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万万想不到,宁溯竟然会用家人来威胁他们!
孙星舟顿时黑了脸,低声对宁溯质问着:“宁大人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为何听不明白?”
“孙大人慧眼如珠,断了那么多案子都断的明白,怎么老夫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就不明白了呢?”
“国柱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是又如何?”
孙星舟登时被气的怒发冲冠,两眼珠子赤红充血,恨不得立刻上去能与这姓宁的打一架。
宁伯好低头瞥了一眼那杯中喝尽的茶,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转头对秦科等人说:“我爹年纪大了,后面的话不用我爹多说,想必大人们也明白该怎么做。请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手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个人被宁溯的手下带进了一处偏僻的宅院,这院子中间立着一颗孤零零已经枯萎了的柿子树,灰墙黑瓦,徒然显出一种枯藤老树昏鸦的落寞之感。
宁伯好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到一处房间门口。
“大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掌拍开了,里面是满满一屋子的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三人的妻儿家室。
“夫人!”秦科一眼就望到了自己的妻子,忍不住大声呼唤。
但他们的手脚都被紧紧绑着,口中也被塞满了白布条,支支吾吾的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经纶原本昏昏欲睡,听到声音后猛然抬眼发现是爹爹来救自己,立刻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声响,拼命挣扎着。
“秦大人,这情形你也看见了,要不......你在往上看看?”宁伯好不怀好意的出声,提醒他。
李常和孙星舟随着秦科一起,抬头向屋内的房梁上望去——只见两个个偌大的水桶被吊在屋梁上,左右各放置了一个,正好对着下面被紧紧绑在一起的人。
宁溯观察得他们惊疑不定的眼神,然后给出了致命一击,“别研究了,桶里面装着的......是火油!”
火油!
孙星舟心里一惊,已经来不及细想宁溯从哪里得来的此物,率先想到的便是这,火油一旦浇到人的身上,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火星蹦出,那也会被烧得十分凄惨。
更有甚者,性命难保。
“姓宁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成本也是低调不爱惹事的性格,就算他再如何退避三舍,依然没有被放过。
此时的李常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立刻对宁溯大声发问。
“李大人急什么?平日里李大人不是一向以稳重著称吗?”如今已经不用宁溯说话,宁伯好已经会抢先回答了。
宁溯坐在树下的一把太师椅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长子。这孩子虽然不是特别聪明,天赋还是不错的,没有白费他的一番苦心教导。
现如今的宁伯好就算没有宁溯在身旁,也可以把阴阳怪气和阳奉阴违的本事,练就个炉火纯青。
“这上面挂着的是火油,火油这东西一向很难得,就是因为它一旦被火燃起,就很难再被熄灭。我爹爹将诸位大人请到此处,也是为了和大人们好好商量一下。”
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于冠冕堂皇,太过于可笑!
这哪里是好好商量,这分明是在以性命相逼!
此时就算是孙星舟,再如何处变不惊,秦科和李常二人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惶恐。
“宁大人想要下官们做什么?”秦科为了自己的妻儿,倒戈叛变道。
“老秦!”孙星舟还是忍不住叫唤了他一声,意图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
但这番好意却被秦科无视掉了。
“只要下官能做到,必定为宁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科再次表志。
“哈哈哈——”宁溯拍案而笑,“这才是明白人,这才是爽快人!秦大人当然能做到!只是......老夫不知道其他二位,也能否像秦大人一样?”
就在李常纠结万分,犹豫不决的时候,宁伯好又拉开了另外一扇门。
这是门里面坐着的,是手中拿着刀的孟晚柠,和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李常之妻。
“夫君......”李夫人含泪看着李常,满眼都是痛苦和绝望。
她身为书香门第之后,在道德上自然希望能保全景家。但是她身为一个柔弱的妻子,内心无比渴望丈夫能坚定不移的选择自己。
“孟晚柠!”孙星舟一眼认出了这个女人。
“国柱夫人!请您高抬贵手,手下留情!”
李常和孙星舟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李大人如今思量的怎么样?”宁溯再次催促道。
“好,下官......答应国柱大人的一切要求,李某一定......竭尽全力......”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李常从齿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三个人的阵营,有两个都已经倒戈,此时只剩下孙星舟一人。
纵使他满腔热血,一身正义,侠肝义胆,也反抗不了猛烈的阴霾笼罩。
“孙星舟,老夫知道你孤身一人,没有软肋可以让我拿捏。当老夫知道你有一心爱的女子,倘若那女子若是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从此葬送于花柳之楼......”
后面的话宁溯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给了孙星舟无限的恐惧。
他身为大理寺卿,一辈子两袖清风,从来都是公事公办,永远站在天秤的中间,没有做过任何有违良心的事情。
但一个人的光明,始终无法对抗无尽的黑暗。
他鞠躬尽瘁,为国为民了一辈子,此时却有自私的念头产生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能只手遮天到这种地步......你就不怕受到天谴吗?”他几乎是颤抖的,连站都站不稳。
“就知道孙大人的骨头是嘴硬的,不过没关系。不信,也会有让你相信的法子的。”
说完,宁伯好非常配合的拍了拍手,有一个年轻的姑娘被两个壮汉从院子外面压着进来了。
“唔唔唔——”她非常拼命的挣扎着。
瘦弱的身躯在两个壮汉面前,却如同蜉蝣憾大象,根本无济于事。
“姓宁的,你卑鄙小人!”
孙星舟指着宁溯的鼻子骂,恨不能将他炼入油锅之中。
“卑鄙者才是能成大事的人。”宁溯砸吧了一下嘴,将自己的水烟袋子掏出来,用火折子点上一口,沉醉其中。“老夫都半截入了黄土,也不怕阎王来找事,倒是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水烟里面带着火星子的烟灰往地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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