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啊,王妃!”
眼看着陈氏要往一侧倒,不用想眀棠也知道她要干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眀棠的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陈氏,将陈氏原本要倒的身子推到了眀丞相怀中,而她自己则是朝着身后倒去。
陈氏惊魂未定,被眀棠那一把推的心口狂跳,下一瞬,锦绣的惊呼声便传了过来。
海棠红的大红衣裙挥舞,眀棠双臂微微舒展,往后面栽倒。
陈氏盯着她,她也盯着陈氏,眼中擒了一抹笑意。
陈氏瞳孔一缩,对上眀棠眼中的笑,手臂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个眀棠有鬼,草包眀棠是绝对不可能会露出这幅神色的。
“王妃!!”
夏雷看清了眀棠的动作,但鉴于短短这三日发生的事情,夏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眀棠去了。
夏雷站在锦绣身后,伸手往前一扶,锦绣就给眀棠当了人肉靠垫。
“呜呜,王妃,您没事吧。”
锦绣的小脸都吓白了,眼瞳都在放大。
眀棠心中说了句抱歉,下一瞬,便满脸苍白的抬起头看向陈氏:
“姨娘这是何意,以前姨娘可是对本妃最好的人,怎么,莫非是本妃成了战王妃后姨娘有什么不满,难道不是姨娘对本妃说战王妃的位置要本妃极力争取的么。”
“原来姨娘的话都是哄骗本妃的,姨娘对本妃的身份心生不满,故而才会想要伸手推本妃,若没有锦绣,本妃的命今日怕是要没了!”
眀棠坐在地上,丞相府门口围了一圈人。
都是看热闹的。
但是这些人怎么都没想到陈氏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伸手推眀棠。
一个妾室,随着丞相出来迎一国正妃也就算了,居然还伸手推人,就因为眀棠刚才想要站在眀丞相身边么。
“姨娘,你是想要杀了王妃么,你就是一个姨娘,王妃遵从礼法,怎么,这也有错么,为何你就是容不下王妃呢。”
锦绣疾言厉色。
她是真的害怕了。
毕竟丞相府门口的台阶不低,要是就这么滚下来,摔破脑袋都是轻的,这是想要王妃的命啊。
“不是,妾身没有,不是妾身。”
陈氏气的心都哆嗦了,她一张脸煞白。
眀丞相凝着眉,看向坐在地上的眀棠,低低开口:“起来!”
这个孽女坐在地上,是想要明日那钦天监再参奏他一本么。
“父亲,不是本妃不想起来,而是本妃起不来,本妃的脚崴了。”
眀棠淡淡开口,神色冷静,可额头上却有冷汗浮现。
“大胆!竟敢袭击战王妃,按照本朝律法,应当压入大牢。”
夏雷低叱一声,眉眼冷淡,冷冷的盯着陈氏。
眀丞相想说话,可夏雷看都没看他一眼。
夏雷是有军职的,就是当朝丞相,他也不放在眼中,谁让他出自战王府呢!
“不是妾身,老爷,真的不是妾身,是刚才王妃推了妾身。”
陈氏的心哇凉哇凉的,更恨的要死。
“这么多人都长了眼睛,明明就是姨娘推的王妃,姨娘,容奴婢提醒你一句,你再怎样,在丞相府,也跟奴婢一样是奴婢,自古就没有奴婢打主子的道理!”
锦绣大着胆子开口,眼圈都气红了。
眀棠悄悄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心想这小丫头还是挺厉害的么。
“放肆!!”
眀丞相怒吼一声,眀棠眯眼,示意锦绣将自己搀扶起来,淡淡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裙:
“放肆?本妃今日回门父亲如此对待本妃,想来是根本就不欢迎本妃,这也没什么,本妃本来就不得父亲喜爱,可父亲别忘了,这丞相府,有本妃一份,就连这宅子,都是母亲的嫁妆钱修葺的。”
眀棠眼底带着讥讽,眀丞相的脸都给气的哆嗦了,可眀棠现在顶着战王妃的名头,他不能将她怎么样。
“闭嘴!”
“父亲才放肆!本妃乃,战王妃,父亲,请注意你对本妃说话的语气,本朝虽重孝道,可父不慈,儿女何为孝!”
眀棠一挥衣袖,眼圈通红一片。
她低着头,没有直接指责眀丞相,却将眀丞相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来人。”
夏雷板着脸,身后有从战王府跟着来的侍卫已经上前要拉着陈氏了。
“大姐姐还请息怒,母亲不是那个意思。”
忽的,丞相府内走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明画一张小脸白着,刚走过来便朝着眀棠跪下了。
“这……”
本欲上前拉陈氏的侍卫犹豫了。
谁不知道明二小姐是王爷的心尖宠,陈氏到底是她的母亲,现在她拦在前面,怎么动手啊,动手了,说不定要被王爷扭断脖子。
“是二妹妹啊,二妹妹今日的身体好了么,昨日本妃让夏雷送过去的药引子发挥了作用么?”
眀棠勾唇一笑,话中有话,明画身子一僵,想起那日帝祀的异样,眼底有阴鸷浮现。
“多谢大姐姐的药引子,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大姐姐,还请饶了母亲,她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明画咬唇,抬起头,用一双水眸看着眀棠,语气轻轻:
“母亲不过是看着我郁郁寡欢,担忧罢了,这才失了规矩。”
明画的意思是,眀棠明知道她喜欢帝祀,跟帝祀情投意合还要替嫁,这才让她跟着郁郁寡欢,而陈氏不过是气不过眀棠的行为罢了。
刚才众目睽睽下,陈氏注定理亏,找不到什么理由逃脱罪名,可明画这一番话说出口,又让众人同情她了。
眀棠啧了一声。
不愧是高级大白莲啊,看看这哭的梨花带雨的,说话留三分,让人遐想四分,宅斗都让她玩明白了。
“二妹妹这话说的没错,姨娘确实是失了礼数,不过让本妃震惊的是二妹妹是圣上亲自夸赞过的汴京贵女,怎么也这么没规矩呢,二妹妹应当称姨娘为姨娘,本妃的母亲,才是这丞相府唯一的夫人。”
眀棠勾唇,被锦绣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迈了两步,扭头,盯着眀丞相:
“父亲觉得本妃说的对么。”
眀棠笑的灿烂,垂着头的明画将指甲死死的抠进肉中,眼底的神色凶狠,若是有人看见,指不定多吃惊呢。
“回府吧,今日都是为父准备的不够充分。”
眀丞相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服软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明日早朝他就要被圣上训斥,本来岭南蝗灾的事情就让圣上阴晴不定,这个时候丞相府若是再传出个嫡庶不分的消息,那才叫群臣参他呢。
“好,那便进府吧。”
眀棠点点头,走她是不能走的,来了丞相府,不拿些东西回去怎么行呢。
“不过二妹妹,本妃知道你心中对于三日前的事情生恨,不过本妃绝无顶替你之意,本妃对战王毫无爱慕之心,又怎么会不要命的做出替嫁这种事情,但世间就是有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本妃知道二妹妹对王爷情比金坚,甚至都愿意给王爷陪葬,二妹妹放心,只要你愿意,本妃愿意做主,让二妹妹入战王府!”
眀棠缓缓走到明画身边,语气轻轻,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什么,眀棠不喜欢战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假的吧,怎么可能,毕竟她以前可是爱慕战王成痴的。”
“可是那为何还要给战王主动纳侧妃啊。”
眀棠的话让丞相府门口的人彻底炸了。
人们纷纷疑惑,而明画的一张脸则是白的透明。
眀棠眼中盛满了笑意。
明画根本就不想嫁给帝祀,或者说她在等,至于等什么她还不确定。
但明画不是刻意引导众人的视线么,那她就如了明画的心愿好了,反正封建社会的王爷不会只娶一个妻子,纳妾是避免不了的。
能恶心眀棠,还能恶心帝祀,这难道不是很好么。
“二妹妹,你可莫要晕啊,你要是晕了也没事,本妃怎么都能将你救醒的。”
明画盯着眀棠的眼,身上打了个机灵。
眀棠的语气幽幽,明画心中想着应对之策,下一瞬,眀棠的眼神也变的幽深。
明画被眀棠扶着,感受到眀棠的指甲抠进了自己肉中,疼的她想喊,却在看见眀棠眼中那诡异的神色时,大脑一片空白。
不。
这不是眀棠。
她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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