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神光!!
无穷无尽的神光,比大日都要璀璨,席卷四野八荒。
纵使身处数千里之外,依旧能体会气浪吹过的感触。
“凝煞一境巅峰真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接连两次钓鱼都无功而返,张元烛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青年眼神深邃,五指轻握长尺,感触着指尖传来的温润,心中翻腾的情绪,缓缓平复。
最后看了一眼,临安城方位。
转身,远离这片地域,向着更加偏僻之地而去,
山川、草木、野兽,不断在身侧划过。
他停留在丛林深处,古木参天,花草布满大地。
张元烛只是扫视一眼,便决定在此闭关,一口作气,迈入下一境界。
心念一动。
道道纹路自脚下生成、蔓延,一方大阵,很快便布置完成。
青年盘膝而坐,取出陨雷石,全力修行。
方圆数十里地下的灵气,随着功法运转,【特性】搬山御岭迸发,蜂拥而至。
一道道雷霆凭空生成,劈落而下,化作资粮,加快着修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约过去了十二日。
大地中汹涌的灵气戛然而止,苍宇劈落的雷霆徐徐散去,天地恢复了平静。
而一种莫名的气息,开始在青年身上涌现。
“筑基四层尽头,开始吧。”
张元烛眼眸明亮,燃烧着炽烈的光辉。
自边关归来,经历种种磨难、杀戮,他终于要再迈一步。
丹田之中,灵台轻颤。
轰!
滚滚法力涌出,向着灵台上聚集。
白虎、赤龙、青鸾、玄武、麒麟,五头神兽虚影,分立五方仰天咆哮。
霎时间,深紫色的法力云雾,为之沸腾,灵台上淡淡虚影浮现。
始终悬浮于上的阴阳玉树,腾空而起,垂落缕缕光辉。
第五层灵台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凝实,变得真实
不知过去了多久,虚幻的影子轻轻一颤,缭绕周边的法力,极速涌入。
铛~
玉石碰撞声下,第五层灵台浮现,跃入了现实
顷刻间,丹田之内,法力开始疯狂攀升。
身躯中,气血、筋骨、五脏颤动,不断增强,向着更高层次蜕变,附着于皮肤的奇石粉末,也快速汲取。
脑海内,灵识极速提升,八层宝塔流转着一道道光辉,蕴含着坚固、不坏。
精、气、神三宝,随之突破都开始变强。
张元烛双手平放于膝,感悟着自身蜕变。
法力澎湃如汪洋大海,浩瀚而纯粹。
气血滚滚,每一缕血肉都涌现着磅礴伟力,皮肤上‘引雷磁母’正在不断被汲取。
灵识坚固,透露着不坏,八层宝塔更是剧烈颤动,缓缓升高,第九层宝塔,若隐若现。
强大!
强大!!
还是强大!!!
这样的感触,充斥心田,恨不得肆意征伐一场,衡量自身力量。
时间流逝,月落日升四个轮回。
他自身的蜕变,才正式结束。
筑基五层!
他再次于修行中迈出一步。
张元烛观察自身,感知着脑海中央静静悬浮九层宝塔,嘴角咧开,带着愉悦。
他对于灵识法的修行,恐怕才是三法中最高。
而肉体.
青年目光垂落,望着出现在胸膛的一道雷纹,笑意更甚。
引雷磁母粉末,已然全部汲取,可以开启下一枚奇石淬炼了。
思绪间,手掌抬起,一枚弯月状的金色石块出现在掌心,闪烁着金色雷霆。
这是斩杀玄青庙宇老者、夺得的奇石,可以化作前行资粮。
五指猝然合握。
咔嚓!
金色的石块,瞬间被破碎,然后在绝强力量下,化作粉末。
手掌摊开,清风吹过,石粉扬起,笼罩身躯。
张元烛感知着开启的淬炼,额头轻点。
‘接下来,便是回归元国,探查仙兵谷伤亡?’
‘必要时刻,让山主离开宗门。’
青年心中规划着行程。
立身而起,强横的气机肆意迸发,方圆百里,都为之沉寂。
步伐迈开,向着元国而去。
一路向前,没有遮掩自身气机。
所过之处,被一位位驻守仙城的甲士、修士探知。
霎时间,因为临安城异变,有所动荡的局势,迅速安定了下来。
他就这般,自乾国而始,跨越山河,靠近仙兵谷。
同一时刻,瀚海、苍雷、神捕门,一道道问候、新的情报,自传音石中传递而至。
‘仙兵谷遇袭;乾国尽复;玄青庙宇全面退回燕国。’
“已经传递开了吗?”
张元烛眉间轻皱,眼眸幽深。
仙兵谷的局势,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看来一些事情,需要当面询问山主,才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速度加快,不断靠近的宗门。
突然,怀中代表山主的赤红玉简,闪烁了起来。
张元烛步伐微顿,手掌探入怀中,拿出玉简,五指轻点。
一缕缕光辉绽放,披着白袍、面容普通的青年,出现在了面前。
山主刚一出现,便仔细打量赤影。
“无量宫诸人归途中于临安城出手,你可否受伤?”
“山主放心,我无事。”
张元烛轻笑,五指轻抚长尺。
“不过一些宵小之辈,又怎能伤我分毫。”
“倒是山主,不知此次袭杀,灼阳留守法脉的弟子,损失如何?”
陈子敬负手而立,知道青年无事后,面容恢复了平静。
“此次袭杀,太过突然,靠近山门几条法脉损失惨重,我们三家(瀚海、灼阳、苍雷)反而未有太多伤亡。”
顿了顿,虚影嘴巴张开,想要继续开口,却无一丝声音传来。
陈子敬脸庞浮现些许无奈。
“这次征伐涉及太多,所有凝煞真人、筑基大修,都立下道誓,无法阐述。”
闻言,张元烛眉间紧皱。
一次袭杀,宗门竟然要求立下道誓,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主似乎察觉到了青年心绪变化,轻语:
“元烛勿要多想,宗门还能勉力支撑,不过伤亡确实惨重了些。”
“对了,不久后,仙兵谷将再次开启会宗门会议,欲让你来参加。”
闻言,张元烛五指自长尺落下,脸庞带着莫名笑容。
“宗门共议,皆是法脉、道脉之主,我又能以什么身份参加。”
“明国、明皇!”
陈子敬眼帘半眯,徐徐开口。
“呵!”
“倒是好算计。”
张元烛轻笑,眼中带着讥讽。
“元烛,你自决之,道统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山主直言,没有半丝迟疑。
青年颔首。
“我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两人又交谈了片刻,虚影才缓缓散去。
张元烛将玉简收起,望着仙兵谷所在方位,眼神晦暗。
步伐迈开,缓步向着宗门而去。
七日后。
仙兵谷山门数十里外,一道赤影,盘坐于大岳之巅。
张元烛拿着记载《九霄雷碑术》的玉简翻阅,不断钻研。
时间流逝会议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青年始终没有太多动作,就这般一心研究雷法。
“唉!”
一声轻叹,凭空传出。
紧接着,一道身披星袍,头戴玉冠的老者,出现在大岳前方,无奈的望着那修长的身影。
这是弈星道脉的强者,此刻心中却满是苦涩。
“元烛,既然已至山门,为何不入?”
张元烛将玉简放于双膝,神情平和。
“我不相信你们!”
直接而坦然,没有丝毫遮掩。
若入山门,道兵高悬于天,七大道脉一旦更改规则,那么他逃都无力逃窜。
就如同上次一般,封锁时空,被囚禁于宗门共同区域。
弈星道脉老者闻言,眼中掀起层层涟漪,道:
“你对宗门误会太深了,很多人都希望你可以成长起来,成为宗门支柱。”
张元双臂搭在膝盖上,眼中带着玩味。
“老前辈所言不实,恐怕更多人,希望我陨落于道途,甚至现在就想拿我的性命,前去讨好无量宫。”
老者眼眸低垂,叹息一声,衣袖甩动。
一道流光迸发,划过长空,飘落在青年身前。
那是一方阵盘,铸造材料特殊,布满了纹路、符文。
“以你的阵法造诣,应该知道阵盘用处,会议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启。”
话语飘荡之际,老者的身影散去,化作一束星光。
张元烛目光前往,仔细观摩阵盘,确认无误后,才伸出手掌,拉到了身前。
这方阵盘,刻画的纹路,铸造的材料,与道统主脉石台上那方阵法相似。
“投影吗?”
“看来宗门的损失很惨重,否则不会连明国的力量都要争取。”
青年低语,眼中带着思绪。
不过很快,便将心中杂念斩去,重新拿起雷法玉简研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炷香后。
张元烛放下玉简,指尖轻弹。
一道光辉迸发,击在阵盘上。
铛!
阵盘颤动,无形的涟漪扩散,一股拉扯之力传来。
张元烛没有抵抗,顺着拉扯之力,视野开始不断转换,各种光辉自眼眸中划过。
最后,定格在了一座青铜古殿之内。
烛火摇曳,光辉昏暗,七把青铜御座立于最前方,每一御座都刻着图案。
有血海滔滔、星辰漫天、大日横空、妖兽仰天咆哮状
此刻,每一御座上,都端坐着一道身影,笼罩在各种光辉下。
神秘而强大!
张元烛目光垂落,看到了自己虚幻的身躯,也看到了身下龙椅。
头颅微侧,身旁,还有两道身影端坐在青铜椅上,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元烛,小心。”
陈子敬轻语,随即不再言语。
青年颔首,眼神闪烁。
‘灼阳、千法,少了剑宗一脉,而且都是本体到来。’
张元烛心中轻语,靠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脸颊,慢慢等待。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影自青铜殿外走入,坐在青年背后。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时间,一声低语,自上方传递而至。
“诸多法脉,七大道脉,皆已到齐,宗门共议开始吧。”
张元烛感知身后空荡三分之一的位置,眉间轻皱。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一议:无量宫突袭!”
声音平静,却压抑着冲霄杀机与怒火。
位于中央的青铜御座,直接散去身上光辉,露出一位英武少年。
少年白发披肩,双手按着放于双膝上的长剑,扫视众人。
“此战,苍梧、寒雪、幻灵、炼皮.,九大法脉消亡,传承被夺,血流百万里。”
“此战,剑宗、血海被冲击神岳,元气大伤,纸人、御兽、弈星、炼兵,亦有真人伤亡。”
“此战,无量宫躲过所有探查手段,潜入山门,直接破开道器巡视。”
每一声都冰冷刺骨,每一声都带着杀意。
英武少年双掌死死的压着飞剑,一字一字吐出:
“如此局势,宗门之内必然存在暗子。”
顿了顿,英武少年头颅微侧,看向坐在角落的一道身影。
“青魂山主,汝认为我所言是否有误?”
轰!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角落。
那是一位穿着青色衣袍的老者,头发灰白,脸庞满是皱纹。
“青魂?”
张元烛听说过这一法脉,在三十六法脉中处于中游,精通木法、魂魄修行,平时十分低调。
青魂山主感知着一道道投注而来的目光,立身而起,弯腰拜下,姿态恭敬。
“前辈所言无误,无量宫可以无声无息潜入山门,一击破开道器,必然有势力替其遮掩。”
“若能寻到这类贼子,必然亡其道统。”
英武少年嘴角勾勒,手掌放松,轻抚长剑。
“汝所言不差!”
哐当!
剑光迸发,绚丽璀璨,瞬间越过长空,斩在了青魂山主躯体上。
嘭~
身躯炸开,血与骨飞溅,而又被剑光堙灭。
暴戾而酷烈!
“青魂法脉,暗通无量宫,现斩其山主,灭其道统,以效尤敬。”
冰冷至极低语,在众人耳旁回荡。
群修默然,感知那决绝的杀机,心神凝重。
张元烛头颅垂下,脸庞遮掩在阴影中,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一个法脉,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
‘或者说,仅仅法脉,它配遮掩无量宫行踪,然后告知道器缺点,一击而破吗?’
青年不言,聆听着炼兵道脉对战后的安排。
此刻,端坐在右侧、笼罩在金光下的身影,缓缓开口:
“二议:乾、元二国尽复,加强乾国边疆.”
“呵!呵!”
一声轻笑,直接打断了述说。
张元烛抬头,一双重瞳,直视铭刻大日图案的青铜御座。
“元国已亡,明国初立,老东西,慎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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