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年代:从拒当冤大头开始奋斗 > 318、悔不当初

  对于这种事情,王海也是毫无头绪,毕竟这种陈年旧事又怎么可能有证据。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王程鹏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如果需要证据就去找他。
  再联想到以王程鹏的本事,竟然布下了如此可怕的陷阱,便绝不可能让赵玉菊逃掉,当即便产生了过来询问的想法。
  没有直接回答,王程鹏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便拿出一个录音机开始播放了起来。
  这录音机当时藏得巧妙,距离赵玉菊的位置非常近,所以录音效果也是非常好,将当时三人的对话录了个一清二楚。
  再次听到赵玉菊那令人发指的发言,这一次,王程鹏的内心却是毫无波澜,因为他知道赵玉菊马上就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审判。
  “这盒磁带是备份,你拿去当做证据,应该可以将赵玉菊绳之以法。”
  过往的经历告诉王程鹏要留一手,不过他觉得这次应该不至于再出什么岔子,所以并没有隐瞒这盒磁带是备份的事情。
  接过王程鹏递过来的磁带,王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称赞道:
  “王同志,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说实话,我觉得你这本事待在家里实在是有些屈才,若是去当警察,绝对能够将罪犯绳之以法。”
  无奈的笑了笑,王程鹏说:“这警察哪是我想当就能当的?”
  “好了,王队长,拿到磁带之后你就去该做的事情,没必要杵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面对王程鹏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王海也是有些无语。
  他可是王家村的民兵队长,无数人巴结的对象,这王程鹏怎么就像是打发小喽啰一般将他给打发了呢?
  偏偏他还没办法,甚至还要陪着笑脸,毕竟他可是知道王程鹏那不一般的本事,
  真要是不小心得罪到了,他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事情也正如王程鹏所预料的一般,有了录音作为关键证据,赵玉菊很快便迎来了真正的审判。
  由于事情实在是太过恶劣,引起了群众的激愤,这件事情处理得极快,很快便将赵玉菊拉去打靶,结束了她那罪恶的一生。
  看似免死金牌的年龄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她分毫,咽下了自己亲手浇灌的苦果。
  赵玉菊死了,身后事却成了一件麻烦事情。
  接到派出所认领尸首的通知时,王德功差点将负责送信的人打出去,破口大骂道:
  “你们竟然让我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收尸,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她不配进我们王家的地,谁爱给她收尸谁给她收尸去。”
  被逼无奈,送信的人也只能去找王金山。
  再怎么说,王金山也是赵玉菊的亲儿子。
  再加上赵玉菊平日里对王金山一家子极好,由他收尸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是送信的人还是被骂了出来,甚至王金山骂的一点都不比王德功声音小:
  “我没有那么不要脸的娘,我是王家人,一辈子都是王家人,跟她没有关系。”
  王金山也不傻,身世曝光之后,他的处境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跟在村里口碑极佳的王程鹏一家完全不同,他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姓王都成了一个问题。
  尤其是王德功已经搬去了王银山家住,非常清晰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了让自己有资格赖着不走,王金山也只能赖上王德功,张口闭口便是以王德功的大儿子自居。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必须跟赵玉菊断绝一切关系,又怎么可能给她收尸呢?
  他的选择在利益上非常正确,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的讲利益。
  即便他通过这种方法赖了下来,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也是必然的事情,子孙后代更是几辈子都别想抬起头。
  终究还是王银山承受了所有,他到底是干不出让亲娘曝尸荒野的事情,好说歹说,这才劝着跟王德功将赵玉菊的尸体收了回来。
  只是这尸虽然是收了,这种不要脸乱搞的人却是没有埋进王家祖坟的资格。
  最终找了个还算是山清水秀的荒郊野外,简单立了块碑埋了,算是草草了结了这件事情。
  赵玉菊虽然穷凶极恶,但是人死债消,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某些人不故意作,这场曾经轰动过整个王家村的风波只会在时间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下来。
  得知王德功在一系列真相的打击下日渐消瘦,卧床不起,王铁山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忧愁了起来。
  看着自家老爹想去探望又有些纠结的模样,王程鹏知晓他是在顾及着家人的看法。
  虽然说王程鹏的所作所为早就足够还清王德功曾经救下的恩情,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简单的一减一等于零。
  正如王程鹏曾经说过的,若是计较得那么清楚,那便是生意,不再是亲情。
  他之所以跟王德功掰扯得那么清楚,单纯只是因为他不想被对方道德绑架,无限制干出突破自己底线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程鹏主动找上王铁山谈起了这件事情:
  “爹,你想去探望爷爷就去呗?”
  “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之所以将事情划分得那么清楚,不是打算彻底切割掉这段亲情,只是不想老是被以前的事情拿捏。”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王铁山再次确认道:
  “小鹏,你真不介意这件事情?”
  摇了摇头,王程鹏言辞恳切的说:
  “其实我也想去看看爷爷的情况,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要是爹你也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叫上娘和小燕一起去。”
  一听王程鹏也是跟自己同样的想法,王铁山的嘴都乐歪了,咧嘴道:
  “你也是同样的想法就好。”
  “那等我去集市上买点东西,然后明天就去探望一下爹?”
  说到这里,顿了顿,王铁山又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要不就现在吧?”
  “我马上去镇上一趟,买点东西提着去探望爹。”
  看着王铁山那急切的模样,王程鹏提了个建议,说:
  “要不就现在吧,也不用去集市买东西,毕竟东西家里都有多的,直接从家里拿就好。”
  “再带点钱……”
  “二伯这房子本就是借钱修的,还欠了一屁股债,爷爷住在那边估计条件不会太好,我们能帮衬点就帮衬点。”
  一听王程鹏那么通情达理,王铁山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说:
  “对,就现在去,再带点钱。”
  “小鹏你稍微准备下,我等下就来叫你一起过去。”
  看着自家老爹那殷切期待的目光,王程鹏叹了口气,暗道这或许才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
  真要是做得太过绝情,娘还好点,这件事情怕是会成为爹一生的心结。
  重活一世,他也愿意守护自家老爹的笑容。
  正如王程鹏所说,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以后,米面油这些稀罕东西家里可是从来都不缺,压根不需要临时去镇上购买。
  简单准备了一番,一家人就那么匆忙去了王银山现在居住的地方。
  虽然住在王程鹏家不远,但是王银山的房子却没有王程鹏家那么豪华,只是一栋还过得去的青砖瓦房。
  三间正房坐北朝南,砖墙上还泛着新石灰的白色,屋顶整齐地铺着深灰色的机制瓦,檐下挂着两串金黄的玉米和红辣椒,透着喜庆。
  院子里铺着平整的土夯地面,靠西侧搭了个简易的牲口棚,散养着一些鸡鸭。
  东侧是新砌的灶房,烟囱里还飘着淡淡的炊烟。
  堂屋门框上贴着崭新的对联,门帘是用蓝布新缝的,上面还绣着简单的花纹。
  听到动静的王银山匆忙走了出来,他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裤子的裤管上还沾着泥点,明显是正在干活。
  在看到王程鹏一家人的瞬间,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小跑着迎上前,粗糙的双手在衣襟上局促地擦了擦:
  “哎呀呀!老三一家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看着几人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王银山咧嘴道:
  “来就来了,咋还带那么多东西。”
  说到这里,他转头朝屋里高声喊道:
  “秀芳!赶紧把柜底下那包茉莉花茶沏上,老三一家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银山眼角堆起的皱纹里都透着欢喜,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不住地搓着手说:
  “你们要来咋不早说,我好先去割半斤肉……”
  王银山咋可能对王铁山一家不热情呢?
  别说王程鹏的本事,光就说眼前这栋还算是不错的房子,要不是有王程鹏帮忙,他还真住不上那么大的房子。
  抬了抬手中提着的肉,王铁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二哥,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边带了肉,你直接拿去用就好。”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爹,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当一切都被拿到台面上来说,尤其是在血缘关系这块遮羞布被彻底扯掉之后,王铁山的处境其实有些尴尬。
  他倒是愿意认同这段亲情,可是人家可未必愿意认。
  拿肉的手顿在空中,王银山脸上满是诧异,反问道:
  “老三,你来看爹有啥不方便的?”
  “爹就在里面,要是知道你们来看他应该会非常的高兴。”
  “就是我们家可不比你的大房子,你进去看了可别嫌弃。”
  见王银山没有跟自己生分,王铁山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那哪能呢?”
  “都是二哥你努力挣的东西,我哪有资格嫌弃。”
  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厨房,王铁山一家人就那么走进了王银山的堂屋。
  屋内,
  得知几人来了,孙秀芳正在泡茶,王大妮和王二妮则是殷勤地拉着几人坐了下来。
  一切似乎变了,又好像完全没变,气氛倒是比王铁山来之前想象的场景和谐不少。
  也就是几人在堂屋闲聊的时候,熟悉的拐杖声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
  “铁山吗?是铁山来了吗?”
  来的人自然是王德功,只是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太好,原本挺直的腰板如今佝偻得像张拉满的弓,每走一步都要费力地喘息几下。
  他那张曾经红光满面的脸如今蜡黄干瘪,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过去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现在乱蓬蓬地支棱着,下巴上的胡茬也参差不齐,显然很久没打理了。
  他身上套着件发黄的汗衫,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削的肩膀上,衣襟还沾着几点药渍。
  最骇人的是那双曾经能徒手掰开核桃的手——现在枯枝般的手指关节肿大,青筋暴起,握着拐杖的右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随着王德功的到来,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想来他应该已经喝了许久的中药。
  “铁山?是铁山回来了吗?”
  王德功嘶哑的嗓音像砂纸磨过桌面,昏花的眼睛在看到王铁山一家子的时候却瞬间亮了起来。
  “哎哟,爹,你咋起来了。”
  看到王德功自己走出来的瞬间,孙秀芳尖叫着迎了上去,想要扶住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却发现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直接扶住了刚刚走出房门的王德功。
  扶住王德功的人自然是王铁山,之前听说王德功在睡觉,他才没有去打扰,却没想到,王德功竟然循着王铁山的声音找了过来。
  看着变化巨大的王德功,王铁山眼眶发红,喉头滚动了几下,千言万语在胸口翻涌,最终化作一声颤抖的呼唤:
  “爹......您受苦了......”
  这声“爹“叫得又沉又重,像是从肺腑深处掏出来的,带着积压的思念与心疼。
  王德功听到那声久违的“爹”,浑浊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是干涸的井里突然涌出清泉。
  他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住王铁山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却又怕弄疼儿子似的赶紧松开。
  “好!好!好!”
  老人连喊三声,一声比一声洪亮,佝偻的背竟挺直了几分,蜡黄的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
  “铁山,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说到这里,王德功的声音突然哽咽,布满老年斑的手不住地颤抖,
  “爹做错了事情,没想到你......你还肯认我这个老糊涂......”
  他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混着鼻涕糊在花白的胡茬上。
  那双曾经精明锐利的眼睛此刻满是悔恨,目光躲闪着不敢前来探望自己的几人,
  只是死死盯着地上某处,仿佛那里写着他犯下的过错。
  王铁山见他这样,心中酸涩难当,连忙搀扶着他往主座走去:“爹,您坐下说话。”
  待老人坐定,他才低声道:“这件事情不怪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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