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拾眼里毫无杂念的说:“黎明若,我没有喜欢的女娘,也不想有,我这辈子娶你一个就够了,所以你不必为我谋划什么,因为我都不需要。”
黎若棠听后,内心有几分感慨。
闻拾好像确实不想要所谓的情爱羁绊。
他更习惯于这样如同合作关系一般的感情,会为彼此考虑,不会成为负累。
“我知道了。”黎若棠咬了咬唇:“那,事情就按着我说的办?”
闻拾点头,站了起来:“对了,一个月后,你搬回东院。”
黎若棠疑惑:“不用搬啊,北院打扫过后我住的挺好的,而且我搬回来,你住哪里?”
闻拾:“我又住不了几天,东院我给你重新布置一下,你会喜欢的。”
闻拾他是更喜欢待在军营的,所以住不了几天。
可是给她布置什么,她也不一定能住多久。
等这边粮食的事情解决,钟念棠和陆时彦不管成不成,应该都有一个结果了。
到那时候,她不会先回汴京,而是要去吐蕃。
…………
而此刻,钟念棠正在陆时彦住的地方。
陆时彦身为西北军副将,也在宁城有一处住所的。
院落不大,但是清净。
钟念棠看着陆时彦不停的收拾屋里的东西,一路跟着:“彦哥哥,你不打算跟我说话?”
陆时彦:“你要是不缠着我,我还是挺愿意跟你说话的。”
钟念棠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陆时彦手里正抱着一堆盔甲出来晒太阳。
他说:“听闻,那汴京城的宁国公,十分喜欢你,为何你看不到他的好?”
钟念棠明眸皓齿的笑着:“因为,我十二岁就把自己许给彦哥哥了啊。”
陆时彦:“我不会娶你的。”
钟念棠眼底暗沉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再等一等的。”
陆时彦甩开了她的手:“没有任何意义的,钟念棠,你这样缠着一个男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心里没有你,你明不明白。”
钟念棠听着,想再伸手拉他时,已经鼓不起勇气了:“你还记不记得,十岁那年,我在山上采草药,不小心被蛇咬了,是你找到我,把我背下山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英雄,我第一次想要嫁人。”
陆时彦皱了皱眉:“我那时候,不过是回乡探亲,被你父亲找到让我去山上找你,所以,我对你,一直都是同乡之谊。”
钟念棠眼眶红了:“我十二岁那年,你再一次回来,我问你愿不愿意娶我,你说,等我长大再说。”
陆时彦看着她的眼睛:“那时候,我不忍心伤害一个小姑娘,敷衍你的,我没想到你会记这么多年。”
钟念棠大声说道:“我知道,你家仇未报,所以你不想成亲,可是蛮族之仇也不是一时一日的,我可以等你的。”
陆时彦突然无奈的说:“钟念棠,军营里有个女娘,叫阿香,她是有次蛮族挑衅时,我救下的一个苦命女子,她一直在军营里照顾我的衣食起居,我不是不想成亲,而是,我想娶得人,不是你。”
钟念棠陡然间低头,看到他盔甲里有件绯红里衣,衣领上绣着一顿精致的狗尾草。
那是军营男人们不可能有的绣工,分明,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娘替他绣的。
钟念棠脸颊红了,随即眼泪落下:“所以,你不娶我,是因为她。”
陆时彦点头:“所以我一直说,让你放弃,不必等我。”
钟念棠哭笑不得:“那我从前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为何不说她的存在?”
陆时彦:“两年前,她才出现,半年前,我才确定自己喜欢她,所以,我还没有表白。”
钟念棠抬手死死按住了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想来,那女娘是个好女娘,这样,陆伯伯陆伯母知道了,在天上也会开心的,本来就是嘛,报仇是报仇,该成家还是要成家的,那……我也祝彦哥哥,早日娶到心爱的姑娘。”
说完,钟念棠捂着眼睛便跑出了院子。
陆时彦在她走后,面部表情瞬间有些扭曲的闭上了眼睛,他扔下盔甲回到房间。
在那满是灵位的房间里,陆时彦跪下后压声痛哭。
陆家血亲,只余他一人。
而他孑然一身,才能无所顾忌。
钟念棠一路走,一路哭。
直到胳膊被人给抓住。
她哽咽的转头,看到了李冀。
年轻又长相妖孽的郡王,吊儿郎当的说:“男人嘛,这世上多的是,一个陆时彦而已,何必哭成这样。”
钟念棠给他行礼,被他拒绝:“走吧,哥哥带你去一醉解千愁。”
钟念棠擦了擦泪,跟着他走了。
一直喝到晚上,街上夜市百姓还很多,李冀背着喝醉的钟念棠往西北王府走。
钟念棠趴在他背上:“郡王啊,你对我真好,开导了我许久都不嫌麻烦。”
李冀把人往上颠了颠:“谁让你长得,那般像我妹妹呢?”
钟念棠啪的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我们义结金兰吧。”
李冀肩膀痛的他咬了咬牙,这丫头力气可真大。
他转头问:“你真愿意?”
钟念棠点头:“愿意愿意,我实在看不得你这么可怜,要是你有个妹妹,应该就不会这么苦了。”
李冀笑了起来:“你说话还真直接,不过,我见你第一面就把你当我妹妹了。”
那时候他坐在马车里,无意间看到街边一个小女娘生气嘟嘴的走着,那眉宇间,就如同他逗刚走路的妹妹,妹妹气急了的模样。
钟念棠搂着他的脖子,偏头在他耳边笑:“哥哥。”
“哎。”李冀觉得心中很甜,是那种从未感受过的甜。
哪知道下一刻,钟念棠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你的那个同僚陆时彦,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有我好看吗?”
李冀痛的咬牙:“我还没去过西北总营,如何得知。”
钟念棠:“那你以后去了一定要告诉我,一定一定。”
李冀:“好好好。”
到了西北王府,李冀把人交给丫鬟带进去,心想大晚上他也不去见闻拾谢墨了。
所以从另一处走廊绕着出去时,在一颗枣树下,看到了一女子立在树下祈愿。
女子双手合十,在月色下微微抬头,轻声说道:“晨昏默祷祥云绕,岁岁庭前笑语安,檐角风铃惊别绪,案头残墨染家愁。”
这诗李冀陡然间听见,心头顿时涌起别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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