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衡起初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结合刚才任珂和小表妹的话,以及眼前这一大群人,他很快明白,这些人并非是来迎接自己,而是找表哥一家麻烦的。
也是他太想念表哥了,都忘了他可是秘密前来,表哥不可能知道,还带着这么多人来迎接,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当下,弄清楚事情缘由才是关键。
“玥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蓝舒衡问道。
慕凌玥向前走了两步,狠狠瞪了任珂一眼,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女人太可恨了,她仗着皇上远在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没人能为我们作证,不仅质疑皇上,还妄图逼我嫂子上吊自杀。”
蓝舒衡一听,顿时怒了,呵斥道:“大胆刁民!”
他本就是镇国公的小世子,自幼养成的尊贵威严,此刻全然散发出来,吓得任珂浑身一颤,周围其他人也纷纷哆嗦着往后退了两步。
任珂哭哭啼啼地说道:“大人,您不能因为你们是表亲就徇私枉法包庇他们。是苏锦汐自己说要请皇上来作证的,要说我大胆,苏锦汐和我同样有罪。”
任珂心里明白,自己横竖都要受罚,不如拉个垫背的。
苏锦汐却笑盈盈地说道:“任姑娘,你恐怕还不清楚吧?蚩卫军只听从皇上指令,在外代表皇上行事。
既然他们来了,就等同于皇上亲临。
他们为我作证,不就相当于皇上为我作证吗?
所以,我所言非虚,既没有妄议皇上,也没有揣测圣意,可你……却实实在在地质疑了皇上!
质疑皇上可是死罪啊!”
她本来只想着让任珂跪下来磕头就算了,毕竟自己没有受到实际性的伤害,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没想到她如此恶毒,竟想逼自己上吊。
对于这样一心想害死自己的人,苏锦汐觉得没必要留情。
而且,她与任珂已然势不两立,任珂的父亲是亭长,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日后开盐矿是大事,万一这个地头蛇从中作梗,还不知会不会生出事端?
所以,她要趁此机会,除掉这一切隐患。
听到“死罪”二字,任珂吓得浑身发抖,一边摆手一边哭着说:“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慕凌玥得意地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你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么多证人在场,你还想抵赖?”
“我……我……”任珂支吾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哭。
蓝舒衡瞧见表哥给他使眼色,立刻说道:“这刁民竟敢质疑皇上,罪不可赦。来人,把这女人和全家押送到李县令那里,让李县令严加惩处。”
听到“严加惩处”,任珂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两名赤卫走上前,架起任珂,又带着几个证人离开了村子。
慕凌玥看着任珂被带走,遗憾地叹道:“就这么便宜她了,她这一晕,之前打赌磕头的约定都没法履行了。”
苏锦汐听到小姑子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笑着说:“算了,咱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不遵守承诺吧。”
邵大夫听到苏锦汐这话,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算是看出来了,苏锦汐这人善良的时候是真善良,之前那个产妇和她毫无关系,她却愿意拿出自己的鸭蛋,产妇生产时还忙前忙后地打气擦汗。
可要是谁得罪了她,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既能睚眦必报,又心怀善意,这种性格真是她羡慕却学不来的。
苏锦汐察觉到邵大夫在看她,便直接表明态度,笑着说道:“师父,天色不早了,您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这一声“师父”,喊得清甜又真诚,邵大夫很是开心。
这样聪慧而又有天赋的人,她本来就打算收为徒,没有想到苏锦汐居然主动提出来了。
可她看了看一旁的蚩卫,还是笑着说:“下次吧,你小师妹还在家呢,我要是不回去,她该担心了。”
“我送您!”
“不用,你忙你的吧。记得看完书来找我。”
苏锦汐点点头,和家人一起送邵大夫和其他村民走了老远,在邵大夫再三催促下,才转身离开。
蓝舒衡一直在旁边等着,倒也不介意表哥一家先去送外人而冷落自己。在他看来,对方年长又是表嫂的师父,理应以礼相待。
等他们一家人回来,蓝舒衡这才行礼说道:“见过表叔表婶。”
慕凛笑着问:“舒衡,你怎么来了?”
蓝舒衡笑着回答:“皇上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好和我爹在皇上那儿。我爹就给我揽了这个差事,所以我就过来了。”
“在皇上那儿?莫不是又闯祸,闹到皇上跟前了吧?”慕凌铄淡淡地拆蓝舒衡的台。
蓝舒衡尴尬地笑了笑,他能说表哥不在京城他太无聊,就和七皇子一起去了花楼,结果不知被谁瞧见了,第二天御史就把他们参了。
他爹打了他一顿,还把他带着他去皇上那儿请罪,好在皇上没追究,还派给他这么个好差事,以后就能跟着表哥了。
他干笑两声,略带激动地说道:“表哥,你真找到盐井了?”
慕凌铄点点头,“应该是。”
“表哥说找到那就肯定找到了。表哥,现在天色还早,地方官估计下午才到,你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吧!我也好给表姨奶请安。”
慕凌铄看到她身后这么多人,眼看快要中午了,中午肯定他们家管饭。
他可啥不得媳妇儿这么辛苦,把手里的背篓递给妹妹,说道:“现在天热还早,我先带着你们去看看盐井吧!”
蓝舒衡虽然有些不愿意,可他向来不反对表哥的决定。
而且进山正好和表哥比赛打猎,就点点头。
慕凌铄看着苏锦汐温柔的说道:“外面天热,你先回去。我晚上可能回来得晚些。”
蓝舒衡听了,眼睛一下子瞪大。
这是表哥的声音吗?
怎么这么温柔?
还是他幻听了?
而且他以前可是表哥的小跟班,深知表哥以前并不待见这位表嫂,怎么现在两人看起来柔情蜜意,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苏锦汐看了看手腕上的篮子,接着上面盖的布迅速换了个新坛子,递过去说道:“这里面的桃汁还有不少,你带着路上解渴。”
慕凌铄笑着接过,“好,等回来再多给你摘些桃子,到时候给你榨果汁。”
“快去吧。”
慕凛也想跟着,便一同往山上走去,韩亦巧看着他们的背影,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刚才慕凌铄说的盐井,会是她上辈子发现的那口吗?
不,不可能!
那个地方那么隐蔽,就算自己重生了,也不一定能很快找到。
难道是其他盐井?
也不对啊,可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山上就只发现了一口盐井。
不是那口又是哪口呢?
要是慕凌铄真发现了盐井,那自己该怎么办?
本属于自己的机遇,难道就这样被慕凌铄和苏锦汐抢走了?
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可又能如何呢?
对方是蚩卫,和慕凌铄关系又不一般,即便自己说那盐井是自己发现的,恐怕也没人会信,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韩亦巧满心不甘,却又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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