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捆那净恶佛陀了,就是把他捆住,凭他的道行都不一定能挣脱!
“净恶,无涯……”。陈阳自言自语,眸中光影交错,倒映出两道身影。
老君爷给了他这般宝贝,可不会再让这二人逃过一劫了!
……
陈阳凭一缕香火气息,以卜算之法寻踪问迹,施展腾云驾雾,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游转京畿十余州府。
冬沙岭,延绵五百里,一年四季黄沙滚滚。
泽江发水未危害此地,不过天灾尤其严重,地里庄稼枯死,路边多有饿殍。
“出了京畿,方见何为大夏”。陈阳默默摇了摇头,腰悬乾坤葫芦,步履踏风,一步数十丈远,沿着官道而行。
路两旁黄沙翻卷,时不时露出一具风化的白骨,一片绿荫下还躺着一没了气息,衣衫褴褛的流民。
京畿尚且太平,达官贵人,商贾之流们还是日夜笙歌,跑到教司坊一掷千金。
但京畿外早已乱成一锅粥。
张角这个道人的太平教,势力越来越大,已占领十余个府城,那些个门阀世家,只有投诚和死路一条可选。
死了杨兵武,大夏的武将无一人能扛起大梁。
匈奴南下连破数府,大夏军心溃败,只能苦苦支撑。
内患外忧,大夏自顾不暇,一些拥兵自重的藩王,纷纷起了反意。
有一名夏靖的藩王动作最快,屯兵备粮。
打着进京勤王,清君侧的口号,领着兵浩浩荡荡入京。
兵不知情,只是心中疑惑,为何一路走来都是敌人。
大夏虽已是风雨飘摇中,但实力还是有的。
这藩王走了几百里,便被皇宫客卿,李轩辕,一千虎首卫勦灭。
至于太乘教,般若寺被灭后,便不再藏着掖着,名声逐渐显露,势力发展迅速。
“喵?”。白鱼儿鼻尖一嗅,本还无精打采,顿时来了精神,双目紧盯着一处方向,一脸跃跃欲试。
“终于寻到踪迹了!”。
这大乘教躲的可真够严实,让他寻了一个月。
风影晃动,陈阳一步数百丈,冬沙岭边缘,饿殍遍野,滚滚黄沙淘不尽白骨缕衣。
往前走百里,至少路边看不见,饿死不久的流民,冬沙府吃拿卡要太过严重,多在十八里地界。
于是在四十里外,官道分了条小路。
行商为了省些麻烦,少出些银子,多从这条小路过,路旁远远的有人修了家驿站。
因着世道不好,近些年行商少了很多,近一个月更是少。
久不开张,驿站幌子都被黄沙吹倒了。
装潢还算不错的驿站,已有些破破烂烂,大门烂了都懒得修缮。
驿站门后,一对夫妇闲坐。
“李老二家的孩子已两岁七个月,咱家礼儿换亏了啊!”。妇人眉头皱起,越想眼神越发不甘,门后踱步走来走去。
妇人有个三十余岁,一直喋喋不休,明里暗里都点晰着坐在藤椅上,身着粗马布衣,面显苍老,满脸沟壑的中男汉子。
中年汉子没说话,眯着眼睛遥望,高挂天际的炽阳,像是盘算着什么事。
好似又再想,都已黄昏了,太阳还是这么大。
“莫要抱怨了,来客人了!”。中年汉子心中一动,忽而从藤椅上起身,咧嘴笑了笑。
驿站外来了一人,身着锦袍,腰佩三尺剑,气质上便不像江湖人。
这世道,江湖人没钱,这种看着跟官家沾上关系的人有钱!
妇人眼神一喜,殷勤的领着陈阳进屋,用发黑的抹布,擦干净一张桌椅,目光时不时瞥向白鱼儿。
这人行走江湖还带了只狸奴,毛发如此干净,养的如此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上酒肉”。
“官人,这没酒肉”。
中年汉子耸了耸肩,若是早些时候,驿站路过的行商多,自是有酒肉,可现在想吃酒肉,得去冬沙府吃。
“这有何吃食?”。
“面条配窝窝头”。
话音未落,不待陈阳说话,中年汉子便去往灶房,给陈阳下面条,蒸窝窝头。
‘八品武者’。
陈阳瞥了眼中年汉子,此人骨架大,气血充盈,天赋不算差。
不知哪学的本事,不算正,但也练到了八品。
这驿站并非二人开的,应是开驿站的人走完了,二人将驿站捡了起来。
“……搬心移骨,心虔三拜,奉稚童嫩骨,继后生之福德,大乘妙法救苦救难,供十二日,食之可百病不沾,百毒不侵,不受灾害……”。
驿站偏房,传来一阵细微的念经声,丝丝香烛味飘来。
房门紧闭,屋子很是空荡,朝南摆了神龛,龛中供着一尊模样古怪泥塑。
身穿金盔,面上仅有一双眼睛露在外,两手如妖爪,一手横掌青灯,一手倒握禅杖,足下十二品金莲。
泥塑下摆着一个盘子,里面堆满了血淋淋的肉,还有一颗鲜红的心脏。
随着经文轻诵,香烛烟丝升起,围绕盘上久久不散。
妇人激动的浑身颤抖,面色痴狂,诵经声越发急促,时不时磕头跪拜。
“好一个人血馒头”。陈阳收回目光,眼中生出丝丝寒意,镇妖司尚未立起前,大夏淫祠多的很。
那些个淫祠为求香火,何等邪术都用得出,妇人所行之事,正是那些淫祠最阴险的邪术。
镇妖司立起后,大肆清剿大夏淫祠,不曾想隔了这么久,此等邪术竟还未失传。
那净恶好歹曾经是般若寺的佛陀,现如今竟连此等邪术都用。
不多时。
“大人,您的面条和窝窝头!”。中年汉子送上一碗面条,两个窝窝头,有意无意的挡着陈阳目光。
“二两银子,本店概不赊账”。
二两银子……
陈阳眉头微皱,低头看一眼,面条不够一两重,窝窝头都发黑了。
说难听点,桌上这些东西,丢给京畿的乞丐都不吃。
这中年汉子,两嘴一张一合,竟要他二两银子。
“大人,您别嫌少,这二两银子定不亏”。
中年汉子咧嘴一笑,而后回首低喝一声。
“你这丫头,还不快出来”。
“吱吖~”一声,灶房旁的屋门推开。
一十四五岁的女子走了出来,其面色憔悴,两眼泪痕很重,衣不蔽体,身材干瘦,肋骨根根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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