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盛书记的心尖宠 > 第104章 弄疼你了

暮色像一滴浓墨坠入清水,把梧桐树影晕染成深浅不一的灰。

红旗国礼此刻正安静地伏在B大学林荫道旁,像头收起利爪的猛兽,后座车窗降下半寸,只露出男人清冷的眉眼。

金色余晖偷溜进半开的车窗,落在深棕色檀木纹饰板上,车载香氛系统溢出雪松气息。

盛怀安松了松挺括的衬衣领口,指节无意识叩击着中央扶手的蛟龙纹浮雕。

校门口三两成群的学生像潮水般不断涌出,看见门口的车辆,眼中满是惊叹,却都不敢靠近打量。

“盛书记,要清场吗?”前座传来询问。

盛怀安摆手示意。

黑眸透过单向玻璃,看见那抹娉婷身影从校门口侧面小道上跑了过来,乌黑长发在夕阳中扬起一道流光的弧。

收腰的白色连衣裙轻掠过街边那丛开得正艳的月季,帆布鞋踩碎满地梧桐树影——和之前惯于隐藏自己情绪、只会装包子的女孩判若两人。

坐上车,安姩将包包放在一旁,对着男人弯了弯眉眼。

“等很久了吧。”

“没有,刚到不久。”

盛怀安抽出纸巾轻擦着她鼻尖沁着的细汗,"从哪儿跑过来的?这么多汗。"

“学校后街,去那边逛了一圈,你猜我看到谁了?”安姩卖着关子,对他眨了眨眼。

“看到谁了?”盛怀安配合着问。

“涂腾!”说着,安姩侧过身从包包里拿出那份牛肉锅贴举到男人面前。

“他在学校后面那条街上支了个小吃摊子,生意火爆得很,我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到他,我还担心他会不会因冷凌烨受到牵连,如今看来,应该是没事了,对吧。”

盛怀安睨着她漂亮的长睫,声线温和,“法律是社会秩序的基石,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来,你先吃第一口。”

安姩戴着透明手套拿起金黄色的锅贴递到男人嘴边。

盛怀安张嘴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认真品尝。

安姩歪头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样?”

一开始还好,面色如常,几秒钟后,男人淡然自若的脸上明显有一瞬间怔然。

“好吃吗?”安姩将他吃剩的半个塞进自己嘴里。

“馅儿里放了香菜?”

安姩如实回答,“对啊,香菜牛肉嘛。”

看着他微妙的神色,又默默看了眼手里的锅贴,安姩明白过来。

“你不吃香菜的哦?”

盛怀安默默从杯架上拿下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不太吃得惯。”

看着他眉目间的褶皱,安姩忍着笑意,“抱歉,我不知道你吃不惯香菜,以后注意,你是从小到大都不爱吃吗?”

盛怀安看她吃得满足,想到刚刚嘴里的臭肥皂味,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你喜欢吃香菜?”

“我是香菜脑袋,芫爆散丹,芫爆海蜇,这两道菜,香菜是灵魂。”

“不会觉得有肥皂味儿?”

“那你可能是受基因影响,有些人的11号染色体上有一个嗅觉受体基因“OR6A2”,它对醛类化合物非常敏感。而香菜中含有多种醛类物质,如壬醛、癸醛,这些人会因该基因的作用,觉得香菜有刺鼻的肥皂味或臭虫味,从而排斥香菜。”

盛怀安低睨着她认真给自己科普的模样,被肥皂味儿折磨得紧蹙的眉头,逐渐放松。

“嗯,基因异变天生排斥香菜,遗传影响,我父母也都不爱吃。”

车窗外的景致不断变换,安姩突然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松子糖。

“张嘴。”沾着糖霜的指尖点在他唇上,残留在舌尖的肥皂味儿里蓦然绽开琥珀色的甜。

“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安姩跟哄小孩儿似的,认真地看着他。

吃了自己生理性讨厌的东西,那股味道还缠绕在舌尖久久不散,这种感觉她太能理解了。

就如她不喜欢韭菜的长时间停留在舌尖上的那股味道,那是一种连嘴都不想要的深深痛恶。

盛怀安轻笑着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很甜。”

御全山。

窗帘被夜风掀起时,盛怀安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水珠顺着后颈滑进棉质T恤的领口,在浅灰色布料上晕开几点深痕。

安姩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珠,忽然顿在他肩胛骨处——那里有道很长的伤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紫。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拉着他坐在大床边缘。

“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盛怀安侧过身握住她的手,温声,“没什么好看的,过两天就好了。”

安姩不理,“你刚刚洗澡肯定碰到伤口了,我给你消消毒,好不好?”

如此关切的声线让男人彻底没了抵抗力。

盛怀安松开握住她的手,端正坐好,任由对方摆布。

安姩撩起他衣摆的刹那,柑橘调的香气和浴室蒸腾的水汽同时漫上来。

她看见那道伤口蜿蜒过绷紧的背肌,像落在雪地上的朱砂,新结的痂被他自己抠得支离破碎。

碘伏棉签撞在玻璃瓶壁上,初夏的蝉鸣突然变得很吵。

“消毒会疼,你忍一忍。”

棉签悬在伤口上方,安姩的呼吸比话音先落下。

盛怀安胛骨微微耸动,带起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没关系,不痛的……”

“怎么可能不痛。”安姩截断他的话。

棉签压上溃烂的边缘,指腹下的皮肤骤然绷紧,又在喉结滚动的吞咽声里强迫自己放松。

“盛怀安,对不起。”她突然说。

男人一顿,正要转过身抱她,却被她不大的力气按在了原地。

只听到她略带鼻音的嗓音,“你不跟我说,我也能猜到你后背的伤是怎么来的。”

摔伤怎么可能会是规规矩矩的条状?

显然是被人打伤的,除了他的父母,谁敢动他?歹徒还未近他身便被保镖给按在了地上。

碘伏在伤口上泛起细密的白沫,混着他身上未散的水雾,在二十三度的夜风里蒸腾成咸涩的潮气。

安姩吸了吸鼻子,“是因为我,对吧?”

盛怀安回眸看向她,眼神柔和,“没关系的,这点痛比起你曾经受过的苦算不了什么。”

安姩强忍着的眼泪彻底砸落下来,“痛苦是不可以拿来比较的!我过去的伤痛是冷凌烨带给我的,而你身上的伤、可能会面临的风险,实实在在是我带给你的。”

药棉突然失了轻重,盛怀安的闷哼卡在喉咙里。

安姩盯着随呼吸起伏的伤痕,赶忙低下头,对着他后背的伤口轻轻呼气。

“对不起,弄疼你了。”

盛怀安彻底坐不住了,转身将她抱进怀里。

“这点皮肉伤对我来说真的没所谓,只要能消除我父母心中的一些偏见,这两下就挨得很值。”

安姩眼泪滴滴落下,“你为什么不听你父母的话,这样你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盛怀安捋了捋她的头发,眼里是松和笑意,“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这不是你说的话么。”

安姩立刻想起昨晚他问自己要不要换专业的那一幕。

盛怀安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下巴抵在她脖颈处,口吻低沉认真。

“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牵紧我的手就好。”

安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背脊,回抱住他。

窗外飘来白玉兰的香气,和碘伏的苦涩缠在一起。

男人后颈的发梢滴下水,落在她手腕内侧,比初夏夜雨还要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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