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难过，其实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很好的猫，你只要出去就能遇到，你们有血缘关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法律和基因都不允许。”
黎漾震惊的看向谢言。
“这不……精神病吗……”
谢言耸耸肩，“专业点行吗，这正常，不过你别担心，他只会跟猫咪造型的雕塑说话，别的都不行，而且一排里面，他大概率只跟一只说话！”
谢言指着画面中，最丑的一只猫。
“喏，就是它，这件事我发现很久了，他只能听懂最丑的猫说话，包括他书房里的那三只！”
黎漾是清楚裴政臣肯定有心理疾病的，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那，怎么办啊……”
谢言似乎一点也不急，就只是解释。
“我现在进去，会跟他沟通，分析他的病情，这个过程你可以看，但是不能过来打断我们，可以吗。”
谢言走进去的那一刻，裴政臣靠坐在沙发上，表面上看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就连视线也从那只猫身上离开了。
谢言笑笑，并没有拆穿他，就只是像朋友间玩笑那样问他。
“你觉得你是什么问题啊？”
裴政臣缓缓舒出一口气，沉思了一下，很认真的说。
“不像是抑郁症，也不像是焦虑症吧，或许更严重一些？”
他之前查过资料，对这些多少有些认知，只是认知不足以支撑他给自己确诊。
谢言沉默着看着他，思索用一个什么样的，相对温和的方式跟他说说情况。
裴政臣似乎并不能领他的好意，他只是催促道。
“你就快点吧，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我不希望漾漾在外面等太久了。”
谢言还以为会比较麻烦的，结果裴政臣十分配合，完全不设防的，一副将自己全部交给他的架势，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他挪动圆凳，坐在裴政臣身边。
“好，那你先躺下，咱们先……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
裴政臣脱了外套，躺在单人沙发上，舒缓的音乐声伴随着流水声，再加之他努力的配合，人也很快的就放松了下来。
“你现在很放松……很放松……门外有鸟叫声，有蝉鸣，这是一个夏天，空气潮湿炎热，你顺着风走去，缓慢推开了门……”
谢言的声音很轻、很轻、裴政臣只觉得，这声音是飘在天上的，他想要听清楚很简单，可是要抓到却无比艰难。
他的意识不受控的从这间诊室，渐渐变成了谢言描述的画面，那是一座漂亮的大山，他身处于一个破败的屋子里，视线只能看到门口不远处，因为他的身体不受控，他动不得。
渐渐的，他似乎能挪动了，走出破木门，看到一院子的破败……
风雨交加的夜，一切美好似乎在变化，看得到的只是漆黑的牢笼，还有明亮的聚光灯。
谢言的语气逐渐变化，引裴政臣说更多的话，让他说出更多的，关于曾经的回忆。
隔壁屋子里，黎漾双手死死攥着拳，看着画面中的男人时而疯狂挣扎，时而平静淡定，可大部分时候，就像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哪怕谢言给他催眠了，他说出来那样可怕的事情，语气却是十分平静。
画面忽的黑了下去，黎漾赶紧挪动鼠标，这才想起来，谢言跟她交代过，如果是特别私密的事情，他会手动断了监控。
所以……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足足一个小时后，谢言进了办公室，面色凝重到黎漾都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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