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团宠郡主六岁半 > 第41章

如意再回到温凝那里时,白染已经坐在床边喂温凝药了,她还是只在外面看着并未进去。

白染将空碗放在一旁,她知道温凝服下药后不多便会醒,又慌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泪,整了整仪容,不想让温凝醒来便看到她哭过。

果不多久,温凝便醒了过来,但她这次精神却是很差,她抬眼看了看白染,看她眼睛红红,就知白染又哭过了,她咧嘴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我无大碍,你去将师父请来,我有话想问。”

白染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声:“是。”

便起身往外去,正遇到进来的如意,两人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如意走到温凝床前,看着温凝苍白的脸色,本欲现在就给她的信,却是未能拿出来,如意虽然不知道信的内容,但信上所写定字字透露着让温凝赶快回去,此时她看到这封的信,一定会着急回去,但她身子现在还很虚弱,根本起不了床,也只能在床上躺着干着急,那还不如等她可以外出了再将信给她。

“郡主,先生来了。”

温凝嗯了一声,道:“你们都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师父说。”

白染和如意相互看了看,虽然不知道她家郡主为何要这么做,却也是听命退了出去。

南宫闲在床边坐下,道:“凝儿有何话,便说吧!”

“师父,您早就知道了吧!”

“嗯,为师是真的未曾料到你会这个时候闯入书房,也未料想到,如此多的书中,你竟然找到了那本书。”

温凝笑了笑:“师父你知道吗?在我知道我是中了蛊而不是毒的那一刻,我便觉得自己简直太恶心了。五脏六腑、噬肉吸血,我现在就能想象出我体内是个什么样子,已经这么此年了,师父,我体内是不是已经布满了虫子?五脏六腑是不是已经快要坏掉了?那我也快要死了对吗?我不是被毒害死的,我是被虫子给咬死的……”

“凝儿。”温凝还没说完,就听南宫闲一声大喝。

在外面候着的白染听到南宫闲的声音,立刻转身便要往屋子里去,如意忙去抓她,白染一把未能甩开如意,再想甩便就被如意控制住。

温凝突然被南宫闲喝止,确实也吓到了,她呵呵笑道:“师父您为何这么大声,都吓到我了。”

“凝儿。”南宫闲轻声安抚着温凝,对她小心解释道:“凝儿体内确实未有虫子,那怕是真的有,也是只有一两只,它们自你出生之时便进入了睡眠状态,你每次毒发,确是毒发,并非是在咬你。”他看着温凝安静了下来,也是明白,若是不说清楚,温凝以后便不会再好起来了。

“这种蛊虫在我们这里是很难驱除,但却还是有可以让它们陷入沉睡之中的药物的存在,就是穆太医给你开的那些药,这么多年来,它们从未真正的醒来过,你毒发的原因是因为它们的上次沉睡是被药物所迷,再次醒来它们便会自然的释放毒液,接着,便是你毒发,你毒发的原因是毒液,不是虫子在咬你。”

南宫闲伸手理了理温凝的头发,心里也是疼的紧,他道:“凝儿,相信师父,师父一定会将你的病治好,凝儿会活的好好的,凝儿将来会长成个大娘子,然后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将来师父还需要凝儿送终呢。”

“师父。”温凝扁着嘴,委屈的要不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凝儿也想好好的活下去。”

白染在外面听着温凝的哭声,心疼的要命,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如意、王博、西门信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是心中不免悲痛。

之后未停留多久便由如意抱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温凝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晚上时,便可以看到她的精神大好,但心情却是不大好,白染劝慰了许久,也不见好。

“郡主,您今天一天都未曾好好用饭了,奴婢去给您熬点粥来,您看怎样?”

温凝未答话,只是微点了点头,白染大喜,立刻起身去了厨房,待白染走后,如意才犹豫着将信给了温凝:“郡主,大郡主来信了。”

温凝这才抬眼看了看如意,又看了看信,伸手接过信,拆开,信中所写内容不过是说府上无事,只是她和蓉娘都甚是想她,想让她回去看看蓉娘云云,温凝看完信,又将信收好放回信封,问:“信是从何处接到?”

如意心头一跳,莫非被看出来了?她道:“是从先生那里接到的。”

温凝捏着信,半阖着眼皮,无精打采地问道:“你未曾见过送信之人?”

如意小心翼翼道:“未曾。”

温凝又问:“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

如意摇了摇头:“奴婢也未曾听说。”

温凝将信交给如意,嘱咐她收好,又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如意也未再说什么,收好信便退到了外面,在廊下等白染回来。

不一会儿白染便回来了,端着白粥和一碟点心,到了房门口却被告知温凝已经睡下,白染看着手里的粥,还要送回去,可还未等她转身,如意已经不见了。

如意再到南宫闲的院子里之时,南宫闲几人业已不在,她只得带着信又回去。

温凝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她醒来时白染和如意皆是不在,她有点饿,将桌子上那一碟点心吃了大半,又回去睡了。

白染刚才还是算着要不要先叫醒她家郡主,让她无论如何吃点东西再睡,脚刚进屋,眼看着碟子里的点心少了大半,知道是她家郡主醒了,她看了看里屋,在睡,叹了口气,又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盘点心。

温凝半夜时又醒了,她谁也未叫,自己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外面有点月光,院子里也都点着灯,路不是很黑,七拐八拐到了小书房,竟然上了锁,她推了推窗户,也是从里面锁上的的,她没有钥匙,又没有能力硬闯,只得作罢回去。

她又房间里窝了两天,这两天她连房门未没出,话少的可怜,跟她搭话,她也会回,可几乎没有跟她搭话的机会,因为她除了吃饭便是在床上躺着睡觉,直到第三天的早上。

早上,温凝用过饭,意外收到了一封王府的来信,是用墨喙鸽送来的,信上写:娘病重,速归,落款是温柔。

温凝看到这封信大惊,命白染立刻去收拾东西,让如意马上去套车,她们即刻出发回府。出发之前白染问要不要通知先生一声,温凝想到未想,摇了摇头,她们现在跟本不知道她师父在哪,而且,他不是正想让她回去吗!

温凝一行人刚出发,南宫闲那边的打斗已经接近收尾。

南宫闲、王博除了衣服有些凌乱之外没有甚要紧的伤,他们身后还站着四个蒙面的黑衣人,在离他们不远之地,苏夫人身靠着大树,脸色苍白,衣服上斑斑血迹,手握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

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具尸体,其中六具都是一身黑衣,另一具则是那天逃走的矮豹。

西门无恨衣衫破乱,头发散乱,异常的狼狈,摇摇晃晃的倒也站的住,只是眼中的狠厉却是丝毫未减。

南宫闲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上前,将西门无恨拿住,西门无恨也未反抗,任由几人带他走。

“等等。”苏夫人靠着树慢慢站起来,看着西门无恨,问道:“我夫君和我的俩个孩儿在何处?”

西门无恨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夫人:“这么些年了,夫人竟还是如此美貌!”

苏夫人低吼一声:“说。”

西门无恨抬头看着天:“嗯……你所说乃是苏护、苏睿严和苏睿瑾吧!”他又转过头看着紧张的苏夫人,笑了:“可惜呀!已经死了,本来我们只是想用药控制他们的心智为我们所用,虽然变成傀儡但却还是活着的,只是我们料想到,他们竟想反抗药物的控制,最后自然是血冲七窍,特别是那俩位年轻的小郎君,最后落入了熔炉,尸、骨、无、存!”

苏夫人听罢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容颜迅速衰老,不过眨眼之间她已衰如百岁老人,站立不住,向后倒去。

“娘。”苏灵儿惊呼一声,急速跑来,却还是来不及,好在王博迅速,才未让苏夫人摔倒在地上。

南宫闲见此情景吩咐其中的二个黑衣人收拾现场,其他人则立刻回了南宫闲的一处小院。

小院在村庄的边缘,地处荒凉,鲜有人来,不大,平常农户的院子,整个南宫府知道南宫闲在此处尚还有一处院子的只有王博和苏夫人二人,这个院子平常都是苏夫人隔三差五的来打理。

一行人刚落至院中,早就等在此地的西门信便走了出来。

南宫闲命抓着西门无恨的人将西门无恨交给西门信,并让他们和王博一起守在门前,以免多生枝节,他则带着苏夫人去了一旁的耳房,苏灵儿随后紧跟,进了房间。

正房内没甚摆设,桌子凳子,再往里便是一张床。

二人进了房间,就那样站着,谁也未先开口说话,良久,还是西门无恨先开的口,不过,语气却是满满的不恭:“爹,我们父子也是好久未见,您就没什么要对孩儿说的吗?”

西门信叹了口气:“也不知我倒底是哪里教错了,竟将你教成了如此模样……还有美颜,我是真后悔将她放在你那里。”他的语气平淡极了,只是在说一句话而已。

西门无恨‘宽慰’道:“您并未教错过儿子,儿子也是听了您的教诲才做这些事情。”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就不应该跟你讲过去的事情,就不应该跟你讲西门家曾经的辉煌,可是无恨,你可曾想过,西门家落的如此下场,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先皇仁慈,留我西门家血脉,才不至于让我西门家就此消亡,可你呢,你身为西门家的家主,你不带领西门家好好地活下去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别人谋反,你是真想让西门家灭亡吗?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说到这,西门信的情绪才算有了波动,气恼,痛苦。

“想要干什么?您都说了谋反,反正当今皇上的皇位原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去抢过来,也没什么不妥吧!”西门无恨说的理所当然。

西门信,惊道:“你说什么?”

西门无恨笑了,头伸到西门信的眼前小声地说道:“谋反,儿子要当皇上了,到时儿子先让您做皇帝,待您归天之后儿子再做皇帝,怎样?儿子孝顺吧!”

王博和守在外面的几人就听屋里传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西门无恨吐了口血,好半天才爬起来,却是在笑:“爹,儿子可是受了重伤的,再受您这一脚,怕是命不久矣。”

“不错。”西门信的手里多出一将匕首,一步步地走向西门无恨,“若不是言慎答应过让我亲手杀了你,你早就已经死了。”

西门无恨愣住,难以置信,他的父亲是要亲手杀了他。看着西门信一步步走过来,西门无恨笑了,大笑,扯的他伤口直疼,就在西门信要将匕首刺入他的心脏之时,突然伸手抓住了匕首,西门信未料到西门无恨会反抗,一是未反应过来匕首便被西门无恨夺去,西门无恨红着眼,盯着西门信:“爹,还请原谅儿子不孝。”说完,冲着西门信猛将匕首刺了进去,西门信迅速躲闪,但还是未能躲过。

与此同时,在外面守着王博与其它黑衣人也受到了另一波黑衣人猛烈攻击,他们自顾不暇,跟本未发现屋中所发生之事,南宫闲忙着救治苏夫人自也无暇过来。

直到西门无恨跌跌撞撞从房间里,王博才知道坏事了。

西门无恨刚一出门,便有两个同伙来接他,几个纵跃间,便消失不见,王博有心去追,可被紧紧缠住不放无法脱身。

那两个黑衣人在一辆停在林子里的马车旁落下,马车周围有三人,一位女子,两位男子。

“无恨哥哥。”女子上前一步,扶着西门无恨,正是高美颜。

“我无碍。”西门无恨向她笑了笑,又对那两位黑衣人和其中一位男子道:“按计划行事。”

三人齐道一声是。

高美颜扶着西门无恨上了马车,车里铺了厚厚一层的褥子,各种疗伤药一应俱全,高美颜将西门无恨放好,脱下西门无恨的外衣,递了出去,外面的人接住,等那人再出现时,已是变成了西门无恨的样子。

另外一位男子,架车快速离开。

而另外三人将他们在此停留的痕迹抹除之后,也如刚刚西门无恨来的那般,带着‘西门无恨’再次离开。负责拖延的那群人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立刻毫不迟疑的飞身撤离,王博未再追,看这些人的样子定是早就计划好的,现在去追也已追不上,还会有掉入陷阱的可能。

他命其他人在周围戒备,他去正堂看西门信的情况。

他刚进屋,就正遇到捂着伤口往外走的西门信。西门信已经将匕首拨了,伤的虽不是要害,还是有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那片衣襟早就被染红。

王博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外公。”

西门信听王博竟然喊他外公,有些激动,脚步一顿,险些摔倒,王博一将扶住:“外公您怎样了?”

西门信摇了摇头:“无碍,你呢?他可有伤到你?”

“未曾,您先去休息,我给您看看伤口。”

“涂点药便好,你去看看你师父,方才动静那么大,他都未出来,莫是出了事。”

王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刚转身,又被西门信叫住:“逸之,你……还恨外公吗?”王博未给他回答,只是停了停脚步,走了。

耳房,进去便看到他师父正给苏夫人运功疗伤,苏夫人还是那个样子,垂暮老人,苏灵儿在一旁站着,是满脸泪水,衣服被她抓的皱巴巴的。王博一言不发地走到苏灵儿身旁站住,等着他师父。

最终,南宫闲撤回,叹息一声,对苏灵儿摇了摇头,苏灵儿顿时崩溃,跪在床前,终是哭出了声。

“师父,人被劫走了,外公,他也受伤了。”耳房外面,王博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南宫闲拧眉,问:“你外公伤可重?”

王博道:“并无大碍。”

南宫闲深思片刻,道:“你外公本就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去看看他的伤,你谴人回去通知府上的人来接人,然后在此看守着灵儿免她做傻事。”

王博答应了一声,便按照吩咐去办事。

南宫闲进了正堂,西门信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见来人是南宫闲,便问:“逸之呢?”

“我让他办别的事去了,你的伤怎样了?”南宫闲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西门信道:“无碍。”

南宫闲伸出手,对西门信道:“伸手过来,我看看。”

西门信将手伸过去,南宫闲号了号脉:“确是无碍。”又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这是药,你自己上药吧!”说完,转身就要走,被西门信叫住。

西门信问道:“是逸之不想见我吗?”

西门信叹了口气,道:“允义,不管是谁,都已不再恨你,我们都知道,此事其实也是与你无关,我们不接受的只是当时你竟如此护你那不孝子,勉之是谁?逸之是谁?念月是谁?你又是谁?”南宫闲指着西门信的伤,道:“你那伤,便是他所捅的吧!”南宫闲呵呵笑了两声,又道:“这就是你当时拼命也要保护之人,这也是你众叛亲离的下场。”

西门信无话可说。

南宫闲转身出了门,他也无事可做,只好出了院门,在院外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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