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门外,丞相府的管家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褂走了进来。
显然,管家听见了刚才眀丞相的话,也不喊王妃,直接喊上了大小姐,显然没承认眀棠的身份。
管家是陈氏的人,虽然陈氏现在还是妾室的身份,但丞相府所有的人都唤她为夫人。
又因为现在丞相府内没有其他的妾室,所以汴京城有什么活动,都会给陈氏递帖子。
这些年不断的出入贵族女眷中,陈氏也早就将自己当成了这丞相府的夫人,只可恨沈氏死了也不松口,非要眀棠亲自承认了她的身份这才能将自己抬为夫人。
也可恨那钦天监每当眀丞相请奏抬自己为夫人时他总参奏,若非忌惮着明画跟帝祀的关系,就差要说眀丞相宠妾灭妻了。
“让那个孽障进来。”
“老爷,妾身出去迎一迎。”
眀丞相一听眀棠来了,眼中的厌恶更甚,陈氏装模作样的要出去迎接,却被眀丞相一把拉住:
“你坐下,等着那个孽障来奉茶。”
“是。”
陈氏低着头,眼底全是满意。
管家见状,弯着腰立马走了出去。
丞相府大门口,眀棠坐在马车中,锦绣站在外面,见等了有一会了,丞相府内还没有人出来,气的小脸都发白了。
“王妃。”
好不容易见有人出来了,却只有管家一个人,锦绣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老爷太过分了,新娘子回门娘家人居然也不出来迎接,这不是让人知道眀丞相对眀棠不满么。
“傻丫头,气什么,不值当的,给,擦擦汗。”
一双素白的小手从轿子内伸了出来。
眀棠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帕子。
“王妃……”
锦绣咬唇,接过了帕子,用力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不能哭,哭了便是她们失了气势。
“王妃,老爷请您入府。”
管家跑出了府门,不紧不慢的走到马车前,声音并没有听出有多恭敬。
“父亲呢?”
马车内,眀棠随意的靠在一侧。
这马车坐的她头晕,她有些想念现代的出行工具了。
“老爷在正堂等着王妃呢。”
管家如实说着,不料马车内的眀棠顿了顿 ,开口了:
“奥,你说父亲不在家是吧,真是可惜,今日是本妃三朝回门的日子,父亲平日里不喜本妃也就罢了,如今这个面子父亲也还不愿意给战王府。
本妃都等了一会了,还是先回去吧,正好明日本妃也要进宫,说不定能在皇宫见到父亲,那时候再给父亲添茶吧。”
“王妃,老爷他在……”
管家瞪大了眼睛,听着眀棠突突的话,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说错了。
他难道不是说的眀丞相在正堂内等着眀棠么?
眀棠这个草包莫不是耳朵聋了?
“嗯,本妃知道父亲忙,也不叨扰了,只不过本妃没想到父亲连战王的面子都不给,夏风,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马车内,眀棠的声音沉沉,夏风应声,手牵着马缰便要走,吓得管家心都要跳出来了。
“等等,王妃等等,想必是小人传错了话,还请王妃再次等等,小的这便去府内请老爷。”
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咬着牙往丞相府内跑了。
眀丞相就只是个丞相,竟然敢不将战王看在眼里,这是藐视皇威啊。
这要是传出去让眀棠就这么走 ,那明日参奏眀丞相的折子就要满朝堂飞了。
这个草包,一贯会惹麻烦。
“王妃。”
见管家比出来之时的速度快多了,锦绣眼神一亮,马车内眀棠嗯了一声,没多久,果然就看见眀丞相黑着一张脸出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的陈氏。
“王妃,老爷出来了。”
管家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巴掌印,显然是被眀丞相给打了。
走到马车跟前,管家低低开口,眀棠这才出声,夏风伸手,将马车帘幕给掀开。
一身大红色的衣衫露出,紧接着便是眀棠一张明艳至极的脸。
陈氏看见眀棠,瞳孔一缩,握紧了袖子中的手。
这个草包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她脸上的疤,难道是没了?
不,这不可能,当初明明是她让人毁了眀棠的脸。
她的脸是绝对不可能会好的。
“父亲原来在府上啊,本妃还以为父亲不在呢,都怪这刁奴险些让本妃误会了父亲不敬本妃呢,本妃怎么说,也是战王的正妃,父亲说对吧。”
夏风摆了踩凳。
眀棠双手端放于胸口,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眀丞相,让眀丞相十分不舒服。
“王妃。”
眀丞相很不愿意喊眀棠,但到底碍于丞相府门口这么多看热闹的百姓,咬着牙出声。
“王妃。”
眀丞相一开口,陈氏也不情不愿的开口了。
眀棠打量着她,见她眼底时不时的闪过光,身段柔弱,脸上也带着柔弱的神色,这才明白明画这朵大白莲是受了谁的教诲。
也不怪沈氏斗不过陈氏,谁让人人家手腕高,又是眀丞相的青梅竹马。
可沈氏那个可怜的女人有什么错呢,是她当初不惜得罪母家也要用银钱给眀丞相打通官路有错,还是眀丞相凳了高位后却怪她让自己让大臣们跟前抬不起头,说自己娶了一个商户女当夫人有错呢。
错的是眀丞相这样的负心凉薄凤凰男。
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
眀棠想着,缓缓笑了,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夏风伸出手,示意他扶着自己。
夏风嘴角一抽,可想起今日自己的使命,只好甘愿将手伸了出去,搀扶着眀棠的手臂。
“错了,姨娘要说奴婢见过王妃,不是么。”
走到陈氏跟前,眀棠语气轻轻,不管眀丞相黑着脸,视线盯着陈氏。
奴婢二字就是陈氏的逆鳞。
眀棠的话让她想起这些年无论自己再怎么出没在贵圈中,她始终都是个妾室,沈氏虽然死了,却还霸占着丞相夫人的名头,而她的女儿们,永远都只能是庶女。
“放肆!!”
陈氏的眼圈红了,眀丞相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怒吼一声。
以往在明家,只要眀丞相一生气,眀棠便会害怕。
原以为这次也一样,可眀棠却只是眯了眯眼睛,大红的衣袖一挥:“放肆!父亲谁说放肆呢,本妃乃,战王妃!”
眀棠的小脸抬起,一双杏眼盯着明丞相。
“不过短短几日,父亲的府邸怎么如此没有规矩了,且本妃说错了么,姨娘本来就是奴婢,一个奴婢,竟也配来迎接本妃,父亲莫非是因为最近朝廷蝗灾而忙的忘了礼法。”
眀棠红唇动着,眼睁睁的看着陈氏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唇角勾起。
而她的话也在提醒眀丞相,她现在是战王妃,陈氏就是个妾室,若明丞相为了维护陈氏为对自己大呼小叫,那便是活脱脱的宠妾灭妻了。
大晋及其注重规矩礼仪,也是因为如此,眀丞相这些年才顶着压力没有将陈氏抬为正妻。
也才逼的陈氏等不及,亲手断了原主的命。
眀棠心口闷闷的,她知道这是原主未消散的怨气。
她默默的在心中说着放心,她会给她报仇的。
“父亲,不将本妃请进去么。”
眀棠笑了笑,身子微动,将陈氏从眀丞相跟前挤了出去。
陈氏心头气急,趁着眀棠挤过来的时候眼底精光一闪,朝着一侧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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