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政法委书记,本应是法律的守护者,却堕落成最大的违法者!”
徐书意下台后,周学民站起身来环视会场,声音洪亮。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投影幕布上的证据和数据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指陈氏父子的罪行。
“同志们,陈耀才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贪腐问题,它不仅牵涉到临江市多个领域的权力徇私、利益输送以及严重的社会不公。
“也是对法律的挑衅!”
“我们必须意识到,这种行为对党和政府的公信力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周学民继续道:“同志们,这次案件的查处,充分体现了省委巡视组和纪委同志们的工作效率和决心。”
“但同时,也暴露出了我们在干部监督、制度建设方面存在的漏洞。”
“我在这里郑重表态,市委将全力支持纪委和公安部门的工作,对于任何包庇、纵容陈氏父子违法犯罪的行为,发现一起,严惩一起!绝不姑息!”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但程卫东却没有随之鼓掌。
他的眉头依旧紧锁,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他的思绪除了徐书意在提到王宏亮坠楼之后关注了一下会议外,其他的时间仍在那两个神秘人身上。
他们究竟是谁?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并救下了陈临?、
会议结束后,周学民回到办公室。
省委巡视组组长李志强也跟了上来。
周学民轻轻合上办公室的门,熟练地取出茶具开始泡茶。
热水注入紫砂壶,茶香顿时在室内弥漫开来。
“老李,你注意到程卫东那副臭脸了吗?”周学民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上动作不停。
李志强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递来的茶杯,轻笑一声:“一进会议室就看见了。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在琢磨什么呢?”
周学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说:“还能想什么?下水道里凭空多出两个持枪分子,他这个公安局长能睡得着觉才怪。”
“呵,”李志强抿了口茶,“还真是胡闹的两个小家伙。秦书记那边怎么说?”
“秦书记让我们帮他管教管教儿子。”周学民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无奈,“你觉得呢?”
李志强摆摆手,一脸嫌弃:“我可没空替他操这个心。儿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要别人帮着管教?自己儿子自己管。”
“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周学民举起茶杯,两人相视一笑。
茶香氤氲中,李志强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给那两个'小家伙'布置计划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找到警方都找不到的老施工图……”
周学民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
“老李啊,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咱们还是专心查咱们的案子吧。”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的茶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
东海市,市政府大楼顶层。
厚重的红木门被轻轻推开,秘书郑天明抱着一叠文件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
落地窗外,暮色中的东海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办公桌后,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紧锁眉头,手指重重敲击着一份标着“绝密”字样的档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那个逆子回来了吗?”
王明远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轻声道:”书记,还没回来……”
“啪!”中年男人将档案狠狠摔在桌上,惊得王明远浑身一颤。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铁青的脸。
“马上联系临江的人,”中年男人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告诉那个混账东西,24小时之内再不回来,就别认我这个爹!”
……
深秋的风掠过院子,卷起一地枯黄的落叶。
陈临站在走廊窗前,伸手接住一片打着旋儿飘落的梧桐叶。
枯黄的叶片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叶脉间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生命的痕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叶片便碎成了几片,在指间簌簌落下。
窗外,更多的落叶在风中翻飞,像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陈临望着这片萧瑟的景象,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碎叶从他指缝间滑落,随着秋风飘向远处,就像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真相,终将在某个时刻重见天日。
他转身推开病房的门,木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瞿文雁已经醒了,正侧头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单薄。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和窗外落叶擦过玻璃的沙沙轻响。
陈临漫步走到床前,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瞿文雁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
他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腕,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瞿文雁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绷带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医生护士的手法很好,再过半个月就恢复了。”
话音未落,一滴眼泪突然从瞿文雁眼角滑落,在雪白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我都知道了……”瞿文雁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就差两厘米……子弹就能贯穿肺叶……你是为了救我……”
“你想多了。”陈临突然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却在转身时牵动了伤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无论是谁,碰到这种事都会挺身而出。”他故意夸张地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让他胸前的绷带隐约渗出一丝血色。
“我不过是阴差阳错被水流冲到绑匪老巢罢了。当时听见你的叫声……”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叶卡在窗缝里,在风中不住颤动。
“再说了,”陈临突然笑起来,眉眼间的阴郁一扫而空,“要是当时我没出手,你现在怕不是要指着鼻子骂我是个胆小鬼?”
瞿文雁怔怔地望着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行了,别摆出这副表情。”陈临随意地在床沿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有这个时间内疚,不如想想怎么把未完成的事做完。”
“未完成的事?”瞿文雁困惑地抬头,一缕碎发垂落在她眼前。
陈临将U盘轻轻抛起又接住,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不会真以为,所有的事都是陈耀才父子俩干的吧?”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真正藏在幕后的人...”
陈临转头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估计现在正在开庆功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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