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们是故意不露面。”
胡赤儿嘿嘿笑着,随后是举起手,七十二斤重的八棱亮银锤,直接狠狠向李进砸了过去。
胡赤儿的力量,比他那个能够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弟弟还猛。
这一锤,有轰山碎地之力。挟带凌厉劲风,直击李进的胸膛。
仓促之间,李进反应神速,他是手持丈八蛇矛透甲枪,横枪去挡。
丈八蛇矛透甲枪,名为绕指柔。枪杆子的钢铁材料有点特殊,能让整条枪弯曲成圆环,而后只需手掌一松,枪杆就能自动弹直,笔直似竹。
硬接一锤,李进后退一步作为泄力缓冲区域,手中的蛇矛已经弯曲,李进嘿嘿笑着,手腕一翻,就顺着这股力道,让手中蛇矛直刺身后一块半人高的岩石。
恰如一根钢针插进了豆腐里,除了激荡起几点火星以外,这个比喻是非常的合适与恰当!
胡赤儿傻眼了。
董魁也有点发蒙。
一锤能抡死大象的力道,就这么轻轻松松,翻个手腕就全部泄掉了?
李进手臂翻动,连颤七下,力劲通过枪杆传入岩石,随后只见岩石崩裂成十几块,李进笑呵呵的收回丈八蛇矛透甲枪,扛在肩上向董魁问道:“怎么样?厉不厉害?我试了试,你前段时间所说的那个武道理论,竟然还真的可行。效果还不错,等我再琢磨出几招,我要好好请你喝顿大酒。把吕布也叫上,我得跟他算算账。”
我前段时间说的?
武道理论?
听见这话,董魁蒙了。
在四月份的月底,在并州武都县,给吕布铸造完方天画戟之后,董魁紧接着就铸造了这一柄弹性极好的丈八蛇矛透甲枪,取名为:绕指柔!
再往后,五月份初,吕布总是找李进单挑,就在那狼骑军的校场中,两人骑战斗殴,你来我往,各有胜负。
打十场输六场,少年心性的李进,是打死不承认自己输在了武艺上。于是,他总是在抱怨,说:是这兵器不称手,受力过猛就会弯曲,才会让我输多赢少!
董魁的记忆告诉董魁,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这原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兵器,我有一理论,叫做借力打力。”
“什么叫借力打力?好玩吗?教我呗。”李进当时是这么问道。
董魁不会借力打力,他只是知道有种武道方式,叫做借力打力!
天地良心,董魁当日,真的就只是说了四个字而已。
此时此刻,董魁在发蒙之后,指着李进问道:“你,你,你就凭四个字,悟出来了?还他娘配上招式,把理论在现实当中用出来了?”
“没悟出来,也就是琢磨出几招而已。用绕指柔我能使出来,换成别的硬杆枪,我就没办法了。我觉得,过几个月,再多练练手感,也就差不多够用了,挺好玩!等我练成了纯熟的手感,我要吊打吕布那个傻大个。他娘的,跟他打架,他总拿力量欺负我,老子要扬眉吐气,老子要揍死他。怎么样?厉不厉害?”李进嘿嘿笑着,笑的很开心。
“滚,我不想跟你聊天。”
听完李进的话语,董魁是一甩衣袖,负气离去,直奔四轮马车的车厢。
说翻脸就翻脸,李进和胡赤儿二人都是一脸茫然!
“他怎么了?”李进向胡赤儿问道。
“生气了呗。”
“为什么?”李进又问道。
“不知道。”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打我?”李进揪住胡赤儿,咬牙切齿的叫道:“突然之间就袭击,连声招呼都不打。力气还挺大,让我仓促之间,准备不全,震的我手心到现在都还有点发麻。”
“是你先骂我的,你骂我一句,我给你一锤子,很公平。”胡赤儿也是嗷嗷叫着,跟李进讲这个道理。
车厢里,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里,董魁经过急促呼气,才将心中那一股嫉妒情绪,给压下去。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孽。”片刻后,董魁叹息一声,在苦笑与无奈中,进行着自我安慰。
董魁又继续自言自语着:“成大事,要有心胸和气度。对,要有容人之量。不嫉妒,不嫉妒,他的天赋不是我的,但是他这个人,可以是我的。这是好事,好事!他的,就是我的,全都是我的。对,就是这个道理,一切都是我的,自己嫉妒自己,那是在犯傻。”
找个没人的地方,调节好情绪,董魁就走下马车,仍旧是以那一副温文如玉,平静淡然的模样,去面对所有人。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城门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开启!
李进和胡赤儿这俩货,从讲理变成了争吵,而后,便是抄家伙打成一团。
董魁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打架,在瞧见李进脸上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时,董魁心中就总有一种冲动,很想仗剑冲上去,好好教教他,谦虚这二个字是怎么写的。
胡赤儿不是李进的对手,蛮力再大也打不赢!
李进很轻松,借力打力,只守不攻。
李进一边拿胡赤儿这个免费的陪练,去练练招。一边向董魁问道:“董少主,刚才说话说到一半,你说洛阳城里的军兵,为什么不愿意露面,只推出来一百多个送死的倒霉货色?”
“这话有点不对,守护皇城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不是不想来,应该是被人给压住了。”董魁微微侧头,看着洛阳这高耸的城墙,如此向李进回应道。
“你到底得罪了谁?谁想算计你?以一人之力,能把整个皇城的军队都给压住,你确定你还要进城吗?一旦进了城,武力,就成了摆设,屁用没有。凡事都得按照官场上的规矩玩,杀人不见血,却比钢刀杀人更狠、更毒、更凶险。”
李进一边跟胡赤儿对打,一边如此说道。
是啊,刚到洛阳就被人给盯上了。
连城门都没进呢,就先被人给设了个套。
幸好自己不笨,没在怒火当中,顺着脾气,把那一百多个守门兵全给宰了。不幸中的万幸,恐怕自己这番悬崖勒马,及时收手的作态,会让某些人气的拍桌子大骂。
想起今晚的事,董魁就总感觉很憋屈。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敌暗我明,时局很不利啊!
“会不会是你继母干的?她可是一直都想杀你。”李进如此说道。
董魁呵呵一笑,话语中斩钉截铁,很肯定的开口笑道:“她没这个本事,就算她参与其中,顶多也就是个通风报信的角色而已。能凭一己之私,压下满城军武,让那些军队不敢及时调动的人,满打满算,这皇城里也没多少,不会太多,却也不会太少。”
“皇帝?”李进问道。
董魁摇摇头,说道:“当今圣上不是昏君,他若真想拿我出气,不用这么麻烦。用这种手段,除了能丧尽皇家威严,也就只会让人感觉到恶心而已。面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说句犯上忤逆的话,纸老虎,全靠能唬人。现今刘氏汉朝不倒,可是全凭着那一层皇家威严给包住了场。有损皇家威严的事,他绝不会干。”
“那会是谁?”李进又问道。
董魁还是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洛阳城里鱼龙混杂,两汉四百年国运,再加上中间的一个王莽新朝,鬼才会知道这国都里,到底蛰伏着多少个能够一手遮天的权贵巨鳄。估摸着,你站在城头上撒泡尿,都能淋到几个将军和光禄大夫。”
“还是那句话,你非要进城吗?”李进眉头深皱,心境很是忐忑。
李进家不是小门小户,李进也不是那种无知者无畏的人。就因为他知道,也见过,所以他在此刻有点犯怂了。
“进,必须得进。半年前,离开西凉之时,段煨就给段老将军传了话,说是段老将军想见我一面。我也没想到,从西凉到洛阳,快马加鞭,直线距离明明只是半个月的路程,我却因为各种被逼无奈,绕了两个大圈,足足走了半年之久。既然老将军要见我,就算刀山火海挡路,我也得去啊。”
董魁叹息一声,心里是恨透了家中那个该死的继母,以及第一个出主意坑害自己的贾诩!
若是没这两个货色,此时此刻的自己,会依照人生蓝图计划,按部就班的稳固发展,一点一点的开始接收四十万西凉铁骑的家业。
一手钱袋,一手兵权,在持家掌业,称霸凉州的道路上,自己会走的比谁都稳固。十年后,董魁有信心,可以将西凉十郡,吞食其七。
努努力,剩下的金城郡、武都郡、敦煌郡,只要董魁肯下狠心,还能再吃掉一个。
可惜啊!用十几年时间绘制的人生蓝图,此刻成了一张废纸。
问:废了,为何废了?起因何在?
答:只因父子离心,自己失势。
又问:自己为何会失势?
再答:自己被人给坑了。
继续问:谁坑的?
继续答:就是继母和贾诩,是这两个就该被活活千刀万剐而死的王八蛋。
扪心自问的好处!
就是总能将一堆乱麻似的头疼糊涂事情,给整理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https://www.biquya.cc/id185942/5679309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