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城粮食不足,边关被蛮人入侵,战事告急。
就在景渊被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收到了另外一个令他崩溃的消息:厉帝指派兵马,要将他们一家子捉拿归案,违者杀无赦!
“爹!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这狗皇帝就是想要咱们的命!”
景玄泽急的嘴上都起了泡。
景舒兰虽然看着冷静,内心也是不淡定的,“是啊爹,这前有狼后有虎的,陛下不去派兵处理,反而现在转过头来处理咱们,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咱们活啊!”
“唉。为父以为,这陛下多少对咱们景家还有点顾虑,看样子如今的朝廷,已经完全被宁家人控制住了。”
如今的情况不妙,孟舒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氏在家中的安危。
但好在母女二人还有书信往来,得知宁氏没有性命之忧,孟舒玉就放宽心了不少。
景云旗身穿一身银色的盔甲,从外面走来,也不顾父子间的长幼有别,大声道:“景将军,麻烦你去外面看看,外面的流民难民日子过得还不够凄惨吗?非要等到兵临城下的时候,再让他们饱受一次生死别离你才舒心吗!”
“你真的觉得这郑鉴偷来的江山很稳固吗?他在朝中亲小人远贤臣,非宁溯之党羽不用,非官宦子弟不用。把忠良的贤臣一个个赶尽杀绝!先有之前被屠满门的向家,后有被阖家入狱的孟国公府,接下来呢,是不是轮到咱们景家了!”
“景渊,麻烦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现在不是愚忠的时候,现在不争就要亡啊!你难道要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坐在这靖城等死吗!”
景云旗骂完还不解气,二说不说上前去拉着景渊的手,将他拉到了大街上。
“你看看他们,你看看那些没有爹娘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被抓走去当了壮丁!还有那些个没有手脚的人,他们都是从边疆线上九死一生下来的将士,他们都是仰仗您的威名前来投奔你的!”
“他们相信你,信任你,就是希望你能带着他们活下去,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你呢!还抱着对那昏庸的君王,腐败的朝堂满怀期待!”
就在景云旗痛骂的时候,忽然一个刚回走路,牙牙学语的奶孩子爬到了景渊的脚边。
“阿公,抱抱,吃饱饱......”
已经年近五十的景渊,从战场上长大的景大将军,忽然一下就泪目了。
他老泪纵横,失声痛哭起来。
最后竟然由一个奶娃娃给他擦去眼泪,“阿公,不哭,吹吹,不痛。”
“父亲,你睁眼看看,你拼尽一生心血,为大绥守护的江山,为百姓建造的家园,正在被人一下一下的敲碎。
父亲,物是人非,梦该醒醒了。”
是该醒醒了。
他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云旗,去将为父的战甲和佩剑拿来。”脸上的泪水已经被擦干,景渊缓缓放下手中的奶娃娃,直起腰杆来。
“既然这郑家皇帝护不了大绥百姓的安宁,那就由我来守护!”
厉帝十三年,霜降。怀化大将军景渊,宣威将军景云旗,于汾西靖城杀太守高博尧后,招募农民军队起义,与天策盟等诸路英雄豪杰相会,一路挥师北上。
目标,夺取盛安。
......
大兴宫内。
“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敢造反起义了!”
厉帝气的手和嘴唇都哆嗦的不行,方才煮好的热茶送到嘴边,手没拿稳就被打翻了。
滚烫的茶水洒在身上,让他不住的嚎叫着,怒气更甚。
“滚,滚!都在看朕的笑话是吗,还不快滚!”
他气的将桌案上的奏折和笔墨纸砚悉数掀翻在地,对着一旁侍候的虢美人大发雷霆。
“是......是......臣妾告退。”虢美人被吓得心惊胆战,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正巧遇上要进门拜见厉帝的宁伯好。
“见过......岳母大人。”宁伯好目光微臣,话到嘴边换了一个更甜的叫法。
但此时的虢美人已经来不及细究其中的因果,拍着慌乱直跳的心口对宁伯好道:“伯好啊,你可算来了,陛下现在谁劝都不好使......你也别进去了。”
说完,虢美人就逃难一样的跑了,仿佛在后面追她的是瘟神。
他冷眸轻转,里面藏着的都是满满的野心。
然后抬起脚步,轻轻的走进去。
地上果然是一片狼藉。
“陛下这是怎么了,气多伤身。”
“原来是伯好啊,自己找地方坐吧。”厉帝现在头疼得很,一直用手揉着眉心,连头都不想太。
就在宁伯好脚步微动的时候,地上一个质地温润的玉块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君王的玉玺。
宁伯好快速将其拾起,藏在袖口里面。然后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替厉帝收拾起散落了一地的公文奏折,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回到桌子上。
“微臣觉得,陛下不需要生气。”
“说来听听。”
宁伯好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认真解释和道,“这景渊虽然造反,但手下的人都是农民军队,由百姓和侠义人士组成,在我大绥的金戈铁马面前,他们渺小如蝼蚁。”
听着这话,厉帝的眉头又微微舒展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这两年因为陛下大肆修建运河的事情,各地方逃跑流亡的百姓太多,治安问题每况愈下。而这景渊正好做了这出头鸟,可以替咱们整顿后患,将那些不安于现状的人,扼杀在摇篮里面。
等到他们来到盛安附近的时候,陛下再将咱们大绥的金吾卫和那些精兵强将派出,把他们一网打尽净!岂不是好事一桩!”
听到宁伯好这个主意之后,厉帝的头忽然一下就不疼了。
“好主意,朕怎么没想到!伯好啊,你可真是朕的智囊团啊!幸好朕当初将公主嫁给了你,你也深得你父亲的真传,不然朕还不知道这江山能不能坐稳呢!”
以前坐不坐得稳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厉帝身边有宁伯好在,那指定是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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