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静,万家灯火已灭,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中。
战王府,养心阁内一片黑暗,整个王府,除了巡逻的侍卫跟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外,也就只有药房的灯还亮着。
花流风睡不着,有些心不在焉。
药房内切药材的大铡刀不断发出响声,昏暗的药房内,一抹红色的身影坐在铡刀前,手上不断拿着党参去切。
花流风垂着头,努力不去想现在的帝祀跟唐棠在做什么,他只想用做事来麻痹自己。
只是越不愿去想,唐棠的身影便越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嘶。”
花流风猛的闭上了眼睛,有些心烦意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忽的,铡刀锋利,切碎了党参,也切破了花流风的手指。
痛意让他的理智霎那间回笼,昏黄的烛光下,他手上鲜红的血有些刺。
“呵。”
他睁开眼睛,看着咕咕流血的伤口,苦笑一声,觉得满心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嫉妒,忍不住不去联想。
只是能留在唐棠身边,能每日都看见她,已经是万幸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要求更多,更没资格去求能拥有唐棠。
若是从一开始他没认错人,尚且能争取一番,只是错了就是错了,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就算唐棠示意了,自己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公子,您流血了,快包扎一下。”
睡不着的,还有海梦,她的卧房跟药房隔的有些远,但心中念着花流风,海梦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花流风对唐棠不一样,今晚帝祀留宿养心阁,花流风一定很难过,所以她放心不下,来看看,却没想到刚来,便看到花流风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出去。”
花流风板着脸,衣袖一挥,眼神淡漠的随意撕了一块布将伤口包好。
感染过瘟疫,这样的小伤口对花流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呢,想起在江南唐棠给自己解药,花流风的心便既满足,又钝痛。
“奴婢,奴婢只是睡不着,想来……”
海梦有些难以启齿,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到这里来,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住不来见花流风。
甚至她的心底,还有一点点的嫉妒,嫉妒唐棠能让花流风如此守护。
“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有下次了。”
花流风眼皮子也不抬,衣袖再次挥舞间,药房的门便被关上了。
“砰”的一声,关门声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海梦的脸上,她浑身一僵,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没看见花流风的脸,但海梦也知道他一定很嫌弃自己,甚至就连拆穿自己的心思都不愿。
凭什么,凭什么唐棠既能得到帝祀的宠爱,又能让花流风这般着迷。
握着拳头,海梦眼底的嫉妒下意识的流露了出来,她转过身,缓缓的朝着药房外走去,理智被嫉妒冲毁,让她觉得只想逃离这里。
海梦走后,药房里面的灯也灭了,整个王府,彻底陷入了一片黑寂中。
翌日,天气不错,但温度又低了一些,天气凉,帝祀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唐棠穿上了厚衣裳。
衣裳是刚采办的,回到战王府后,帝祀每日都会命人给唐棠缝制衣裳。
衣裙布料华贵,做工精细,都是从城中有名的衣阁买来的,只要出了新款式,唐棠都是第一个穿上的人。
“唔,好困啊。”
春困秋乏,唐棠起床时,还有些没睡醒,闭着眼睛打哈欠。
帝祀给她穿衣裳,她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衣裳已经穿好了。
“怎么,害羞什么?”
见唐棠不自在,帝祀摸了摸她的小脸,将她抱在怀中。
海晴跟海灵拿着干净的帕子,端着铜盆,服侍唐棠跟帝祀洗漱。
唐棠很怕冷,所以洗漱的水用的都是温水。
帝祀抱着唐棠,接过帕子,轻轻的给唐棠擦拭,唐棠有些不习惯,想自己洗,可帝祀根本不给她机会。
“洗好了,便可以用早膳了。”
帝祀三两下便给唐棠擦好了脸,将帕子丢到铜盆中,看着唐棠白嫩的小脸,帝祀低头,吻了吻,抱着她坐到了桌案前。
卧房内早就铺上了貂毛毯子,唐棠总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所以这貂毛毯子也是一日一换,每次花样都不重复。
海梦端着盘子,往桌子上放,余光瞥见唐棠被帝祀抱着,她心中那股嫉妒又往上涌了起来。
昨晚花流风的举动让她觉得羞愤,也让她连带着唐棠都讨厌上了,可她也忘了,要不是因为唐棠,她现在还只是个烧火丫头,根本没机会侍候主子,在主子跟前露脸。
“啪嗒”。
海梦心中愤愤,手上的盘子也没端稳,菜洒了出来,发出一丝响声。
帝祀眯眼,海梦的脸立马就白了,她跪在地上,身子发抖,心中的嫉妒也没了,只剩下了恐惧:
“王爷姑娘,饶命。”
帝祀对下人的要求及其严格,尤其是养心阁的丫鬟,子犯了错,怕是要被赶出去,整个战王府,只有养心阁的差事最好,她不想被赶出去。
“没事,起来吧,昨晚辛苦你们了。”
唐棠摇摇头,伸手挠了挠帝祀的手心。
“滚出去。”
帝祀板着脸,海梦连连道谢,立马退了出去。
海晴跟海灵对视一眼,看着海梦的身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一大早看见海灵,她的眼圈红红的,莫非是海梦的家中出了什么事,不是说她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么。
大家平时的关系都不错,相互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海晴海灵想着,决定一会询问一番。
麻利的将早膳摆在了桌面上,海晴跟海灵退了出去。
用膳的时候,帝祀都会亲自给唐棠布膳,不让下人来打扰,海晴海灵很有眼力见,也不碍事,摆好饭菜,就出去候着了。
“王爷,安东小将军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帝祀刚给唐棠夹了一个糖心包,夏眠的身影便走了进来,声音低沉。
“让他等着。”
听到宋玉轩的名字,帝祀动作不停,可下一瞬,院子中便响了打斗的声音。
“都给本将滚开!!”
一道穿着铠甲的高大身影走院子,夏芒跟夏荷见宋玉轩眼圈发红,眉头一蹙,赶忙去拦,可宋玉轩不知怎的,好似情绪十分激动,身影一闪,朝着卧房冲了过去。
“放肆!!”
帝祀放下筷子,衣袖一挥,一股劲风朝着宋玉轩打了过去。
宋玉轩的动作很快,已经到了卧房门口,远远的,他便看见了帝祀怀中的唐棠。
死死的盯着唐棠的脸,宋玉轩的眸子更红了,他抽出腰间的剑,直够够的朝着唐棠刺去。
夏芒大惊,根本不知道宋玉轩是怎么了,帝祀眼神一沉,袖子中飞出一把匕首。
“叮”的一声,匕首打在长剑上,将剑打断了。
宋玉轩年少成名,十五岁便被承德帝封为安东将军,少年成才,风光无限,他一贯是淡定的,今日却失态了。
只是他为何要对唐棠出手,尤其是看见唐棠的容貌,好似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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