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些白糖,是我们厂测试机器的产物,虽然模样看着有些粗糙浑浊,大小也不太均匀,但是却绝对的干净。”
王福成笑着说道,“大家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分了,先尝尝我们制糖厂的甜头!”
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白糖可是稀罕玩意儿。
平日里,村民们只有在过年过节或者家中有重要喜事时,才能吃上一点白糖。
此刻,看到职工端上来的白糖,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你一勺我一勺,小心翼翼地接过白糖,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众人分享完毕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人们含着白糖,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不住地夸赞白糖的香甜;
年轻的小伙们一边嚼着白糖,一边兴奋地讨论着制糖厂的未来;
孩子们则吃得嘴角沾满了白糖,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笑声在人群中回荡。
随着白糖的分享,制糖厂的开厂仪式也顺利完成。
在阳光的照耀下,大鹏制糖厂的招牌熠熠生辉,预示着它将开启一段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新征程。
村民们带着满满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陆续散去,心中都对这个新成立的制糖厂充满了信心,甚至开始幻想起了以后的美好生活。
……
王程鹏虽然在大鹏制糖厂的开厂仪式上出尽了风头,但是对于现在的村民来说,怎样把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很快便平息了下来,整个王家村的工作中心都逐渐朝着制糖厂转移了起来。
村民们按照王福成制定的计划采集已经成熟的甜菜,
这些采集完成的甜菜将被送往大鹏制糖厂,作为制作白糖的原料,在工人手中化作一包包诱人的白糖。
得益于王程鹏的杰出贡献,王铁山两人在大鹏制糖厂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那些原本受到沈为跟王夏安蛊惑,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工友纷纷改变了态度,对他们热情的吹捧起来。
若是普通的吹捧,这两口子只会是不屑一顾。
但是他们一直夸的可是王程鹏,又说的全是大实话,怎么能不让他们心花怒放。
唯一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的人怕是只有王夏安了,
由于在开场仪式上语出惊人的操作,他也算是在大鹏制糖厂里狠狠地出了一波名。
“哟,这不是咱车间里响当当、有真本事的王夏安嘛!”
“机器摆弄这阵儿,操作得溜不溜啊?”
“大家伙儿都知道你技术好,今天又产了多少糖?这产量高低,可都指着你这把好手呢!”
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听得王夏安是一阵脸红,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能躲在角落里暗自鼓捣设备进行生产。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想当初,王夏安仗着王铁山跟刘春花老实,处处针对他们。
平日里,只要有人跟老两口走近些,他就冷嘲热讽,上蹿下跳地撺掇别人孤立他们。
现在却是轮到他自食恶果,享受这种被孤立的感觉。
但是同样被孤立,王夏安的待遇可是跟王程鹏爹娘完全不同的待遇。
王程鹏爹娘到底是两口子,本身又是经过正规考核招进来的工人,家里还有王程鹏这个知情者帮忙,互相扶持之下,应付厂里的工作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但王夏安他可没这个实力,本身便是浑水摸鱼进的制糖厂。
以前还好,遇到操作上的问题,他都可以向其他工人寻求帮助进行解决。
但是他现在已经被孤立,就算是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操作的机器效率低得可怜。
旁人一个小时能完成的产量,他磨磨蹭蹭大半天还干不完,出产的白糖更是没有品质。
同样的机器,其他工人产出的白糖,不说颗颗晶莹剔透、洁白如雪,那也是纯净经营,几乎看不到半点杂质。
可经他手弄出来的白糖,却黄澄澄的模样,简直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毫无卖相。
这不仅浪费了原料,还拉低了整个车间的生产水平。
一次还好,这种事情多了,大家可就真坐不住了。
尤其是跟他一组的工人,更是对王夏安深恶痛绝。
他们是一组的工人,生产的东西也自然是要一起算,这也符合当时集体经济的大环境。
只是这样就出了问题,明明别人都很努力,但愣是被王夏安拖累,不仅完不成生产任务,良品率更是被拉的低得没边。
在这种情况下,大鹏制糖厂正式开工的第二天下午,终于是有人忍不住,指着王夏安破口大骂起来:
“王夏安,你要是不想好好工作就早点辞职,别赖在这里祸害我们。”
“你看看你这边生产的白糖,再看看其他人生产的白糖,压根就看不出这是同样的东西。”
“之前培训的时候就看到你天天走神偷懒不认真,我道是你都学会了,有偷奸耍滑的本事,没想到才刚刚开始生产你就暴露了你的愚蠢。”
“你蠢不要紧,但是你拖累我们整个组的工作可不行。”
说话的人名叫王玉兰,跟王夏安靠的最近,也是最将王夏安的偷懒行为看在眼里的人。
她家里更是指望着她来厂里上班后多挣点钱,却没想到无缘无故就要被王夏安拖累,她又怎么能不生气?
还没等王夏安反驳王玉兰的话,其他人也开始声援起了王玉兰:
“对啊,这王夏安到底在干什么?”
“有那么好的机器,大家生产出来的都是优质白糖,他不仅产量低,白糖的品质更是低,这不是在浪费粮食吗?”
“我们大鹏制糖厂可是一个整体,他做出来的白糖那么垃圾,要么就只能扔掉,要么就一起卖,拉低我们厂产品的质量。”
“这样搞下去,我们制糖厂怕是要被他搞黄!”
一听制糖厂可能被王夏安搞黄,那些原本在吃瓜的工人也看不过眼,纷纷指责起了王夏安:
“你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就赶紧滚。”
“这制糖厂可是村里努力了好久才开起来,造福整个村的好事,你到底是何居心要将厂子搞黄?”
:“对啊,他表哥王程鹏可是在制糖厂的事情里出了老大力气。”
“同样是王家人,怎么人和人的差距能有那么大?”
“……”
听着众人的指责,尤其是那跟王程鹏对比的话,直接是让王夏安破了防。
然而他却根本无法反驳众人的话,因为大家说的都是事实,他就是众人口中的废物。
不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
王夏安不敢拿那些指责自己的人出气,哐当一声,竟然一拳砸向了身前的设备,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起了心中的愤怒。
这制糖的机器看起来庞大,实际上可是金贵的很,哪能被王夏安那么砸,当即便在亮白色的机身上砸出了一个极其明显的拳印。
王夏安的行为当即便惹了众怒,这些工人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眼中宝贵无比的铁疙瘩竟然被王夏安那么糟蹋,当即大喊了起来:
“糟糕,王夏安这个废物竟然拿厂里的设备出气,简直是人民群众内部的坏人!”
:“我听说这些设备可是王厂长花了大价钱才从一个高级工程师那里买来的东西,因为这个原因,至今还欠着别人不知道多少设计费。”
“他王夏安到底是怎么敢对机器出手的?”
:“报保卫科,必须报保卫科,这王夏安简直无法无天了!”
制糖厂的混乱很快便引起了保卫科的注意,王海循着声音走了过来,大声喊话道:
“安静,大家都给我安静。”
“现在制糖厂才刚刚开工,你们要造反不成?”
“马上进行生产,我们大鹏制糖厂的名声可就等着大家用好产品打出来呢。”
见王海过来,王玉兰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队长,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制糖厂都要被人搞倒闭了。”
“这王夏安偷奸耍滑,不好好生产就算了,他竟然还攻击厂里的设备。”
“你看看这机器上的印子,这台机器怕是要废了!”
看着对自己口诛笔伐的众人,王夏安只感觉委屈无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道:
“别乱说,我才不是群众里的坏人。”
“我没想着将厂子搞倒闭,我只是,我只是……”
然而王夏安只是了半天,却根本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难道要给大家说自己只是个废物,什么操作基本都不会吗?
这制糖厂对王家村来说意味着什么,王海可是比其他人更加清楚,这也是他这个民兵队长为什么会亲自坐镇制糖厂的原因。
看到设备上的拳印,他简直是目眦欲裂,一把将王夏安从地上扯了起来,当即便是一拳头打了过去:
“王夏安,我之前可是警告过你,要你给我老实点。”
“招工的时候王厂长就说过,我们厂里的工作可不是什么铁饭碗,要是有人不好好干,那也就别干了!”
“你跟我去厂长办公室去,像你这种人民群众中的坏分子,必须直接开除以儆效尤!”
说罢王海也懒得跟王夏安废话,叫来两个民兵帮忙,拉扯着他就要去王勇的办公室。
身为当事人的王夏安简直是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扣上如此大的帽子,甚至还有被开除的风险。
他就是做事做的慢了一点,做出来的白糖品质差了一点,浪费了很多粮食,砸了厂里的宝贝机器,除此以外,他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啊!
委屈无比的王夏安实在是没忍住,当即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只是他再嚎啕大哭也改变不了自己犯蠢的事实。
厂长办公室内。
王勇在知晓那台机器被王夏安砸得已经不能运作,需要进行维修的时候简直是怒不可遏。
瞪了眼还在嚎啕大哭的王夏安,王勇大声呵斥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还真以为你现在还是个孩子不成?”
“你干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你直接收拾东西走人,我们厂不欢迎你这种破坏团结的坏分子。”
听到王勇的话,王夏安人都傻了,甚至连哭都忘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场景,一家人专门给自己准备了早饭,让自己好好去厂里工作,为王家争光。
然而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自己便要带着被制糖厂开除的消息回去,对他,对王家来说,这简直是天都要塌了。
尤其是王家为了得到这份工作还花了特别大的代价,他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即便是王夏安再无法无天,这个时候他也怕了,大声争辩了起来:
“王厂长,别开除我,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然而王勇明显不打算给王夏安解释的机会,冷着脸说:
“解释?难不成你是说厂里的工人都在冤枉你?”
“难不成你是打算解释厂里的设备不是你砸坏的,是他自己砸坏的?”
“王夏安,你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说到这里,王勇看了眼王海,吩咐道:
“将他扔出去,从今天开始,王夏安便不是我们大鹏制糖厂的工人。”
“对了,让人拟一份告示,到时候直接张贴到村里的公告栏去。”
“不处理点人,还真当我们之前说的话是耳旁风,不作数不成。”
“但凡有敢懈怠工作,不管是谁,统统开除!”
看了眼还在挣扎的王夏安,王海知道对方这是撞上了枪口,被王勇当成了杀鸡儆猴的对象。
不过考虑到王夏安的所作所为,他便对这个蠢货生不起半点同情心来。
要不是这家伙那么不干人事,又怎么可能引起所有员工的愤怒,又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到了要被开除的地步。
这样想着,王海点了点头,对手下吩咐道:
“你们按照王厂长的指示去做,将王夏安给我扔出去。”
“他以后就不是我们制糖厂的工作,你们可要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偷偷摸摸的溜进来。”
说到这里,王勇又补充了一句,说:
“这毕竟是我们制糖厂第一个开除的员工,告示写清楚一点,将王夏安的所作所为都写上去,让大家好好看看,也让他自己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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