来的时候,被墙边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吓了一跳。
“诶呦喂!大早上的要吓死谁啊!”
男人一晚上没走,蜷在这角门的死角里睡了一夜,随着阿树的惊呼声,他也被吵醒了。
“你谁啊,怎么在这里蹲着?宵禁的时候没有来官差将你带走吗?”
阿树不识得这人,还以为是个讨饭的叫花子。但经过一番仔细的打量后,阿树又觉得这人穿着也算讲究,瞧着应该也不是叫花子。
男人清醒过来后,嘿嘿一笑,从地上爬起来换了个蹲姿,将两只手揣在衣服里面,对着阿树挤眉弄眼,“小兄弟,你先蹲下来,俺与你说几句。”
阿树先是白了他一眼,正准备回去来着。
忽然男人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地上,跟阿树道:“小兄弟与俺聊两句,这就是你的了。”
阿树盯着地上的那锭银子,眼睛都冒绿光了。
乖乖,这一块的分量可不小!
足足十两银子,可以顶他半年的月钱!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阿树实在对这银子眼馋的紧,赶忙蹲下来,跟男人寒暄道:“大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啊,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夜?”
“咦,这不公平,你问了俺三个问题,太多哩,俺不好回答。”男人摆出一副高深还带着些为难的样子,挤弄了一下眼睛。“俺姓牛,乳名是铁柱,你也可以叫俺牛子哥。”
阿树连连点头谄媚道:“牛大哥好,俺叫阿树!没姓,只有名儿,从小就是个孤儿。”
牛铁柱轻轻翻了翻眼皮,看了阿树一眼,然后神秘道:“你是孤儿,为何会在他家当差啊?这家人多难相处哩!不得行。你一月月钱,有这么些不?”
说着,牛铁柱伸出小拇指,指了指地上的那块儿银子。
阿树的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家公子要是心情好了,能给个一两二两,要是心情不好,一两百文都难看见......反正跟着俺家公子,说不上富裕,但是吃饭不要钱,饿倒是饿不死了。”
“才一两银子,就想买你一个月白干活?就算是羊毛,都不能这么薅呀!不得行!”
忽然一下,阿竹被眼前这个来路不明,模样还有几分潦草的牛大哥给哽住了。
“牛大哥,大清早的您也不回家,总不能就是为了蹲在这小门守着我,挖苦我两句吧?我也没得罪过你啊?牛大哥您要是实在没事干,出了这条街往右走二里,那有斗蛐蛐的......实在不行您去哪玩玩?”
阿树被这人折磨得没耐心了,立刻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谁知那牛铁柱又瘪了瘪嘴,显然对阿树这个安排十分不满意,“多大的人了还斗蛐蛐?能有什么出息?俺这里有个好活儿,你要不要做,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的。”
说着,牛铁柱就将昨日孟舒玉给他的那二百两银子,全部摊放在了阿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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