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帝辇话落,整个大殿内十分安静。
明棠盯着他,盯着帝祀,一声不吭。
甚至,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事到如今,帝祀还在骗她,甚至为了让她承认身份,不惜那孩子来说事。
帝祀可当真是卑鄙啊,比三年前,还要卑鄙了。
还有阿辇,这孩子生的可爱又讨喜,可是他怎么会是宋玉的孩子呢。
还有帝祀,他到底是何居心,居然告诉阿辇自己是他的娘亲。
她的孩子,三年前早就死在了梅园!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跟帝祀,这辈子都是敌对的关系。
但为何,为何阿辇要是帝祀的孩子呢。
明棠盯着帝辇,脸色不变,只是她的眼神越有些冷漠。
帝辇的眼圈,瞬间就更红了。
他握着小拳头,惴惴不安的喊了一声,可明棠却没给他回应。
“太子殿下,你这是在与本宫开什么玩笑,本宫云英未嫁,怎么还有了孩子呢,难道昨日的教训,太子殿下还没受够么。”
帝祀可真是疯了,他又想做什么,还将阿辇牵扯进来了。
“娘亲,父王他没有骗你。”
帝辇知道明棠不喜欢帝祀,甚至是厌恶的。
可是他父王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娘亲的孩儿。
为何娘亲不认他呢。
“够了阿辇,我曾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你骗了我,我不怪你,但你既然有父母,还是快些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去吧。”
明棠一挥衣袖,转过了身。
帝辇的眼睛,真的与她生的很像,可帝辇更像帝祀。
帝祀既有心算计,在长相上动手,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她便是再不舍得,也不能留下阿辇。
她不愿意将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她不能对不起她的孩子。
“娘亲,别丢下阿辇,不要。”
帝辇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胖乎乎的手背揉着眼睛,第一次哭的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帝祀的心仿佛被揪起来一般,他有些后悔这么直接说出来。
明棠根本就不会相信,这只会让帝辇更伤心。
为何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阿辇,别哭,父王在这。”
帝祀弯腰,将帝辇抱了起来搂进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帝辇抽噎着,泪眼婆娑的看着明棠的身影,奶声奶气的喊:“娘亲。”
娘亲不要他么,为何不认他。
他该怎么办,以后还能看见娘亲么。
“太子殿下若无事,便请回吧,本宫一会还要跟皇兄面见皇帝陛下。”
明棠声音透着冷硬,袖子中的手微微蜷缩着。
帝祀声音沙哑,知道她不会回头:“好。”
说罢,他便抱着帝辇,朝着殿外去了。
殿门打开,门外几双眼睛刷刷的往里面看。
没看见明棠抱着帝辇,方鹤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帝祀真的太过分了,自己打不成目的,居然还将自己的儿子搬了出来。
还有帝辇,他居然是大晋的小皇孙,他可真不愧是帝祀的孩子啊,跟他爹一样,都那般的腹黑讨厌。
“舅舅,阿辇不舍得娘亲,阿辇知道娘亲在气头上,可是阿辇好舍不得啊,阿辇明日再来给娘亲请安。”
帝辇揉着眼睛,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生的太可爱了,像是个糯米团子一样。
周尚锦看着帝辇,被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的心都化了。
他想开口说话,可帝辇是帝祀的儿子,是大晋的小皇孙。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帝辇不是宋玉的儿子么。
为何他会口口声声的喊妹妹儿子。
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皇兄,你送送太子殿下。”
明棠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周尚锦点了点头,亲自送着帝祀跟帝辇离开了。
帝辇被抱在怀中,乖巧的趴在帝祀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明棠。
越来越远了,他已经看不到明棠的身影了,还不舍得收回视线,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掉。
他从来没这么伤心过,哪怕是在猜测明棠不在了时,他也没这么失态过。
可是现在,娘亲不要他了,他好伤心,好难过。
帝辇闷闷不乐,眼睛都苦肿了。
而在帝祀抱着他不见的瞬间,明棠便转身,往外看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帝辇走了,她的心也乱了,好似被揪成了一团,有些难受。
“竹瑶,本宫身子不适,先扶本宫回卧房吧。”
明棠的手抚向胸口,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帝祀的阴谋。
帝祀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北川的粮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帝辇走了,她的心变的这么空了呢。
“是,殿下。”
竹瑶也还处在震惊中。
若说先前她觉得帝辇长的像明棠,尚且还有借口劝说自己都是巧合。
可现如今知道帝辇是帝祀的孩子,她的心也平静不下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帝辇真的是主子的血脉。
三年前,那场大火下,有什么,被忽视了,又或者是,莫长老他有事瞒着主子。
竹瑶压下心中所想,扶着明棠,往寝宫去了。
驿馆门口。
将帝祀送到门口,周尚锦便停下了。
帝辇抽噎着,对着周尚锦挥手,因为哭的太久,他还打起了奶嗝:“舅舅,阿辇明日再来。”
帝辇的眼神,满是恳切,生怕周尚锦会拒绝他。
周尚锦实在不忍心,尤其是看着帝辇的眼睛,他就好似在看明棠。
一开始他也怀疑过这是帝祀的阴谋,可是帝辇的眼睛,太像明棠了。
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巧合么。
但妹妹恨帝祀入骨,一时半会,不会相信的,都是帝祀连累了阿辇。
“嗯。”
周尚锦到底是不忍心拒绝,他点了点头,帝辇瞬间眼神一亮。
他张了张小嘴,想说什么,可是又怕说多了让人讨厌,便不再多话了。
驿馆门口,停着东宫的马车,将帝辇抱上马车,夏芒跳到车上,将马车往东宫赶。
帝辇撩开车帘,看向驿馆门口,直到马车远去了,他还恋恋不舍的看着。
“阿辇,别看了。”
帝祀心疼,更觉得愧疚。
是他,是他连累的孩子不能跟自己的母亲相认。
这一切,都是他造下的孽。
“哼,我不想理父王,父王你坏,都是你,是你做错了事让娘亲厌恶了,如此,娘亲才不肯认我们。”
帝辇小身板一僵,握着拳头,声音要哭不哭的。
他维持着撩车帘的动作,背对着帝祀,不肯回头看他,眼神黯然。
他根本不想离开娘亲啊,可是,父王这三年将他带大也十分辛苦。
他不想让娘亲伤心,也不想见父王孤零零的一个。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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