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年代:从拒当冤大头开始奋斗 > 313、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有了王程鹏打的招呼,王春安的处罚结果很快便出来,甚至当天他便回了家。
  看着去而复返的王春安,赵玉菊得意极了,故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春安,你可回来了。”
  “无罪释放是吧?我就说这世界上就没有我用钱搞不定的事情。”
  别看赵玉菊现在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实际上她却是不知道有多么的心虚,甚至连自己花钱找人托了关系的事情都没敢告诉王德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很多骗局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根本觉察不到,反倒是回过头来一想,很快便能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比如为什么自己恰好就会在刚出茶楼的时候碰到“王队长”,
  比如为什么刚好明早王春安就要被移交,
  比如为什么自己花三千块钱都搞不定的事情却能花两千两百块钱搞定,
  ……
  回过神来的赵玉菊脸色铁青,当即恨不得冲去河田镇找周德来拼命。
  那可是她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钱,怎么就被这天杀的诈骗犯骗了去了?
  只是她还在心存侥幸,赌那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决定再等等,等到明天,如果王春安还不能回来,再去派出所报警。
  很多事情明明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正是因为当事人的侥幸,这才越演越烈,直至彻底无法挽回。
  所以在看到王春安回来的瞬间,赵玉菊首先表现出的不是欣喜,反倒是错愕。
  随即便是洋洋得意,暗道自己果然是家里最有能力的人。
  别人花大价钱都办不好的事情,却被自己花小钱办好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能力最好的证明。
  只是赵玉菊却不知道,迎接她的只是一枚糖衣炮弹,等她舔舐掉外表的糖衣,那便是那颗精心为她准备的炸弹爆炸的时候。
  然而正是面对赵玉菊的惊喜,王春安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喜色,张口便是对赵玉菊埋怨了起来:
  “奶奶,这事儿是你去办的?”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虽然被放了回来,但可不是安然无恙。”
  “判刑两年,缓刑一年执行,我的档案里可是要留案底。”
  听到王春安的话,赵玉菊当即就是一愣,她正想说这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
  却发现周德来从始至终都只答应帮她将王春安救回来,却没说是无罪释放。
  这样想着,赵玉菊轻声安慰道:“春安,别想太多,回来就好。”
  “毕竟你现在没真的进去坐牢,对你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还有亚芳,她一直在等你回来之后,去娘家接她。”
  “你现在没事儿了,明天又是中秋,正好可以将她接回来。”
  面对赵玉菊的安抚,王春安却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好?我现在非常的不好!”
  “什么叫做没多大影响,以后我就是个不干净的人了。”
  “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偏心弟弟,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
  “给弟弟花了好几千块钱,我只是想拿个手镯,你当初又是怎样对我的?”
  “凭什么你能给他花那么多钱,我却连一只手镯都不能拿?”
  听到王春安的咆哮,赵玉菊下意识就是一愣。
  当初王春安在偷听到她跟王金山的谈话之后,并非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在翻找手镯的时候被赵玉菊抓了个正着,为此更是直接将他训斥了一遍。
  哪里知道当时王春安看似没放在心上,实际上却是已经将仇恨的种子埋在心中,并且迅速生根发芽,彻底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伸出手,赵玉菊想给王春安一个拥抱,却被王春安侧身躲过。
  看对对方那满含仇恨的目光,赵玉菊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解释了起来:
  “春安,你怎么能那么想?”
  “我们早就说了,把工作让给夏安只是因为他更加合适。”
  “你也知道家里还有钱,到时候再帮你捐份工作,那么也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冷哼一声,王春安面露不屑之色,轻蔑的看了眼王夏安的房间:
  “合适?他比我更加合适怎么会沦落到开除的境地?”
  王春安的话顿时怼得赵玉菊哑口无言,她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却听到王春安又不满的开了口:
  “为了帮弟弟脱罪,家里可是花了足足三千块钱。”
  “那可是制糖厂的工作啊,未来前途无量,你再看看他又干了什么破事,竟然硬生生把这工作骂没了。”
  “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证明他配不上这份工作,但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你们不仅不好好教育他一番,只是因为他离家出走了一次,便又打算花大价钱帮他再将工作弄回来。”
  “那可是三千块钱呢,把这钱给我,我干什么不成?”
  “我并没有要三千块钱,只是准备拿一只价值不过几百块钱的手镯,却被你骂成了那个样子。”
  “退一万步来讲,既然弟弟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那这次帮忙找工作的事情,为什么不是帮我找?”
  恨恨的看了眼赵玉菊,王春安继续哭诉道:
  “你没能力,没本事,为什么又要逞能去干那些破事?”
  “但凡你有点能力,将那三千块钱送了出去,之后又怎么可能发生我抢钱的事情?”
  王春安一番无理也要占三分的话语直接给赵玉菊干沉默了,头一次她觉得能言善道的自己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
  王春安到底是他的孙子,她也不可能说太重的话,只能继续解释道:
  “春安,你怎么能那么想?”
  “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将利益计算得那么清楚。”
  “你可是哥哥,家里对你也是不薄,怎么能把什么事情都算得那么清楚?”
  面对赵玉菊的教导,王春安却是极其的不认可,说:
  “一家人?怎么,家人就能肆无忌惮的侵害我的利益?”
  “这样也好,你给我也花了那么多钱,给王夏安也花了那么多钱,然后我们两个都成了废物,这就是最公平的打算。”
  话音刚落,王春安不再搭理赵玉菊,就那么径直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王春安愤怒暴走的背影,赵玉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
  “不是这样的,一家人不是这样的。”
  恍惚间,她似乎想起了王程鹏所说的话:
  “如果一家人把什么事情都计算得那么清楚,那我们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赵玉菊和王金山的言传身教像是一颗无形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种在了王春安和王夏安的身上。
  那些平日里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王金山对邻居的斤斤计较、
  赵玉菊在村口嚼舌根时的尖酸刻薄、
  对王银山和王铁山两家的压榨、
  只讲利益不讲亲情的做法,
  这些行为像是一滴滴毒汁,最终渗进了两个孩子的心里。
  日积月累,这些种子最终结出了致命的恶果,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这个家,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清楚了这一切的赵玉菊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似的。
  她的身体猛地一晃,双腿一软,竟然直接就那么坐在了地面上。
  她的手掌撑在冰冷的泥地上,指尖微微发抖,眼神空洞得像是丢了魂。
  “造孽啊,这事儿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赵玉菊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股子绝望和悔恨。
  她的喊声在院子里回荡,像是要把心里的痛苦全都喊出来。
  可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几只被惊飞的麻雀,再没有别的回应。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王金山为了几斤粮食跟邻居吵得面红耳赤;
  她自己为了省几个工分,偷偷把村里的农具藏起来;
  他们自己吃肉吃细粮,个个肥头大耳,却让王银山和王铁山两家人都吃不饱,饿得面黄肌瘦。
  还有这些年,自己和王金山占了便宜,在两个孩子面前那得意洋洋的嘴脸……
  这些画面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赵玉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她抬起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嘶哑: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我怎么就没早点明白呢?”
  可她的悔恨,已经来得太晚了。
  王春安和王夏安已经走上了歪路,像是两棵长歪了的树,再怎么修剪,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赵玉菊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可她的哭声,却再也换不回这个家的安宁。
  然而正是在这个时候,院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哽咽的声音:
  “玉菊,这是你吗?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独自一个人哭?”
  赵玉菊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错愕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见院门口站着两个人。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手里还拄着一根精致的拐杖。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几分关切,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
  旁边那人则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衫,手里提着一个皮箱,微微弓着腰,一副恭敬的模样,像是前面那人的仆人。
  赵玉菊愣住了,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前面那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她记忆中的郭伟——那个年轻时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只是此时的郭伟已经满脸皱纹,眼角堆起了深深的鱼尾纹,额头上也刻着几道岁月的沟壑。
  他的头发虽然梳得一丝不苟,但鬓角已经泛白,像是被霜打过一样。
  那双曾经让她心动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浑浊了许多,眼神里少了年轻时的锐气,多了几分沧桑和疲惫。
  岁月虽然在郭伟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让他看起来比记忆中老了许多,但那股子儒雅的气质却一点没变。
  赵玉菊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记得,年轻时的郭伟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那时的他,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说话温文尔雅,做事有条不紊,让她一见倾心。
  “郭……郭伟?”赵玉菊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不确定。
  那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眼神里却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像是带着岁月的沉淀,缓缓说道:
  “是我,玉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微微垂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当年家里催得紧,我也是不得不提前离开。”
  “你知道的,我爹娘一直希望我能去外地发展,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家。”
  “可我……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像是要抹去那些不愿被人看见的泪光。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情绪有些激动,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只是等我想要再回来找你的时候,周家村里却怎么都寻不到你的身影。”
  “村里人都说你找了个合适的人嫁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你,让你继续过幸福的日子。”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深深的无奈和隐忍。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赵玉菊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眷恋和不舍,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可是……”他忽然停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我这些年,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你。”
  “偶尔看向周家村所在的方向,我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想着你是不是还在那里,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喜欢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山发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速写的肖像画,小心翼翼地递给赵玉菊。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碎花布衣,笑得灿烂如花。
  那是赵玉菊年轻时的模样,照片的边角已经磨损,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
  “这张肖像画,我一直带在身边,是我凭借记忆画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颤抖,“每次想你了,我就拿出来看看。”
  “可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再打扰你。”
  郭伟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积压多年的情感都吐出来。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释然,却又藏着深深的不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的把手,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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