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天地降世 > 第137章黑牛

“这是真的么?”马鸿轻声细语地说,恰似冷风贴近肌肤。

宋桥没有回答,只是把眼镜往上推了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在想,反正就是令人难以捉摸。

马鸿见状,焦急地喊了几声。

“喂,喂!”

可是,宋桥完全没有搭理他。这让他很不高兴。于是,他将头转向警卫,竖耳细听。不一会儿,他从他们的闲言碎语当中得知一些情报。不过,情报大多都是不有利。似乎,银幻要被送往夏娃廷已成为铁的事件。

此时,马鸿更显得焦虑了。他生气地摇醒在一旁木讷的宋桥。

“这该怎么办?”

宋桥耸了耸肩,说:“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院长!”这个回答让马鸿很是失望。

“你们在聊什么呢!赶快给我进去!”

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警卫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进去!”他举起警棍,用作威胁。“快点!听到没有!”接着,他低头瞄了瞄旁边护士手上的房间分配表,说:“你,你,你!你们三个一个房间!”

很明显,那个警卫在指着另外一个人说。马鸿回过头,心想有一个宋桥已经够烦的了,还要跟另外一家伙关在一起,真是倒霉!

蒋斌?马鸿不悦地翕动一下嘴唇。蒋斌看起来很忙,一直用墙壁来磨着那串奇怪的钥匙。难道他有办法解开这条该死的手铐?马鸿忍不住这样想。

“我可不可以请求换房吗?”宋桥抱着可能被马鸿骂的危险对警卫说。

“不可以!”警卫爽快地拒绝了。“你以为在住旅店啊!想换就换!”

“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想跟你关在一起啊!真不要脸!”马鸿愤怒地翻了一下白眼,似乎在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吵什么吵!赶快给我进去!”接着,警卫用警棍强行地把宋桥先撵走。“还有你”他也不知如何定义马鸿的性别了,最后嘀咕地掩盖过去。“快走,快走。”他赶苍蝇似的挥动着手掌。

马鸿同样露出一副厌倦的表情,很不情愿地跟在宋桥的后面。

警卫语气一转。“角落那个!”

蒋斌意识到别人在叫他,急忙欠了一下身,往前走。忽然,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顿时把马鸿吓坏了。

“怎么一回事?”

幸会,蒋斌没有太大的动作,引起警卫的警觉。

一名警卫急忙走上去,检查了下手铐。

“可能是坏了。”他回答得很敷衍,感觉就像没有仔细检查过一样。这也怪不了他,他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坏掉的。

神奇的是,其他人都信以为真地接受了。

“给他换条新的。”

蒋斌稀里糊涂地逃过一劫。马鸿也松了口气。

刚套上的手铐忽然又掉了。或许是蒋斌开锁开上瘾了,总情不自禁地想把它打开。这属于一种病状,一旦发作,病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重复地做某种事。

这立马引起警卫的怀疑。他们绕到蒋斌的背后,仔细检查他的手。幸亏蒋斌机灵,急忙把钥匙条藏在裤子里,用皮筋将它夹住。

“奇怪?”

“又坏了么?”

“估计是。”

警卫们斟酌一番,还是决定给蒋斌换条新的。

“这次不会坏了吧!”一个人胸有成竹地扣死手铐,再次检查一次是否坚实。

警卫刚从身边离开,蒋斌又想抽出钥匙条。

宋桥脸色一沉,忽然说道:“蒋斌,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走!碍着别人做事!”

警卫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

“假如你们都能像他那样,我们就少了不少麻烦。”

说完,他们继续大笑。

马鸿在一旁冷冷地看了宋桥一眼,将他视为叛徒、走狗。宋桥并不为意,继续走着。

“好了,好了!赶快走!”

警卫们再次赶鸭子似的将病人带到他们所属的房间。

马鸿一路上,一脸的晦气。宋桥则在警卫不注意他们时,跟马鸿说了一句话。

“嘿。”

马鸿装作没听到,把头转向另一边。

“马鸿。”宋桥再次小心翼翼地搭语。

“你在叫我么?”马鸿很不情愿地回了一句,可是头还是向着另一边。“你这个叛徒!”

宋桥浅浅地一笑。“随你怎么说。”

“喝!”马鸿高傲地哼了下。

“听我说,等下我引开他们,你跟蒋斌去救银幻。”

听到这句后,马鸿的臭脾气有所改观。他装作还不肯原谅宋桥的样子,说:“我姑且听一下你有什么办法。”

此时,跟在后头的蒋斌也听到了,急忙凑近跟话。“这是要干起的节奏么?”果其不然,蒋斌又弄开了手铐,再坚固牢靠的手链在他面前形同虚设,根本起不了作用。

“看来是。”马鸿调侃道。

“现在么?”蒋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要我把你们的手铐也解开了?”

“等下。”

“等下?”

“等进去后再解开。”

“进去后?进去后就没有机会了!”马鸿投射出怀疑的目光,心想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他情绪一激动,不小心被警卫听到一些动静。

“你们在后面叽叽喳喳些什么?”

“没什么。这个家伙不听话,我帮你教训一下他。”

“很好。”警卫得意地笑了笑,便转过头,再也没有理他们。似乎,他们已经把宋桥归为自己一伙,对他的态度百般地好。

“这个办法凑效哦。”马鸿露出惊奇地微笑。“之前误解你了。”

“没什么。这也出乎我的意料。当时我只不过想阻止蒋斌,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效果。既然这样,我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对。”

“怎么做?”

“接下来就靠你了。”宋桥将手搭在马鸿的肩上。

“靠我?”

“没错,非你莫属。”

马鸿隐隐觉得自己要被卖的感觉。

“到了!”

带路的警卫用力敲了下铁门,几个没精打采的警卫才从地上趴了起来,有些衣服都没有扣好。乍眼一看,就是一群酒肉朋友。

“起来了,起来了。”

一个眼睛惺忪的警卫打了哈欠,懒懒散散地说:“到了?”然后,他把还有一点就抽完的香烟丢在地上,用鞋掐熄它。“起来了,要干活了!”

“什么时候才到中午?”

“还早呢!”接着,他也伸了个懒腰。“哎呀,疼疼疼!”他痛苦地扶住腰,在脊椎部分锤了几下。

“什么?还嫌休息不够啊?”带路的警卫有点生气。

“要不是推那个该死的门轴,我们会腰酸背痛?”

“好了,好了。别说了。越说越来气!”

“就这几个?”

“后面还有呢。”带路的回答道。

“你们几个跟我来吧!”说着,一个外号叫黑牛的警卫将他们带进了房间。之所以叫他黑牛,是因为每次跟他打牌,别人的牌总是很黑,他自己的牌总是很好,感觉就像黑星一样,克制别人。再加上,他脾气一向暴躁,不管输赢都大声叫喊。

接着,几个警卫跟进来,只留下四五个人在外面等待下一批。

“转身!”黑牛说得一口浓重的烟味,呛得马鸿有点不行了。看似,这烟有点劣质低档,完全不符合他的口感,估计是借别人的来抽,暂时缓解一下烟瘾。

“快点!”

“抱头!”

接着,宋桥他们按照他的指示做了。

马鸿显得有点着急,因为宋桥在进来之前并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做。

“最好不要乱动!知道没有?”

由于病人们只需要穿上束缚衣,警卫们会保留他们的脚铐而解开手铐。

“现在,我要给你们解开手铐,你们最好不要乱动,乖乖地站在原处,知道么?”

黑牛在解开手铐之前,扯了扯手铐与脚铐相交处,确保脚下的铁链已经锁好、牢固了。此时,带路的警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三件束缚衣。

“我想问一下。”宋桥稍微侧下身,莞尔一笑地说。

“问什么?”

“我可否换下房?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什么?就这个?不行!”再次被拒绝。这次用的时间更快。

马鸿见宋桥有所行动,急忙相应,装腔弄势地说:“喝,你什么意思?我很失礼你啊?”

“是啊。”

“好了,别吵了。尤其是你,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烦!”

“我就是要吵!我就是要吵你吹啊!你这个死眼睛男!等我出来,非整死你不可!”

接着,他们之间进行了激烈的嘴拼。

“你们想吵到什么时候?”

“好了。赶快给他们穿上束缚衣。”带路的警卫提醒道。

忽然,宋桥不说话了。接着,马鸿也停了下来,心想再不停下来,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往下骂了。出乎宋桥意料的是,黑牛竟然从最里面的蒋斌开始解锁。万一他们给蒋斌穿上束缚衣,夹在裤子的皮筋上钥匙条就会暴露,唯一的希望就会破灭。

宋桥急忙从裤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丢在地上。

“嗯?”

此时,黑牛的嗅觉比听觉还要厉害。

“烟?”

他急忙捡起宋桥丢在地上那包香烟。

“你也抽烟?”

“有时会抽上几口。”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藏有这么好的香烟。”黑牛急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架在鼻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忍了一上午的烟瘾终于得到释放。他急忙窥看了一下还在闲聊的伙伴,偷偷地把这盒烟归入囊中。

“我还有很多。”

“很多?”黑牛立马兴奋起来。有人说,只有烟友才能最懂烟友在想些什么。更何况,宋桥的烟不知比黑牛的烟好上多少倍。黑牛闻着那味道都直流口水。

“想要?”

“你哪里弄来的?”

“秘密。”宋桥奸笑了一下。“倘若告诉你,岂不是我以后就没有烟抽了。”

“哈哈,你真狡猾。”

“你懂得。”

黑牛立马向宋桥抛出示好的眼神。当发现伙伴闲聊完之后,黑牛立即装出一本正经样子。“好了,从你开始!”他用钥匙敲了敲铁链。“从你开始!”

马鸿觑了一眼,忍不住偷了一下。

接着,黑牛将宋桥的手铐解开。此时,其他警卫也跟了上来,准备给他穿束缚衣。

“脚下。”宋桥小声说道。

“脚下?”

“右脚。”

黑牛顺着宋桥意思,往下搜身。果然在袜子处,他碰到一个四方形的硬物。翻开一看,原来是一副扑克牌。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藏有一副扑克牌。”

“没什么。平时,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打上几盘,消消遣。”

“打什么?”黑牛不禁地问。

“斗地主。”

“斗地主?哈哈!”他们听到后,哄堂大笑,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

“听到没?他说斗地主!”

“哈哈,笑死我了。”

“你还会什么?该不会穿针缝衣服吧!?”一警卫把头转向马鸿,有意地在取笑他。

“哈哈。”

“这就不会。”宋桥很谦卑地说,“关于纸牌的游戏都略懂一点,只不过都很渣,平时玩开斗地主。”

一警卫强忍着欢笑,说:“你可不可以不说斗地主?笑到我肚子疼!”

“没办法,其他都很菜。”

“那就对了。”此时,黑牛的野心来了,想从宋桥身上敲诈一笔。但是,一激动,不小心暴露了他的野心。

“那就对了?”

“没什么。俗话说,一次生,两次熟,多赌几盘就上手。没事没事,我们来教你怎么玩?”黑牛立马搭在宋桥的肩上,开始套近乎了。“怎么样?免费教程!”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当然。等你稍微上手一点了,我们就拿点东西来赌。”黑牛不怀好意地点点宋桥的胸,暗示他可以拿香烟来作筹码。

“这个嘛?”宋桥还在犹豫着。

“没事的。赌博嘛,总有输有赢的!只不是,有人今天赢得多,有人明天赢得多。”

“这个。”

“没事的。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今天我们小赌,小赌。你们说对不对?”

“对。”

有些人赞同。有些人则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顶多充当凑热闹的局外人。其实,他们心里还是想看看宋桥怎么输光筹码、怎么上当受骗的。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赌大点,一赔十!”

警卫们顿时有点吓坏了,面面相觑。

“那一赔二十?”宋桥继续往上叫。

“二十?”黑牛有点犹豫不决。

这时,情况完全颠倒过来了。开始有人怂恿黑牛跟他赌,有人劝他不要冒险。

“这还用想?”

“我想想,我想想。”黑牛尴尬地啃了下手指。

“这对你们应该没有坏处啊!假如我输了,我赔二十。你输了,只赔一。”

“原来你二十啊!”

“那你以为?”

“没什么,没什么。”黑牛立马转口风,心想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大的水鱼。

“你这太冒险了吧!”带路的警卫忍不住提醒一声。

“没事,反正我烟多,就当交个朋友。”

“没错,交个朋友!你!去去去!到一边去!尽在这里瞎说!不要理他!”

“我想烟应该可以拿来作赌注吧?其他的我没有,只有这个。”

“当然可以!无限欢迎!”

“你真要跟他赌啊?他是这里面最厉害的。”带路的警卫忍不住提醒最后一次。

“不。”

“不?兄弟,别在这时候反悔哦!?”

“不是,我要跟在场每一个人赌。”

“啊?”他们起初是一脸的惊恐,接着是一脸的惊喜。“每个人?”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抱走大奖。

警卫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不漏齿地笑了下,心想宋桥真够笨的,他怎么能拿自己高级的香烟与他们劣质的香烟作交换呢?更何况,赔率又这么高,他们人又这么多,他很难从他们手中赢走所有的赌注。

恰恰,宋桥所需要的就是要给蒋斌和马鸿创造足够多的时间。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玩?”

“当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就当我好心发礼品了,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赢走它们。”

在高回报的诱惑下,警卫们爽快地答应宋桥的挑战,准备在禁闭室里开起一桌小赌博台。

正当大家热情高涨的时候,宋桥忽然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

“就是这两个啊,在这里太碍眼了。尤其是那个娘娘腔,看到他我就没心情打牌。”从计划来说,宋桥上一次对马鸿的厌恶到这里会得到最后的升华。马鸿很快意识到宋桥的意图,很识趣地摆出一副令人生厌的表情来。

“这也对。把他们撵到隔壁房去。”

“可是,隔壁房已经有人了。”

“多两个又不会死!挤挤总归没事!”黑牛开始爆发出他的牛脾气。

就这样,蒋斌跟马鸿顺利地调到隔壁房去。

“好了,别理他们。我们玩我们的!你想玩什么?”

“随便,玩你们平时最想玩的。”宋桥无所谓地回答。

现在蒋斌跟马鸿已经离开,宋桥只要考虑地是怎么慢慢赢钱,让时间像蛐蛐般度过。

(二)

在宋桥还没送去禁闭室时,人群中这样的对话。

“看到没?”

“哪个?”

“戴眼镜那个!”

“戴眼镜那个?”

几个人顺着十一点方向望了过去。

“看到他的脚没?”

他们视线同步地往下移,发现宋桥裤脚沾有少量白色的粉末。

“你确定是那个东西?不会是墙上的石灰?”

“我确定。”那人顿了下,继续往下说。“裤脚那个地方很难碰到墙上的石灰,除非他抬起来刻意地去蹭。再加上,他鞋边也沾有一点。”

其他人再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再加上,外面刚下过雨,路是湿。”

“那有怎么样?”

“这就证明他是湿着鞋子进入到那里,然后不小心踩到不应该踩的东西。接着,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办法,逃到其他地方去了。”另一个人补充道。

“似乎是条密道。”受到他的启发,其中一个人说。

“密道。”

“没错。没看到他鞋上粉末抖落得很少么?倘若按走路面,粉末早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他应该走得密道。只有密道才不积水。你们再看看!他屁股后面的那一块大水印,这是他坐着的最好证据。正因他不想其他人那样乱走乱动,我们才有机会发现他。”

“我们在那里这么久了,也没发现什么密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好彩,靠着一个密道就逃跑了。”

“应该不是偶然发现。或许在他们当中应该有个比我们还了解那个地方的人存在着。”

“他是谁?”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他碰了我们的东西。”

“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情况么?”

“暂时没有。”

他们本以为会安排去看守病人,没想到被副警长安排到外面巡查。不过,他们身为警卫,随时都有机会、随时都有理由入侵到禁闭室,从病人嘴里撬开他们想知道的秘密。

“去调查一下,他在哪个房间,等下去‘慰问’他!记得带工具!”

“当然记得。”随即,他们露出狐狸般的奸笑。

他们犹如这栋建筑的鬼魅,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群里。他们从不在你有准备的时候接近你,往往是在你感受到死亡压迫时才会展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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