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彪脸都绿了。
他本是来调查情况的，没想到挨了迎头重击。
劫酒案也在此时此刻被无限放大。
可纪丰话都说了，不回话也糊弄不过去，“纪科长说的是，这件案子的确影响恶劣，我已经将其汇报给了……”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周梦源打来的。
当得知纪丰一人在家后，便连忙表示马上到。
不多时，火急火燎的周梦源便赶了过来，得知莫大彪已经询问清楚了案情经过，便问道：“纪科长，你今晚买的什么酒？在哪里买的？”
“楼下佳美超市，我有收据，那里也有监控。”纪丰平时也有索要收据或者发票的习惯，更何况这次面对的还是无事献殷勤的叶善雄。
周梦源示意莫大彪再去调查后，才关上了房门道：“纪科长，你可一点都不像喝多的。”
满脸郁闷的纪丰解释了缘由，他忍不住笑道：“守着那么多人吐了？你这几天别在门口抛头露面了，省的大家看见你想起今晚的事。”
“不吐估计也听不见敲门。”纪丰笑道。
周梦源脸色一凛，“你不敲门，我就要喊开锁公司或者窍门了。你今晚要是上了贼船，刘县长都要进退两难。纪科长，你以后得少喝点。”
纪丰故作不解道：“有那么严重吗？我也没喝多少啊。”
“那两个女人就能毁了你的前程？”
“什么女人？”
“出租车司机在花房子洗浴中心接到的你，跟你一起上车的还有两个女人。我是从那边过来的，花房子洗浴中心说监控室主机昨天坏了，配件还没到，还说你是自己上的车。”周梦源看他脸色阴晴不定，继续道：
“不是我挑拨你和叶善雄的关系，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纪丰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可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
今晚的布局已经奏效，也进一步证实了花房子洗浴中心定然有鬼。
“周所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周梦源凝重道：“纪科长，花房子不是什么好地方，也经不起细查。不然的话，肯定能揪出一堆牛鬼蛇神。黄道渊三十年前就是蹬三轮的，后来救了个人才开了家澡堂子。”
这件事纪丰也听说过。
有关黄道渊的发家史也有数个版本，不过具体是哪个谁都不清楚。
“周所，黄道渊救的那个人真是省里的？”纪丰问道。
周梦源接过递来的香烟点燃，骂咧道：“狗屁省里的，鹤泉市的金毛虎。你没听说过也正常，都枪毙十多年了。大谭鱼塘杀人案你听说过吧，他就是主谋之一。
黄道渊认识他在这之前，金毛虎和谭瘸子抢地盘收保护费发生了火拼，他被人砍了，跑到青林县躲着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的，晚上街上连个人都没有。
老黄给他掏的医药费，救了他一命，金毛虎给了他两万块钱。
建议他开个澡堂子，那是咱们县里第一家。
暖气片，棉纺厂，纸箱厂，那些上班的冬天都去那里。夏天生意不好，这家伙就卖羊肉串和羊汤，为人豪爽也喜欢结交朋友，才慢慢站住了脚跟。”
纪丰皱眉道：“金毛虎被抓没牵连到他？”
“肯定牵连到了啊，可那都是老黄开澡堂子三年之后的事了。归立途给他找的关系说的情，罚了两千块钱就拉倒了。对了，归立途的二妮儿还差点嫁给老黄呢。
有人说黄道渊天赋异禀，出生就是光头，俩仨钟头都是家常便饭。
他出身不好啊，归梦芊吵架的时候经常拿这个说事儿，俩人就崩锅了。听说分手的那天归梦芊在楼道里跪着求老黄别不要她。
不是因为这事她也不会嫁到天岳县去。”周梦源满脸唏嘘，不知道是感慨黄道渊的发家史，还是嫉妒他的综合体能。
不过这些事纪丰的确没听说过，赵弘盛留下的资料里也没有任何关于黄道渊的记录。
纪丰问出了让他困惑已久的问题，“花房子真没问题？”
“梁局还是队长的时候，我就跟着去那里查过，的确没有问题。之前发生打架斗殴报警，派个人过去就能查到监控，而且也很配合工作。”周梦源正色道。
纪丰迟疑道：“那今晚监控坏了是真出问题了？”
“这个不好说，毕竟咱们掌握的证据有限，为了这点事就大张旗鼓的展开调查，就有人要说你公权私用了。”周梦源可不想纪丰出事。
纪丰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更知道展开调查得不到任何好处，岔开了话题，“听说耿三最近被收拾的不轻？”
“我就是查了查城关镇那些打架斗殴，毁坏财务，勒索钱财，强买强卖的案子，可没有针对谁，抓起来的也不止是耿三的人。
修手机的都被我抓起来俩，还抓了一个保安。
孟庆周打电话，缴了罚款得到了谅解我就放人，不交罚款，没谅解书，一切免谈。”凡事师出有名才能更好的展开工作，周梦源深知不能和耿三较近的道理，故而便以触犯‘治安条例’为由连消带打。
“我先撤了，有了结果告诉你。”
……
老夏汽修店。
一辆丰田轿车开进了后院，坐在车里的叶善雄熄火后便准备下车。
副驾驶的那位娇小玲珑的女人哀求道：“老公，我怕，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娇娇，你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多弄点钱就带你远走高飞行吗？”叶善雄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今天的事儿都怪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可你不去的话，咱们俩都得死这里啊。”
万玉娇深吸了一口气，苦涩道：“我跟你去。”
“谢谢。”叶善雄连忙替她打开了车门，还让万玉娇挽着他的胳膊。
各有心事的两人快步走进了不远处二楼的茶室里。
刚进门，便听到了黄道渊森冷的笑声。
叶善雄连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连口大起都不敢喘一下。
满脸惧怕的万玉娇则走到了黄道渊面前，机械式的打开了零食袋子，自顾自的品尝着零食。
黄道渊眯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叶善雄，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我为你搭了二斤黄金，还被人盯上了，咱们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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