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焗蜗牛、奶油蘑菇汤、普罗旺斯烤羊排、香煎银鳕鱼……”姚开昔打开菜单先点了几个自己想尝的，又问颜沛霖，
“沛霖哥，甜点你要吃哪个？提拉米苏还是焦糖布丁？”
相处这些日子颜沛霖已经看透了她的路数：
“点个跟你不一样的，你也能尝尝。”
“嘿……”
姚开昔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还是钱太少了，如果她很有钱的话，哪还用挑？每种都来一份就好了。
点完餐没多久，穿着得体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先送来开胃酒和头盘：
——“女士，您的法式焗蜗牛。”
——“先生，您的烟熏三文鱼。”
如今的长城饭店规格很高，食材和口味都对得起价格，姚开昔觉得这钱花得很值得。
颜沛霖似乎对她关于古玩的知识储备很感兴趣，问了她许多问题，末了意有所指般叹道：
“难怪姚叔姚婶儿当年不让你继续跟着那位老人家，万一……难保你不被牵连。”
姚开昔知道他是看了祁霁的遭遇有感而发，可她不想讨论这些，多说多错，索性招手叫来服务生：
“服务生！我们的汤怎么还没上来？”
穿着黑色西装马甲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快速小跑到她跟前：
“女士，是这样的，我们后厨的石斑鱼出了点问题，现在只能做出一份海鲜汤，那边那位外国友人也点了这个，不知道您能不能……”
姚开昔顺着服务生礼仪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打扮入时的姑娘，正举杯向他们致意。
“行，那就换成奶油蘑菇汤吧！”她用眼神征询颜沛霖同意后，漫不经心道。
她倒不在乎什么外国友人，只是觉得蘑菇汤和海鲜汤没什么区别——
反正每次吃完法餐，她都得再来点中餐才能把肚子填饱。
两小时后，姚开昔半饱不饿地拿过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手，起身准备离开。
刚刚那对男女刚好也穿好外套出来，经过他们身边时，男人主动停下，用英语向他们致谢：
“谢谢你们，慷慨的华国人，我们享用了非常完美的一餐。”
听到这独特的口音，姚开昔脸上的笑容当即僵住。
这不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
小日本儿吗？
不喜归不喜，这人至少挺有礼貌的，姚开昔也用英语答道：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海鲜汤，你们喜欢就让给你们好了。。”
她说完，日本男人一怔，脸上笑容不改，却对着身旁的女人叽里哇啦说了一通日语。
姚开昔跟日本人打过很多次交道，又是看日漫长大的，日语不算精通，但日常对话是能听说的。
她听到男人跟女人说：“没见识的支、纳人，有这个运气跟我在同一间餐厅吃饭，对我话说竟然不用敬语。”
女人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掩唇娇笑着用日语答：
“是是是，大郎说得都对，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购物呢！”
姚开昔忍不住多看了女人几眼。
部分华国人初学日语有个习惯，就是用华文的语序去说日语，这女人刚刚说的这句话，明显是华人的习惯。
“你是华国人吗？”姚开昔用华文问道。
女人蹙眉，本不想理她，可这时颜沛霖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身旁的大郎迫于身高压制，不得不退后几步，才能保证自己看对方时不是大仰着头。
男人尚且如此，女人也只得用英语作答：“不是，我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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