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国际机场，第九航站楼。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身着深灰色风衣的男子静静伫立。
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遮不住紧绷的下颌线条。
他微微仰头，目光穿透镜片，追随着跑道上刚刚起飞的航班。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隐约传来，在航站楼的嘈杂声中并不明显。
但男子的手指却随着这声音不自觉地收紧，直到指节泛白。
他缓缓掏出手机，金属机身反射着冷冽的光。
拇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电话接通了。
“人已经上了飞机。”他小声道，“陈临和赵同生不见踪影，可以按计划行事。”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男子最后看了眼已经变成天际一个小点的飞机，转身融入人群。
三个小时后，一架飞机从东海来的飞机落在了临江国际机场。
临江国际机场，一架从东海飞来的航班平稳降落。
机舱门开启后，钟嫣然和陈翠翠率先走出，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后，她们才护着林雯雯快步走向出口。
机场外，程卫东亲自带队等候多时。
三辆警车一字排开，警员们严阵以待。
看到林雯雯安全出来，程卫东松了口气，亲自为她拉开车门。
“路上小心。”钟嫣然低声叮嘱。
程卫东点点头：“放心，我们走的是专线。”
车队缓缓驶离机场，驶入机场高速。
程卫东坐在副驾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情况。
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他眉头渐渐皱起。
“奇怪，”他喃喃自语，“今天路上怎么这么空？”
往常这个时段，这条路上车流密集，此刻却异常空旷。
程卫东拿起对讲机：“各车注意，保持警惕。”
他拨通了交通指挥中心的电话：“帮我查一下机场高速往市区方向的路况。”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很快回复：“程队，前方三公里处的隧道入口发生了车祸，正在处理中。”
程卫东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监控显示是半小时前。”
半小时前？那不正是飞机落地的时间？程卫东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立即掉头！换路线！”他对着对讲机大喊。
然而为时已晚，车队已经驶入隧道入口。
昏暗的灯光下，程卫东看到前方确实停着几辆打着双闪的车，但诡异的是，现场看不到任何救援人员。
“停车！”程卫东厉声喝道。
就在此时，隧道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所有人戒备！”程卫东迅速拔出手枪，但黑暗中已经传来车门被强行打开的声响，以及警员的惊呼声。
一道刺眼的强光突然从隧道尽头射来，照亮了数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为首的男子摘下墨镜，赫然是之前在东海机场的那个风衣男子。
“程局长，”他冷笑道，“久等了，麻烦将人叫出来。”
风衣男子话音刚落，手中的手枪已经喷吐出火舌。
“砰！”第一颗子弹击碎了警车前挡风玻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
“趴下！”程卫东暴喝一声，同时一把将林雯雯按倒在座椅下方。
刹那间，隧道内枪声大作。
黑衣人们呈扇形散开，手中的武器喷吐着火舌。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警车上，车窗玻璃应声爆裂，碎玻璃渣四处飞溅。
“掩护证人！”程卫东蜷缩在车门后，对讲机里传来其他警员急促的呼吸声。他瞥见一名年轻警员肩膀中弹，鲜血已经浸透了制服。
枪声持续了约莫十秒，突然出现了短暂的间隙——黑衣人们正在更换弹匣。
程卫东猛地探出身子，手中的92式手枪稳稳瞄准。
“砰！”一声枪响，最前排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其他警员也抓住时机反击。
隧道内顿时枪声四起，子弹在混凝土墙壁上擦出火花。
一名黑衣人试图从侧面包抄，被程卫东一个点射击中大腿，惨叫着跪倒在地。
“交替掩护！向隧道出口移动！”程卫东一边射击一边指挥。
他注意到风衣男子已经退到了后方，正拿着对讲机说着什么。
突然，在他们来的路上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两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车顶天窗打开，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冲锋枪！
两挺MP5冲锋枪的枪口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程卫东的血液瞬间凝固。
在这样逼仄的隧道空间里，冲锋枪的扫射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子弹会在混凝土墙壁间形成致命的跳弹风暴，将整个车队变成血肉磨坊。
“砰！”
程卫东的92式手枪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开火。
子弹划出一道灼热的轨迹，精准地穿过越野车挡风玻璃，在司机眉心绽开一朵血花。
车辆顿时像醉汉般歪斜着撞向隧道墙壁，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车身翻滚着砸向地面。
然而另一辆越野车已经加速逼近，车顶的MP5枪口开始喷吐火舌。
程卫东仿佛能看见子弹在膛线中旋转的轨迹，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程卫东一把拽开车门，将林雯雯护在身下，几乎是拖着她滚落到警车后方。
就在他们离开车门的瞬间，MP5冲锋枪的枪口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火光。
“哒哒哒哒——”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密闭的隧道内形成恐怖的声浪，9毫米子弹以每分钟800发的惊人射速倾泻而出。
子弹撞击在混凝土墙壁和车子上，迸溅出无数碎石和火花，在隧道内形成致命的跳弹风暴。
警车的金属外壳瞬间被打成筛子，防弹玻璃在持续扫射下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碎裂。
程卫东将林雯雯死死压在身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子弹擦过头顶时带起的灼热气浪。
一发跳弹“嗖”地划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别抬头！”他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大吼，声音却被完全淹没。
MP5的恐怖之处在此刻展露无遗——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它的高射速和稳定性让每一发子弹都成为死神的镰刀。
子弹在隧道两侧墙壁间来回反弹，形成无死角的杀伤网。
一名警员刚探出头想要还击，就被三发跳弹同时击中胸口，鲜血喷溅在墙壁上。
程卫东的耳膜被震得生疼，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气的混合。
他死死护住林雯雯，能感觉到女孩在他身下不住地颤抖。
突然，枪声戛然而止——换弹的空隙！
程卫东猛地抬头，却看到更绝望的一幕：第二名枪手已经架好MP5，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藏身的方向。
枪手的食指缓缓扣向扳机，死亡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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