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就交给你了。”
“里面已经有人了。”他往里抛了个随意的眼神。“不信?你自己看。”手里继续剥着瓜子。
“多两个人又不会死。”
“诶,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多一个,就意味着多一份工,懂不?在这里,加班加工是没得加工资的。”说完,他大口吃掉积攒良久的瓜子,脸上流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不会碍你们很多时间。”
“诶?你先别这么着急进去!”他用一只手拦住那个想冲进去的警卫。“你也得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啊!”
“他们不会反对的。”嘀咕着。
“这可未必。”语气忽然来了个转折。
“是么?”
那警卫边琢磨,边往里看,心中依旧不踏实。只见,一警卫拉弓式地扯住病人束缚衣后面的系绳,一只脚踩在病人的背上往后发力。虽然有点不道德,但通常猎人都是用这样的姿势来控制猎物,据说挺奏效的。一声“搞定”后,他拍了拍双手。当发现还有两三人要绑时,他立马泄了气。他蹭了蹭脚,教授像滚筒似的滚到一角。
“什么事啊?”
门外的警卫拍了拍身上的壳屑,懒懒散散地说:“他说,想把这两个家伙‘寄存’到我们这里来。你看怎么办?”看他要留不留的样子,“寄存”这个词再贴切不过了。
“哈,有这等事?”
“没错。”
“你干嘛不收留他们?说得像什么穷酸的孤儿院因经济不支而无法收留孤儿一样。这里不是善堂,你还是带着你这两个脓包滚回去吧!”
“这这是黑牛叫的。”
“黑牛叫的?”
忽然,对面传来一阵欢呼声。
“什么事?”
“黑牛他们正在开台。”他莞尔一笑。
“有这等好事。”
“我不管了,这两个交给你了。我要回去了。”
“诶,别急得走啊!先告诉我,今天又是谁跟黑牛赌啊!”
“是傻帽病人,不怎么会打牌,而且赔率还蛮高的。”
对面再次响起欢呼声。
“看来,他们又赢了不少。”
“我们也去看看吧。”
“这两个”
“就关在这里好了。”
“刚才你”
“没办法,最近手头紧。”他流露出一副懊悔的样子。“想转转运。”
“好吧。”
马鸿跟蒋斌被他们关进后便置之不理了。
“你们没事吧。”马鸿低声说。
“没事。”天元边说边把躺着地上的教授扶起来。“教授,你没事吧。”
“咦,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凝眸思考一会,还是想不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说银幻要被送往夏娃廷。”
“夏娃廷?”
房内的人蓦然悚语起来,转眼就变成若有若无的低语。
“宋桥叫我们去救他。”
“怎么救?”
马鸿朝天元笑了笑,往旁边挪了一步,身后的蒋斌映入眼帘。蒋斌二话不说解开他们身上的铐链,看似很轻松。
“这个门能打开么?”
“需要点时间。”
“从里面也能打开么?”教授望着无孔可入的门,好奇地问。
蒋斌淡定地从身后拿出一串钥匙。这是他刚才从其中一名警卫身上偷来的。
“你什么时候偷来的?”马鸿惊奇地问。
“刚刚。”这足以彰显蒋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东西的本领。
“可是锁在外面,有钥匙也没有用。”
“没错。”
“这钥匙不是用来开锁的,是用来凿的。”
“凿的?”
“没错。我们把这两块地方凿开,然后把整扇门挪开。”蒋斌指着门轴的地方说。
“原来如此。”
(二)
正赶往去赌博的三名警卫在走廊上忽然撞见前来的护士。
“你们要去哪里?”
“啊”
“忘了告诉你,这两间的病人都打过针了。”
“是么?”
“是的。”
然后,护士欠身推着小车离开。
“你真坏!”
“万一被他们知道我们在工作期间赌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是。”
说完,他们鬼鬼祟祟地掩上门。
(三)
“哈哈,这次轮到我赢了。”
“哎,这都没赢。”有人愤怒地甩下手中的牌,发出“差一点”的抱怨。
“我也是,这都能输!”
“不如我们叫多几个人来玩吧。”宋桥提议道。
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们慌忙地收拾纸牌。
“哎!原来是你们啊!吓我一跳!”
“就是!”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宋桥朝他们热情地招了招手。“来来来,快坐下!人多好玩一点!”
当大家乐在其中的时候,黑牛却闷闷不乐。他看了大家桌上的筹码,发现自己赢得是最少的。这点让他很不开心,而且,宋桥不像他想象那样输得很多,他总能在几次关键时候加大筹码赢得胜利。
“好了,再来一局。”这次,黑牛趁大家不注意,主动地开始洗牌。“来,这是你的!这是你的!”他将第一张牌放在宋桥的面前。虽然他动作很快,但宋桥还是看得出他作弊了。
“怎么能先发给我呢?要给也应该给新来的。”宋桥说着,把自己的牌推给其中一个新来的警卫。
那个警卫扒开牌一看,发现还挺大的,欣喜地接受了。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牌是里面当中最小的,还为上来就有这么好的手气而暗喜。
“你怎么能拿别人的牌呢?”黑牛阻止道。
“没事,玩玩而已。”宋桥接话。
“这牌我要了。”那个警卫再次看了看牌的点数,高兴地说。
黑牛急忙为宋桥补牌。当然,点数是全场最小的。宋桥像上一次一样把牌推给新来的警卫。
“不用了。我会给他们补牌的。”说完,黑牛各自给他们俩发了牌,完全不给宋桥替换的机会。看来,他想在这一局阴宋桥一下。
“哦,这样啊!”宋桥缓慢地把牌退回来。当经过其中一个人的牌堆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一张小牌与对方一张大牌调换过来。
“好了,我们开牌吧!”黑牛怂恿道。
宋桥假装要输定的样子,看了看牌,时不时发出叹气声。
“你们不开,我就开了。”刚拿到宋桥牌的那个警卫高兴地说。
“手气不错啊!上来就这么大!”宋桥说。
接着,陆续几个人开始亮牌,点数都比他大。
“怎么回事?”
“哈哈,没想到我比你还大。”
此时,黑牛也亮牌了。点数是目前最大的。
一瞬间,那个拿了宋桥牌的警卫笑不出声了。
“亮牌吧!”黑牛直勾勾地看着宋桥。
“好吧。运气真差。”宋桥郁闷地掀开自己的底牌。点数是目前最小的。刚才那个警卫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黑牛虽然有点惊讶,点数跟他预计的不一样,不过宋桥的点数还是很小。他起身准备把宋桥的筹码拿过来。忽然,有人撞了撞他的肩。
“等一下。”
“干嘛!”
“还有个人没开牌呢!”
“不用了,反正”黑牛忽然回过神来,急忙住口,心想差点就暴露了。他回到位子上,唠唠叨叨地说:“你快开啊!”
最后一个人亮牌了。点数是全场最小的。黑牛惊讶地发现自己发给宋桥那张最小的牌无缘无故地飞到旁边那个人手上。
“好彩,好彩。”宋桥捂住胸口,安慰道。
黑牛默然地拿到他应得的那份。不过,他还是闷闷不乐,心想难道出错了。他摇了摇头,不应该才对,他很少会失误。为了试探一下,他准备再来一局。这局他要宋桥输光所有的筹码。
“不如我们加大筹码吧!”
听到这句,宋桥立马知道黑牛想干嘛。他决定给点教训给他。
“不好。我们还想玩多几局。”立马就有人反对。
“好吧。我自己那份加大筹码,你们可以不加。怎么样?”
他们相互看了看,最后默许了。
“那你呢?”黑牛忽然问起宋桥。“你要不要加大筹码?看你输得蛮多的。要不要加大筹码,一盘赢回来。”
宋桥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黑牛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上当,心中暗暗自喜。就在这时,宋桥忽然想洗牌。黑牛急忙说道:“还是让我来吧!看你笨手笨脚的!”
宋桥透过眼镜的玻璃,看了看黑牛的脸,目光仿佛在沉思着些什么。
“好吧。”
随着宋桥一声答应,黑牛觉得自己的赢面应该很大了,宛如瓮中之鳖。
面对挑战,宋桥还是有备而战。他在接触牌堆的几秒中,把几张重要的牌夹在手下。
黑牛开始洗牌。牌哗啦啦地在他手中游走着。
“你洗完没?牌都被你洗烂了。”忽然有人抱怨道。
黑牛尴尬地笑了笑。“洗均匀点好,洗均匀点好。”他边洗边在找牌。可是洗了半天,他还是找不到他想要的牌。
“赶快发牌。”
看到其他人已经不耐烦,黑牛急匆匆地发牌了。他自己的牌不算最大,还是能赢的。谁知,摊牌那刻,宋桥的牌最大。宋桥赢了。
接着,好运接踵发生在宋桥身上。凭借这几盘,宋桥把之前输的全部赢了回来,还赚了不少。
“不要你发了,越洗越臭!”
“没错,换个人!”
随后,大家决定轮流洗牌。
虽然宋桥一副若无其事抽烟的样子,但黑牛知道他刚才使用的就是千术,而不仅仅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好运。可是,他自己也使用千术,手中还抓住几张牌,不好意思当众揭穿宋桥。于是,他想了办法,在他下一次洗牌时,设计陷害宋桥。
“别生气,来抽根烟。”宋桥慷慨地把刚才赢得的几根烟分给了那些输得很惨的人。没想不到,他还拉拢了几个人。
轮到宋桥洗牌了。
“让我看看。”他的眉毛一蹿一蹿地往上跳。“哎呀!没想到连胜的记录要破了!”他亮出牌,果然全场最小。
这让黑牛很意外。一般老千会在自己的局扩大比分,或者是加大筹码来赢得更多。这让黑牛回归到其他人最初的想法,宋桥赢牌或许靠的就是运气。
“哎呀,烟掉了。”宋桥快手地捡了起来,急忙吸了几口,自嘲道:“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根。”
随后,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宋桥推了推眼镜,依旧寒酸地吸着那根快完的香烟。
很快,又轮到黑牛洗牌了。黑牛发牌有个特点,喜欢打乱顺序来发牌。不过,他会在发完自己后,下一张留给宋桥。这是宋桥之前观察得来的。
发着发着,在黑牛准备给自己发牌时,宋桥忽然说道:“这次你要输了!”
黑牛心想,要输了?开玩笑!
“哈哈,没错。”旁边有个人偷笑道。
“那是一张A。黑牛,这盘你要输了。”接着,有人补充道。
黑牛心想,他们怎么会知道上面那张是A?难道有透视眼。不过也不对,假如他们有透视眼,之前就不会输这么惨。
黑牛往下看了看,发现牌面上有个烫痕。顿时,他恍然大悟。他本想把A下面那张牌留给自己(这也出于他平时作弊手法,喜欢抽第二张牌给自己),然后把A连同一张其它牌发给宋桥。假如宋桥收着那张多余的牌,黑牛就会揭穿他。可是,他没想到会倒在自己习惯的手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大家都知道上面那张是A,他只好乖乖地将它放在自己的牌堆里。
不用多说,黑牛肯定是全场最小的,而且之前他还主动加大筹码,所以这盘下来他输得几乎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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