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知道啊！他姓祁，叫祁霁。”冯父咋舌，“倒是个好名字，可惜安在这么个人身上。”
“祁霁，祁霁……”姚开昔口中默念这个名字，一个闪念在她脑中划过。
“祁霁？”
她还真听过这个名字。
在一心寻回国宝的爱国人士口中，祁霁就是一个国贼。
据说，祁家从咸丰年间就开始经营古董生意，在收藏界地位极高。
后来八国联军入京，祁家成了抢掠的主要目标之一。
强盗们能拿走的全都拿走，拿不走的，就地毁坏，一个传承几代的大家族几天时间毁于一旦。
到了祁霁这辈，没有一个好出身，过得更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姚开昔在报纸上看到他时，他已经作为英籍华人中的精英，站在大英博物馆前介绍自己从国内带过来的文物了。
在他口中，自己在国内过得生不如死，幸而有一身祖传技艺，让他得以在国家百废待兴之时赚得第一桶金。
后来有钱了，手里的宝贝越来越多，他也不想把这些东西留在国内，反而联系了英国大使馆，以特殊手段入了英籍。
大英博物馆里甚至有一个单独的展馆，专门用来放置他带出来的古董。
他说：“国人贪婪，如此巨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我不信他们两眼空空。
“与其冒险，不如让它们堆在这里，谁也拿不走。”
祁霁所说的那些，姚开昔也有耳闻。
不过在她看来，事情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况且贪婪是人类的共性，并不分什么国界。
祁霁可能确实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姚开昔正想着，颜沛霖发现她的异样，问道：
“他有问题？”
姚开昔摇头：“我不知道，待会儿看他怎么说吧。”
以祁霁的心性，既然有话要跟自己说，今天就一定会找上自己。
这事不必牵扯到冯父，姚开昔对冯父道：
“姨父，事情解决了，您先回去吧，我们得在这儿等个人。”
“这……”冯父看看她，又看看颜沛霖，“万一小全他们追上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他在这里，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跟着吆喝。
“姨父，”姚开昔敲敲车门，“我们坐在车里，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再说发现不对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跑吗？您就不用担心我们了，还是先回去把存折放好吧！”
冯父确实一直想着存折的事，便不再推脱：
“那行，我先回去，你们还要在这儿等一会儿？”
姚开昔看了眼后视镜，道：“应该会等一会儿。”
冯父没再说话，郑重地朝她点了点头，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里没了外人，姚开昔说话直接许多：
“沛霖哥，咱们走出这么远，如果一个人腿儿着追上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颜沛霖看看仪表盘：“那个祁霁吗？他跟我差不多高，步幅应该差不多，如果一口气走过来，估计要走一个小时左右。”
“那用跑的呢？”姚开昔好奇。
颜沛霖目光移到她脸上：“我不觉得他能坚持跑这么远。”
他解释道：“他应该是受过伤，养了很久，你没发现他左侧小腿的肌肉萎缩得很明显吗？”
姚开昔：“我还真没发现。”
她为什么会注意一个卖相不怎么样的陌生男人的小腿啊？
不对，颜沛霖又为什么注意啊？
她质疑的眼神才递过去，颜沛霖稳稳接住：“阵前观察敌人，这是最基本的。”
姚开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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