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喵,喵。”
接连两声突兀的动静响起,猫儿拱过傅翊的脚面,往程念影的裙底钻。
傅翊阴着脸,一把揪住小猫后颈皮将它抓了出来。
程念影微微瞪圆眼,伸出手臂去捞小猫:“它怎么在这里?”
傅翊正要说话,却目光一滞,抓住她手腕问:“这里怎么回事?”
“在椅背上别着了。”程念影语气轻轻,并不在乎。
自是方才情动时失了分寸,才弄出了这样一道红。
傅翊喉间哽得更紧。既忍不住想去摩挲抚弄,却又说不出的恼火憋闷,直觉就算是与她肌肤紧贴,反复占有了,也并不能消解那恼火憋闷。
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程念影已经将小猫抓到自己怀里去了。
她抱得紧紧,眉眼微微舒展,有些高兴。
傅翊压了压微微发麻的舌根:“既这样喜欢,当初离开郡王府时,怎么舍得?”
“那时也想过带走的。”
“……”
“只是我尚不知去处,难以安定,倒不如叫它们在郡王府过好日子了。”
她离开郡王府前,还偷偷去看过,在怀里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程念影抬起头:“郡王将它从御京带来河清,……给我?”
“嗯。”
“郡王怎么不高兴?”
“……”傅翊竟有种她是存心的感觉。
程念影慢慢将小猫放下,一点点重新蹭到他身边去。
先前紧密相拥时的热意还未消散, 如此一靠近,便觉得皮肤都蔓开了一丝酥痒,唯有再紧密结合,不留半点空隙方才能压下。
“主子,我们现在回去吗?”马车外响起问询的声音。
却无人回应。
程念影一手按在傅翊的膝头,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
蜻蜓点水,一下便又缩了回去。
她道:“如此是不是算还了郡王带小猫来河清的债呢?”
傅翊心情又翻江倒海起来,欲/望难抑,以致到了指尖都隐隐发疼的地步。
马车外,迟迟等不到发号施令的护卫面面相觑。
邹妈妈见的世面多,忍不住暗暗嘀咕,不能吧,马车里,不能吧……
“去裴家。”傅翊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只是低沉嘶哑得有些怪异。
“是!”护卫听令坐回车头,驱马向前。
马车一动,车轮声掩过了傅翊的声音:“故意气我?”
程念影眉毛皱起来:“亲一下是气你?那我下回不这样做就是了。”
傅翊被她噎住,那火气不减反增,寻不到出口。
他一下欺身将她压在车壁上,重重亲上去,反复咬吻,比少女那蜻蜓点水的一下要来得凶得多。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消去心头的火气。
不满足。
越是亲密,反越是不满足,究竟何处出了错?
直到程念影一掌又按在他的肩上,傅翊疼得身形一凝,这才慢慢松开。
低头再看。
她的唇都被咬得有些肿了。
“这才算是亲吻。”傅翊哑声道,“你方才那算什么?”
程念影抬眼:“我不知郡王喜不喜欢,只那样试一试。”
傅翊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她蓦然间这般主动起来,他能说不喜欢吗?他自是喜欢。
但本该满意得紧,却又被一声“交换”“偿债”死死按了回去。
连带的现在看她平静的神情都觉得不快。
她哪怕是委屈也好,不高兴也好……总之不该是这样。在郡王府上时,她还会冲他轻轻地笑,却已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马车内不知静寂了许久。
傅翊还是道了声:“喜欢。”
程念影:“哦,那……”
傅翊不想再听她现下说话的口吻,当即打断道:“定王是皇帝的胞弟,一个闲散王爷,手中无实权。但也因此,皇帝才待他亲厚,在御前能说得上话。”
“若要说此人坏不坏,……至少在御京风评甚佳。他不与人为难,也不摆王爷架子。但人究竟好坏,从他人口中听来是做不得准的,私底下藏了一面也未可知。”
“你问此人做什么?与你亲生母亲有关?”
程念影来河清为的是什么,傅翊一清二楚,他能迅速猜到她的目的也不奇怪。
只是何等怪异啊……到头来竟是傅翊知晓她最多。
程念影应了声:“嗯。”
傅翊压住欲/望,倒又是衣冠楚楚的君子模样。他正色问:“你从楚珍的妹妹那里都探得了什么?”
“我审问了楚珍。”程念影停顿了下。
“有些话不便说?”但不便说就已透露出很多东西了。
傅翊立刻又猜到:“楚琳是你亲生母亲,但你不是她和裴四爷生的?”
程念影到底是点了头。
和傅翊说话便是这点好了,他很聪明,事情三言两语便能往下推进很大一步。
当局者难免有迷失时,但傅翊作为旁观者,却能永远清醒理智。
“楚珍提到了定王?你怀疑定王?”傅翊立即做主道:“此事我会让暗卫去查探,只是毕竟是多年前的事了,难免费些功夫。”
“楚琳那里你是如何想的?与她相认?”
“算了吧。”
“算了?”
“嗯。”
傅翊听她话音,便立即又明白了:“你找定王,也只是为了确认那人是谁,然后杀了他?”
程念影抿住唇,没接话。
傅翊摸了摸她的手腕:“你是真不怕被抓住啊,怎的胆子这样大?”
“这样杀人太危险了,若是让他……”
傅翊话还未说完。
程念影又凑上来,勾住了他的脖颈。
那憋闷顿时再度填满傅翊的胸腔。
她又要做“交换”了。
其实即便她不如此,他方才也正准备同她说,这样杀人太危险,死于皇权就方便多了。
但眼下弄得好像,一切都是她自己求去的。
傅翊喉结滚动两下,按住程念影的脑袋:“别乱动了。”
恰好此时护卫也道:“郡王,到了。”
傅翊松开手臂:“不如我跟你一同……”
“不,郡王就不必跟我一起进去了。”程念影来去如风般,挣开傅翊就跳下了马车。
傅翊:“……”
早知如此,方才克制什么?
他何苦这样自我折磨?
赶着程念影还没跑走,傅翊飞快地道了声:“定王之事我会想法子。”
程念影人已经踩着阶梯到裴家大门口了。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傅翊合上眼:“走吧。”
这厢裴家的门房探头出来:“江姑娘,那是……”
“街上走散了,有人先送我回来了。”
“哦哦。”门房而今都换了个热情的,他笑着邀程念影进门,“那江姑娘赶紧进去说话。”
“我就在这里等等其他人,他们没找着我,定然慌乱。”
门房一拍手:“那得赶紧派个人去找公子他们说上一声您回来了!”
程念影应了“嗯”,在那里站定。
傅翊喜欢她。
这是近来程念影发现的事。
大抵是与贵人驯鹰有不同吧。至少贵人又不想和鹰睡觉。
也不会勉强吃下鹰抓回来的难以下咽的食物。
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但是傅翊的喜欢有多少?
她不知道。
她决定自己去看看。
“江妹妹!”最先回来的却是四房的大公子。
他一路狂奔回来,发丝散乱,本想问那歹人没对你做什么吧。但又怕被别人听见,声名有碍,于是生生咽回去。
最后只来了一句:“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们进去!进去说!”
他想,他得守住这个秘密。
心上倒自然而然地有了亲近感和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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