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护不住她
明晰扬起下巴指向那里，“看见了吗？”
“在那个地方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他们都想要从我的手里接下话事人的位置，每一个。”
“你该不会觉得，明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下一辈，会每一个都是蠢货吧？”
季渊挠头，那这个概率还真是不太大。
明晰点了根烟，不是什么名贵的烟，就是任意一个路边便利店里都能买到的十几块一包的烟。
丝丝缕缕的气味儿飘过来，季渊伸手，“我也要。”
“臭小子！”明晰笑着扔了一根过去，“实话跟你说吧，明家不需要你，但我需要。”
“或者说，你是我仔细挑选对比过后，觉得最适合的人选，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从我的手上接过话事人的位置，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老爷子，还有明家其他人之所以重视你，那是因为你是我挑出来的人，明白吗？”
季渊摇头，“不明白。”
明晰：……
很好，很耿直。
“你觉得我这个话事人当得怎么样？”
季渊没想到明晰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挺好的啊，我看大家都挺听你的话。”
“可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太久，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一旦我从位置上下去，今天你看到的那些对你表现出温和上一的人。”
“他们每一个都会冲出来，把我生吞活剥，就像你那个没出息的爹一样。”
季渊并没有因为明晰提起他爹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困惑的反问了一句，“那你不下去就行了呗。”
“你永远都在餐桌上，那就没人敢掀桌子。”
“而不是找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来帮你压着桌子不被掀翻。”
明晰被说得一噎，“你小子……滚吧滚吧，去看一眼你爹，然后我让人送你回去。”
其实季渊还是没太想明白。
虽然他觉得自己对明家真的很了解了，但没有真正身处其中，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真的做到吃透的。
不过既然明晰没有要细说的意思，他也就没有问下去，耸了耸肩跟着带路的人离开。
“不下桌，哪有这么容易。”明晰笑着摇了摇头，朝着反方向离开，留下空荡荡的走廊。
而季渊则是被人引导着，走进了刚才在楼上看到的花园。
这个地方真的有不少他的同龄人，而这一部分人，都是没有正式参加议事的明家人，有些性格好的，甚至会远远超他点头致意。
当然也有性格不好的。
从水边路过的时候，就有一个一头绿毛的小孩儿朝水里扔石头，溅得他裤脚上都是水，但也就是这样了。
暂时还没有感觉到更大的恶意。
毕竟是大家族，没有必要弄得过于不体面。
“小少爷，就在前面了，那地方我不能进，还得麻烦您自己进去。”
领路的人说完话后就退到了一边候着，不进去，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季渊见状倒也没说什么。
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守人家的规矩嘛。
这是一处阁楼一样的建筑，只有一些极小的气窗用来透气，明明是大白天，也需要用开灯来照亮。
季渊皱着眉走到最深处，他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整座建筑里，就只有这么一道门。
大概率明林就在这里面了。
依照明家人对他这位生身父亲的态度，季渊并没有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期望，但打开门的一瞬间，还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在震惊过后，季渊证明了，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合着我爹是个和尚？”
里面正在敲木鱼的僧人，在听到季渊的声音后，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明晰说你今天会来，你还真的来了。”
“我宁愿自己没来。”
季渊晃悠着走进禅室，这里看一眼，哪里摸一摸，最后蹲在僧人面前，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说实话，挺失望的。”
“哦？”
明林的脸上带着笑，“看来你的母亲并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否则，你应该不会对我有期望。”
“不期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季渊沉默了一会儿，的确，离开这里之后，妈妈就再没有提起过关于明家的任何人任何事，好像他天生就没有爸爸一样。
偏偏那个时候，他已经十岁了，虽然记忆里关于父亲的那部分很模糊。
可他记得很清楚，他叫明逢生。
“行吧。”季渊拍拍裤腿站起来，“看过了，那就这样吧，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再见的机会。”
“我们还会再见的。”
明林淡淡出声，“听你小叔的话吧，不然你那个小女朋友，凭你，凭区区一个宋家，可没法从林穹的手里护住她。”
小女朋友，林穹，这些词汇在一瞬间疯狂挑动着季渊的神经。
他的双手甚至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 起，每一条都是他压抑着的愤怒，“你们调查我？”
“明晰是个很谨慎的人，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他是随便找一个人在做局吧？”
明林摇了摇头，“走吧，我们会再见的。”
季渊还想再问，可明林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诵经。
不管他再说什么都不再理会。
离开明家老宅后，季渊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林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明林那些话后，他竟然开始莫名心慌。
同时，他也止不住的去想，那个林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明林提起他的时候，都一副忌惮的样子。
再怎么说，明林也是明家的人，没道理去忌惮一个毛头小子。
除非，那个林穹的身份很不一样。
可华国境内，有哪个大家族是姓林的吗？
林茉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渊蹲在墙角，一边抽烟一边皱眉沉思的样子，这人，哪里还有当初一丁点国际刑警的威风。
“你怎么回事，回了一趟家，怎么也没占上点贵公子的气质啊。”
季渊抬头冷哼了一声，“我什么样，贵公子就是什么样！”
“别贫了。”林茉笑着把人给拽了起来，“怎么样？这次去明家，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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