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淑兰此时也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冲进来。
瞪圆了眼睛质问着瘫坐在地上的尹娇娘道:“赵王妃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是怎么了!”
“与妾身无关......公主明鉴......妾身真的没有害王妃啊......妾身哪有这个胆量......是......是王妃自己一进门先推了妾身一把,随后把茶盏 砸碎抹了脖子......与妾身无关啊公主......”
尹娇娘不愧是文官家出生的嫡女,都大祸临头了还能言语清晰,思路有序将事情说清楚。
二人不算至交,也算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景淑兰清楚这尹娇娘是个什么性格。
嚣张跋扈了一些,胆大妄为也好,当众行凶杀人这事倒也做不出来。
更何况,若是她真的对窦氏下手,窦氏是她的主母,单将谋害主母这一条罪名拎出来,尹娇娘的后半生都要在在水牢猪笼里渡过。
此时的窦氏早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嘴唇青白,直翻白眼。
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凶,就像是开了闸一般,根本止不住。
鼻子里面的气儿也是出的多,进的少。
“人呢!太医呢!怎么去了半天还不见有半个影子来!若是赵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群人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楼下吃饭的客人们听见发生了大事,早就兵荒马乱的逃走了,一桌人都不曾剩下。
酒楼老板也顾不得管他们要钱,抖得与筛糠别无二致,守在厢房前,生怕房中的贵人出了什么大事,自己也得配上一颗脑袋。
景淑兰也神色焦急,理智却让她冷静下来:“玉儿别急,已经有人去宫中禀告了,想来太医马上就到!”
孟舒玉的一双手都被鲜血浸染,心脏更是跳的厉害。
下一刻,被派出去的小厮一路摸爬滚打的回来了,哭喊道:“公主恕罪,秦王妃恕罪!恕小的无能,并未在宫中找到一个太医!”
偌大的皇宫,怎能没有一个太医值守?
“......王爷......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是真的很疼......”
男人低头看着尹侧妃,直到她真的痛的连脸都通红的时候,才松开手来,用粗粝的拇指,抚摸着方才被他捏红的脸颊。
“若是侧妃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情,兴许也就不知是脸疼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王爷胡说!妾身一心向着王爷,哪里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妾身的身心和性命,都是属于王爷的!”
出于自保的心里,尹娇娘毫不犹豫将违心话脱口而出。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但是不可排除的事,一旦自己那日进宫的事情败露......后果......
灰飞烟灭这个词,尹娇娘都不敢多想。
好在景玄泽暂时还没有发现,只是就着她赶所有人出了院子,把自己一个人关进屋子的事情讨论着。
此时,尹娇娘才将那拜帖的事情,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是因为......方才公主府的人送来了拜帖,说要约王妃一同出游......妾身却记得,王妃好似在静修......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她说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字没有说对,自己也步了窦氏的后尘。
“这拜帖上的地方,想来尹侧妃应当最清楚在什么地方,就麻烦尹侧妃带着王妃一同去赴宴了!”
两句话说的行云流水,给尹娇娘安排的妥妥帖帖。
都不用多想,这定然是景玄泽派过来的人。
只是这窦氏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驳,还真是挺奇怪的......
怀着心中的疑惑,尹娇娘用一种不起眼的角度迅速抬头,朝着窦妙芙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窦氏看起来,怎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两个眼珠子黑不溜秋的镶嵌在那单薄的眼眶中,就好似那草芥变成的王冠上面顶着两个大珠子。
摇摇欲坠,不堪匹配。
再看那身板,单薄的跟一张草纸一样。
偌大的衣衫挂在那摇摇欲坠的身板上面,与那成衣店卖衣衫展示用的衣架错不了多少。
手指枯瘦如柴,窗外的树枝都显得比那双手有些生机。
两个无神的大眼珠子呆呆的目视前方,脸颊凹陷了不少,想来是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的样子。
这样可怖的一个人,如修罗女鬼,让人望而生畏。
尹娇娘不敢靠近她一步,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着她一同梳妆打扮。
一直到出门前,窦氏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身后的婢女在她的头上摆弄。
替她梳妆穿衣,好像是布娃娃一样。
也不知过了几炷香,终于是有一个人进来打破了这房中死一般的寂静。
“王妃,侧妃,公主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恭候许久了,请王妃上车!”
小厮匆匆来报,让尹娇娘在死寂的氛围中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
但余光却瞥见,窦妙芙木讷的点点头,示意周围的人扶她起来出去。
再也没有同尹娇娘多说一句话。
窦妙芙的上了公主府派来的马车,而尹娇娘坐上了赵王派人准备的马车。
上车前,一个下等的婢女还忍不住在她的身边嘀咕着:“这么久没有看见王妃......今日一见倒是和死人没有两样,还不如不见呢......”
此话不巧被尹娇娘听得清楚,她却不敢大声叱责,只是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那小婢女一眼,低声威胁道:“管好自己的嘴,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是......”
小婢女被吓住了,打了个寒颤不再作声。
尹娇娘上了马车后,车内只有她一个人,才敢放下提心吊胆的心情,深吸一口气。
真是见鬼了!
宫内,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在同一间屋舍内团团围坐着,面前摆着一壶早已放凉了的茶水。
门口守着若干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把门守得死死的,连一只苍蝇都不得入内。
“这......这陈婕妤把我们这些老臣都扣押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大家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总是有人安奈不住心中的躁动,急急忙忙抬起头,朝门口的侍卫大喊道。
侍卫们却一个个板着脸,连眼皮子都不愿给这些老太医抬一下,死气沉沉的好似是刚从坟墓中掘出来的僵尸。
太医们又忍不住催促的喊了一声,为首的侍卫才懒洋洋抬起眼皮,回应道:“宫内外人人都知,陈婕妤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陈婕妤把你们这些老朽都叫过来,是陈婕妤看得起你们!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侍卫的态度蛮横,手中还有刀剑,就算老太医们团聚在一起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与其做跳梁小丑挣扎一番,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喝几杯茶。
等到茶水吃饱喝足,也就深知其意。
又过了片刻的功夫,陈婕妤在一众宫女侍卫的拥护下姗姗来迟。
头上顶着的大红大紫的发冠,连徐贤妃这样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看了也要自愧不如。
太医们连忙起身,无不朝着陈婕妤作揖行礼,“臣见过陈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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