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出现在这间屋子的时候,尹娇娘恨不能在地板上找到一条缝隙然后钻进去,让赵王这辈子都不要看到她才好。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点起,浑身上下的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矗立起来。
她哆哆嗦嗦的走到景玄泽面前,乖巧恭顺行礼道:“王爷......妾身......妾身......”
景玄泽那双赤红的双眼,也渐渐清明许多。
他心里最是清楚不过,这尹娇娘就是他派出来监视窦氏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最该怀疑的人便是尹娇娘。
他二话不说挥起胳膊就要去打尹娇娘的脸,却被另外伸出来的一双手给拦了下来。
方才一直站在旁侧默不作声的景云旗站了出来,抓住了景玄泽粗实的胳膊。
“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大哥何故迁怒于尹侧妃?”
说话的时候,景云旗歪了歪头,用余光向尹娇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不要紧,看的正好撞在了尹娇娘的心坎上,乐的她是心花怒放。
这么多年了,这男人难道是看到了她的好处,舍得施舍一眼这吝啬的目光,多看她一眼了?
喜悦转瞬即逝,尹娇娘冷静下来,心中清楚无比。
自己和秦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眼下......还是先处理好赵王吧!
“王爷!”电光火石间,尹娇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景玄泽的面前,当着众多外人的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妾身辜负王爷所托,没有照顾好王妃......请王爷责罚!”
说着,便用了脑门着地,清脆的磕头声一下下击打着大家那颗沉重的心。
“王妃......请尽请吩咐......”杜若小声应和道。
“去......去禀告王爷,上报大理寺......”
此时孟舒玉脑子里早已是浆糊一片,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王爷。
赵王妃就算是当众选择的自尽,却也不能在官府下结论之前,证明在场等人都是无辜的。
杜若受了嘱托正准备离开。
“将这里封锁,一个都不许离开!”
官府的人不知何时收到消息,竟一路赶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当朝最尊贵的公主和秦王妃,一时之间成了杀人凶手。
景云旗和景玄泽是一道赶来的。
当景玄泽看见地上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的一瞬间,突然怒火中烧,抬起脚就要往孟舒玉的身上踹去。
闵阳就站在她的身后,反应倒是快,一步上前将人推开,挡在了孟舒玉的面前。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替她挨了下来。
好在景云旗也反应过来了,赶忙和邵林上前将发怒的景玄泽拦住。
“王兄心中有怒气有怨气,往臣弟身上撒!跟女人动手,王兄这算什么!”
景玄泽早先对景云旗积怨的不满,也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本王算什么?本王现在杀了这个贱人为吾妻偿命都不为过!芙儿一直在府中潜心礼佛,是你家这位......三番四次,三催四请的要请芙儿出来相聚......我家芙儿不忍辜负姐妹情谊,今日就应了这门邀约......
没想到......没想到才出来不过半个时辰!竟然生出如此惨案!你们......你们要本王心中如何释怀!”
在旁人的眼中看来,这赵王奇惨。
赵王妃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这突然就没了,竟然还是自杀!
不论是换做谁,也难以接受这事情。
景淑兰上前走到景玄泽的面前:“大哥......大嫂的事情......”
“你给我住口!你到底是姓景的还是姓孟的!要处处帮着这个妖女!这妖女从前苛待你大嫂就算了,如今害了你大嫂的性命,你还要帮着她说话!”
一波一折之间的刹那,孟舒玉的心中好似有什么关卡被打通了一样。
世间纵有万般巧合。
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王的行动诡秘,和宫中请不来太医,两件事遥相呼应。
很难不让人怀疑,究竟是不是景玄泽暗中下毒手,加害了窦氏。
难道说......
眼神迅速清明,孟舒玉转身拉住景云旗的手,低声说道:“请王爷迅速禀报陛下!”
看着她这般反应,景云旗心中纵有疑虑却也不敢声张。
他相信,定然是孟舒玉觉察出了什么。
如此想来,还真是闹剧的一天。
本就是觉得赵王行踪诡秘,长时间不见窦氏,才有的拜帖试探一举。
可这一试探,窦氏竟无故自尽身亡,这事不论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接受。
他们身为皇权贵族,出了人命也可以把手擦干净拍拍屁股走人。
酒楼的老板才是难受呢。
好好的店铺出了命案,死了一个王妃。
日后怕是生意难做,路过的行人多少也得指点上一句,这酒楼不吉利。
孟舒玉临走时想到了这一点,特地嘱咐邵林给老板补偿一些银钱。
酒楼的老板手中捧着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两,颇为茫然看着眼前诸位达官贵人,心中有万般思虑不得其解。
“这银钱老板且收着,日后的路还长着......这些算是补偿吧!”
市井乡民的目光看不到那么长远的未来,只觉得眼前这贵夫人还真是心地善良,虽然他没什么损失,也愿意补偿银钱。
待日后这酒楼老板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对孟舒玉无不敬畏之情。
常言道这秦王妃美貌过人还聪慧无双,是千古难得一遇的英雄女将。
......
赵王府的速度极快。
从将窦氏抬回赵王府,再到出殡下葬,才用了一日半的时间。
雕刻的华丽炫目的棺椁不是匆匆忙忙备下的,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赵王中年丧妻,悲痛欲绝,在出殡前就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哭晕过去。
最后年仅十岁的赵王世子景乔,披麻戴孝扶着棺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扶着灵柩出了赵王府的大门。
“王爷这话就说的不对!”
薛裘那张并不出彩的脸露出一抹阴沉的笑,看的景玄泽这等老谋深算的人,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发毛。
景玄泽抬头,冷酷的注视着薛裘,狠狠说道:“薛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的,大可不必如此这般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本王心里也清楚!”
“王爷此言差矣......薛某是王爷的门客,自然是为王爷出谋划策的......只是如今,尚有一位贵人,还在等着王爷过去呢!”
不知我和,景玄泽看着薛裘的表现,感觉毛骨悚然。
隐隐之中有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薛先生有何指教?”
“王爷这边请!”
薛裘收起衣袖,大手一挥,手掌摊开向门口的方向,邀请着景玄泽往门外的方向过去。
赵王府内前来吊唁的人悉数散去,只有洪飞守在门口,替景玄泽把守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饶过后院,一扇小门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赵王府的后门。
待人靠近之前,小门径自而开,将人吓了一跳。
景玄泽心中有鬼,一直提心吊胆的提防着身边的这个人。
当门开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顿住脚步,全神贯注紧盯着门口,生怕有行刺的人从门背后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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