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溜达回自己房间之时白染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与如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见温凝回来了,都迎了上去。
白染道:“郡主,您要不要先休息等夫人派人过来再前去用饭?”
温凝摇摇头:“如意你去请郡主和世子过来,我们有事要商议。白染更衣。”
等温凝收拾妥当,温柔温煦也都随如意到来,白染按温凝的要求放些小点心和笔墨纸砚与如意一起退到了院子里忙些其它的。
温凝三人在桌前坐好,温凝道:“我们现在就将各自要爹做到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再整理出来,让爹签字。”
“这……”温柔道“我在来时便听煦儿说了,凝儿,我们这么做是否是太过份了。”
“不过份。”温凝道,“他那才叫过份。”
“可是……”
“大姐,我赞同凝儿的主意。”温煦微微垂首,神色暗淡,道,“说来惭愧,我们这些常伴娘身侧的儿女无法保护她,反而要借助凝儿的帮助才能保护她。”
温柔侧过头去,眼圈微红。
“阿兄你莫这么要说。”温凝拉了拉温煦的衣服,转过头看到温柔的样子,也拉了拉温柔的衣服,“阿,……我们正是在商量对策,帮蓉娘管住爹啊,你们快点写嘛,将你们对爹的要求都写下来,让他去照办。”说完,她开始提笔写下对她爹的要求。
等他们三人将要对英王提的要求入到一起之后温凝才发现相比于温柔和温煦的要求,她的要求就太多了!
温柔只有一句话:请父亲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娘的感受。
温煦有两句话,第一句同温柔一样,第二句是:请父亲无论府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隐瞒他。
看来阿兄也发现爹不对劲了呢。
温柔拿起温凝写的看了前几行便看不下去了,她放下纸,弱弱地道:“这个,有些过份了吧!”
温凝笃定的道:“不过份!”
温煦接过温柔手里的纸,第一句便是:府中财政大权永久转移到蓉娘手中。
温煦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凝,再接着往下看。
二:蓉娘在府之地位不容侵犯;
三:出门之时要通知蓉娘;
四:酉时之前必须回府,到府之后通知蓉娘;
五:府中之事必须同蓉娘商议过后再决定;
六:要想娶妾纳小必须按规矩来办;
七:不许接玉婉雪进门。
这几个字写的还特别大。
温凝道:“阿、阿兄,你们真不需要再补写吗?”
温柔摇了摇头:“不需要了,凝儿,我还是觉得太过份了!”
“不过份。”温煦纸放下,道,“父亲这次太过份了,像过种要求他肯定不会完全照做。”
“正是如此。”温凝在一旁帮腔,道,“阿,还是你太温柔了,你的名字一样。将来你若是嫁了人,他欺负你该如何是好。”
温柔脸一红,小声道:“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温凝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他?他是谁?你们谁也未告诉过我。”
温柔脸更红了。
温凝转过头用眼神问温煦那人是谁,温煦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然后他二人一起惊讶地看着温凝。
私订终身!
温凝实是不相信她这一向柔柔弱弱的阿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温柔看出他们二人表情里的意思,忙解释道:“不是,父亲已经知道了。”
“蓉娘尚还不知?”
温柔摇了摇头。
“谁家的?你见过吗?我们都见过吗?”
温柔点了点头,道:“穆太医家的穆四郎。”
穆太医温凝见过,穆四她就未曾怎么见过了,不过既然是穆太医的儿子,她爹又未反对,许不是什么坏人。
温凝一家许久都未吃过一家人全齐的晚饭了。这天晚上都很高兴,温凝讲她在外面的事,温柔她们说府里的事。她们都不是会说闲话的人,所以温凝此时尚还不知道新科状元陈孝儒娶了温郡主。
晚饭后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蓉夫人有些乏了之后才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温凝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让白染如意先回房她则揣着三人的纸张悄悄地跟在了英王身后。英王站在书房门口回身看着无声地跟着他的温凝。
“凝儿还有何事?”
“当然有。”温凝从拿出纸张,在英王面前晃了晃,道,“您忘了?”
“自然不会忘,可柔儿的煦儿皆不在。”
“阿和阿兄都不来了,交给我全权处理。”她推开书房的门,道,“爹,请吧!”
英王在书桌前坐下,温凝将纸‘啪’的一声拍在英王面前,道:“爹,请过目。”
英王看完后突然笑了,他道:“凝儿,这会不会太过了?”
“爹,我们是认真的。我们都知道您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们也写清楚了,我们只希望您在做事情之前想想蓉娘。爹,我亲娘已经离开我了,您不会也想让教养我的蓉娘也离开我吧!”
“凝儿……”
“爹,您跟蓉娘是夫妻,就算国家大事您不跟蓉娘说,但涉及到我们家里的事您无论如何都要先跟蓉娘我们说呀!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不想让你太劳累,我们也想帮您。”
英王很是欣慰的笑了,他伸手将温凝拦在怀里,抚着她的头,道:“这些都是凝儿想跟爹说的吗?”
“不只有我,阿兄也说了,他本来都写出来了,但来又给要走了。”
“爹未遇到什么事,是你们想多了。”
“您少骗人了,我和阿兄都看出来了,那玉婉雪是来者不善。”温凝从英王怀里挣扎出来,道,“我没想多,我不知道阿兄可有发现什么,我现在是知道我娘亲到底是为何会被人害死了,这背后又牵连着什么我也知道了,爹,您说实话,这玉婉雪是不是也是他们的人?”
英王猛的站起来:“谁告诉你的这些。”
“爹,这些我都不应该知道吗?阿、阿兄他们可以不知道,我呢?这事关我娘亲的命,事关我的命,我为何就不能知道!”她想起答应蓝卓的事,又道,“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您帮忙。”
接着她便将答应蓝卓的事跟英王说了,
“凝儿。”英王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道:“这些事你莫要再问了好不好?爹只想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爹,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虽然我有可能帮不到您什么大忙,但我很想帮您,还有我刚才跟您说的事,您一定要派人去,也许能抓到西门无恨的。”
英王点了点头,柔声道:“此事爹会去派人处理,但是,凝儿你现在要先去好好休息,不管怎样你都要先顾及自己的身体。”他揉了揉温凝的脑袋,笑道:“走,爹送你回去。
英王从温凝那里出来,便去了蓉夫人那里,可就在蓉夫人的院门前就停了下来了,脚步一转,往府门外走去:“阿影,进宫。”
从后面的黑影里传出一声低沉的”是”。
正常情况下,宵禁之后没有什么紧急要命之事都不许在街上乱逛,更何况英王这是要进宫,未得传召他也进不了宫,然而,在英王车行一半之时便遇到了宫里的来人,说是皇上召见。
英王到时皇帝已经在一处凉亭里备下了好酒好菜,二人皆是一身便衣,屏退左右,闲杂人等不得打扰,二人面对面坐下,饮酒赏月,谈笑风声。二人突然聊起温凝,皇帝不免感慨,他也是许久未见温凝了。
“不瞒皇兄,小女凝儿今日已回府。”
皇帝大喜:“何时到的府上的?二弟却也不派人来通知朕。”
“今日傍晚才到的家,与夫人和柔儿煦儿腻了一会儿已是很晚,便不想再来打扰皇兄。”
“她可还好?”
“是,她精神了,也长高了,还与臣弟说了不少她经历过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臣弟一直都很是在意。”
“哦?何事,二弟不妨一说,看为兄能否帮忙。”
英王将杯中酒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凝儿说,当时她们二人因天色晚不方便赶路而想投宿到附近的农户家中,但,全村中只有一位独居的婆婆肯收留她们三人。
住进去这后凝儿曾问过这位婆婆为何全村之人除了她,别人都不让她们留宿,这位婆婆说,在离这个村子不远的山上有一伙强盗,每过一段时间就便会下山抢夺东西,并威胁村子里的人不许报官,若有谁报官便屠之全家,他们为了监视村里之人还将时任的村长掳去换作了他们的人,他们不让凝儿三人留宿怕的是强盗误认为她们是村里人抽找来的帮手。
凝儿还得知独居婆婆家人皆是被强盗所屠。凝儿可怜村里的人,走之前曾答应婆婆会帮助婆婆剿灭这伙贼人。她刚回来便吵闹着要臣弟帮他们一把,臣弟还在犹豫,若说是银俩上的救济,臣弟派人送些过去便是,但若是贼人不除,却也改变不了村中的情况,送去多少银俩皆会被抢。”
“当然要帮。朕有一主意,用银俩将传递信息之人暂且收买,并将村民慢慢转移,镇压强盗之事交由朕来处理。”
“计算日子已经到了贼人下山抢东西之时了,他们定会与同伙先会合,如果在此间遇到……”
“二弟放心,朕的人会同银俩一起到达,若是遇到便一举拿下,若有人反抗,就地正法。”
“好,臣弟这就回去准备银俩。说起来凝儿在回来之前还给婆婆留下点银俩,也不知可对婆婆有所帮助。”
英王起身告退。
京都的夜,静悄悄的。
英王坐在温凝的床边,轻理着温凝有些散乱的头发,轻叹了口气,一直都想让她离这些事情远远的,未料想到她还是卷了进来。也不知道温凝梦到了什么,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英王轻手抚开她的眉头,小小年轻的皱什么眉头,你要开开心心地才好。
英王在温凝床边坐了好长时间,若不是白染提醒他夜已经很深了,想必他会一直坐下去。
一行二十人,分成七和十三两组向目的地进发。七人为明直接与蓝卓和温凝留下之人接头,十三人为暗,必要时出手帮忙。
蓝卓继续在山庄里住着,其他人去了在预算中有可能交手的地方了解地形。
两日之后的夜里,月过中天,蓝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他转过去再转过来之时候床边便无声无息的多了个黑衣人,惊的他立刻坐了起来,等他看仔细了,才放心,是南柯。
“柯南,你就不能出点声?”
那人一点也不为惊到蓝卓而感到抱歉,他道:“我名唤南柯。”然后又道:“他们来了。”
蓝卓二话不说下了床利索的穿好鞋。
“走。”
蓝卓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未多久蓝卓就失去了南柯的踪影,等他赶到之时西门无恨已和许广宽谈完。
西门无恨先出了门,看着这月夜,对许广宽道:“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
他二人一直出了城门,蓝卓便有些着急。
都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各回各家,反派死于话多不知道吗?
他现在是只想抓住这个假许广宽,将许家从这个人手里拿回来,再亲口当面的问他真的许广宽是否还活着。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无人地带,能藏人之地少之又少,也只有他们这种隐藏高手可藏的住,往前确实有林子,但他们现在已是跟不上了,而且西门无恨周围会肯定有暗卫跟着的,如果跟了进了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西门无恨二人越走越远,蓝卓就想现在立刻行动,被南柯拉住,他道:“再走一阵子便到了林子里了,已经布置好了。”
“到林子里的这段路怎么办?”
“一直都有人跟着。”
“我们呢?”
“若只有我自己,怎么样都能跟上去。”南柯看了看蓝卓,“眼下,便只有等了。”
蓝卓那个气啊,他道:“像你们做暗卫的不应该话很少不轻易让人看见的吗?”
南柯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见过我们的人,都死了!”
蓝卓忙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西门无恨和假许广宽进入林子之后蓝卓二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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