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赵王还是多看了她一眼,嘴角都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好端端的,兰儿怎么会想起来给王妃下拜帖?”
窦氏因妒忌而发疯,有错不知悔改,被他责罚,在庙堂的幽室思过,不见天日。
但沉吟再三之后,景玄泽还是让尹娇娘拿来了拜帖一看。
是公主府来的书信,之字不错。
尹娇娘试探的看着男人,想从他的反应中探寻一些口风。
“那王爷的意思是......”
“既然如此,那你陪着王妃一起去吧!”
景玄泽大手一挥,从床榻上翻身而起。
他坐在床沿,只手撑膝盖。
尹娇娘并不知道窦氏究竟在何处,只能试探性的接着问到:“王爷......那王妃如今在哪?”
景玄泽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便道:“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少去打听,知道了吗?”
尹娇娘连连点头称是:“王爷的教诲,娇娘时刻铭记在心!”
赵王警告,尹娇娘纵使有一千个,一万个好奇心也不敢再多问。
男人离开之后,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人看见消失已久的赵王妃窦氏,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赵王府的庭院中。
“侧妃!侧妃!出大事了!王妃回来了!”
庭院中侍候的婢女,收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忙不迭的朝着尹娇娘的庭院奔走而来。
尹娇娘刚刚还好衣物,听闻这个消息后,还是不由得暗暗一惊。
赵王前脚刚走,后脚窦妙芙就回来了......这速度......
由不得尹娇娘细想,她赶忙命令婢女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来帮我梳妆!王妃都回来了,不去拜见怎么能行!”
匆匆忙忙的梳洗好后,她就一路赶到了窦氏的院门外候着。
虽然说窦妙芙已经消失很久了,但她曾经几次折磨尹娇娘,在尹娇娘心中立下的王妃的威严,还是牢不可破。
况且消失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尹娇娘并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半柱香后,王妃庭院中真的有人出来了,并缓步走到尹娇娘的面前说道:“尹侧妃安好,我们王妃邀侧妃进去说说话。”
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面熟的婢子,倒是让尹娇娘心中有些捉摸不定,不知眼前人的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好。”她淡淡的应了声,倒也听话的跟着进去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表情上有些许的木讷,两个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丝的光彩在里面。
远远的看上一眼,大抵还以为这里做的是一个木偶。
尹娇娘俯首做小,低垂着眼睛,保持那行礼的姿态,不敢抬头看上一看。
一直到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半柱香后,腿都酸了,强烈颤抖着快要跌倒的时候,眼前这个木讷的窦氏才缓缓应了一声。
“哦,侧妃妹妹来了,坐吧。”
窦氏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尹娇娘的心里没有了底气,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想法。
掐指一算,也是有三四个月了。
不知道窦氏还记不记得当日因为自己,而被赵王责罚的事情。
万一这窦氏还记得,怀恨在心......要对自己下杀手......
后面的一切都让尹娇娘不敢细想,不寒而栗。
兵临城下,不得不发。
既然已经到了眼前,那就做好万全的应对。
她不敢抬头,低声尴尬的笑了笑,应声道:“王妃娘娘多日不见,是因故生了何许病症?怎的面容看起来也憔悴了这么多呢......”
坐在上位的窦妙芙,仍旧保持着方才的语调,纹丝不变的应声道:“多谢妹妹的关怀,本王妃倒是身体康健的很,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知妹妹是 从哪里得出来的,本王妃身体不好的结论,竟让妹妹如此的劳心费神?”
若要是真的寻根问底起来,尹娇娘才不是此猜测的第一人。
赵王府上下这么多眼睛都看得到,这王妃都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赵王金口玉言,说着赵王妃在寺庙祈福,其他人也不敢多有唇舌。
实际上是不是真的如此,想来大家的心中也自有定数。
尹娇娘不想和这个女人多有交集,要不是景玄泽吩咐了,要让她陪着窦氏一起赴宴,她才不想趟这趟回水......
“王妃教训的是,娇娘 受教了!”
说完这句话,窦氏再也没有什么表现,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波澜不惊。
尹娇娘让身边的下人将那封拜帖呈上去。
窦氏没有动手,是身边一个眼生的嬷嬷接过了那封拜帖,并读了出来。
“王妃,是大公主和秦王妃下的拜帖,邀您一道品尝家宴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听得那熟悉 又刺耳的女声远远传入尹娇娘的耳中,只觉得心中的烦躁之火再度添上几分。
那个女人!
只见那酒楼的二楼处有一个偌大的看台,正巧在宽阔的大厅中央。
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比肩而立,且不说身上的绫罗绸缎还有头上的奇珍异宝有多名贵。
只看那周遭通身的气派,还有那楼梯口守护着的带刀侍卫。
处处都彰显着来者的身份显贵。
“孟舒玉?”尹娇娘眯了眯眼睛,用疑问的语气肯定道。
短暂的寂静后,玲珑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响了起来。
那细微的声音逃不过孟舒玉的耳朵,但她还不想和眼前这个疯丫头多做计较。
“赵王妃,尹侧妃!想来这赵王府是什么神仙天地,竟然让大嫂如此乐不思蜀!我与阿姐多次邀约大嫂,都落了个石沉大海呢!”
在尹娇娘的面前,孟舒玉可不会客气分毫。
从前她尚没有资格与其一较高下,如今已经身为赵王侧妃的女人,更是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在正经八百的秦王妃面前耍大刀。
尹娇娘低眉敛目,低头尴尬的笑了笑,小声搪塞道:“秦王妃说这话,可真是高抬妾身了......王妃出不出门,我一个做侧妃的可如何为她抉择呢......”
尹娇娘身份低微,在四个人当中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一个。
窦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是 让人心中感到毛骨悚然。
景淑兰 向前走了两步,意识到身边的人 没有跟上,才停顿下转过身来,看着孟舒玉小声说道:“既然大嫂已经出来了,你就把心放宽到肚子里就好,不必想那么多!”
孟舒玉暗自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嘴角超常挽起那抹灿然的花意,“阿姐说的对,咱们赶紧进去吧......”
话音未落,厢房内的一声凄厉的女子的惨叫声瞬间打断了她的话,同时还伴随着瓷器破裂的巨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刺耳的嗓音吓到心脏漏了一拍。
顷刻间的功夫,万种可能在孟舒玉的脑海中飞速运转。
是窦氏!
连景淑兰都未曾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一步上前,推开厢房的木门。
入眼是瘫坐在地上,吓到六神无主的女子。
顺着尹娇娘的目光所指,正对着门口的窗户下面,是躺在血泊中的窦氏。
手边散落着被砸的四分五裂的瓷杯,尖锐的瓷片上还挂着温热的鲜血。
孟舒玉一个大跨步的上前,快速用手捂着窦妙芙血如泉涌的脖劲,用吓到颤抖的嘴唇歇斯底里的朝着门外的人嘶吼着:“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宫里请太医!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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