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味让明棠难免又回想起之前在临安街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自从三年前她恢复了内力后,她的嗅觉就比之前还要灵敏许多。
她不会闻错的,可是她不愿意怀疑锦绣。
锦绣从小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长大,与她情同手足。
她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唯独不愿意怀疑锦绣。
“小姐,锦绣好想你啊。”
锦绣的眼睛都肿了。
自从知道明棠离开后,锦绣日日以泪洗面。
当初她拼死将消息告诉苏简行,这才有了苏简行后面去追明棠的那一幕。
只是那一次,贺闻云受了重伤,后面哪怕被苏简行的人救走了,可是后来又有一伙人出现,将贺闻云又带走了。
明棠不仅一次肯定带走贺闻云的人是帝祀,可每每查找线索,都毫无根据。
她只当这是帝祀的轨迹,可如今,她有些不确定了。
“锦绣,你的腿。”
明棠回过神来,扶着锦绣重新坐到了轮椅上。
“之前锦绣给苏简行通风报信,受了重伤,这腿,便没有力气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卫安娴擦干眼泪,走了过来,说着。
她很同情锦绣,年纪轻轻,甚至锦绣还为成婚,便只能日日坐在轮椅上,多可怜啊。
“锦绣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明棠抿唇,压下心头的思绪,低头,看着锦绣的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她的空间中拥有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只需要好好检查一遍,确定一下是否是因为神经压迫导致锦绣站不起来,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大概就能治了。
“小姐,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我只恨自己没用,不能保护你,小姐,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
锦绣眼底闪烁着泪光。
她的神色,她脸上的悲伤,不似作假。
她还跟以前一样,对明棠忠心耿耿,对明棠十分关心。
“我慢慢再给你们解释,今日来我是要告诉你们,四泰堂不安全,从此后,除了白日在这里看诊给百姓抓药,晚上你们都不要住在这里了。”
明棠说着,细细的打量锦绣的神色。
锦绣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可是她发现,锦绣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手指。
锦绣跟在她身边十几年,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一个习惯。
那便是紧张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举动。
那么锦绣在紧张什么,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明棠眼神复杂,她在想,锦绣有秘密,但锦绣,绝对不会沈欢。
“危险?什么危险啊,棠棠你放心,帝祀他……”
卫安娴好奇,不解的询问,她想说这四泰堂周围都有帝祀的人在,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反应过来明棠跟帝祀不合,她又猛的捂住了嘴,求助的看向谢芳菲。
谢芳菲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明棠身边,拉住她的手:“棠棠,你慢慢说,不着急,至于锦绣的腿,我大哥说,她还会恢复的,只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治疗过程会很长。”
谢芳菲也怜惜锦绣,这三年,她一旦有空,便来看她。
明棠的事,对她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尤其是锦绣,原本就病着,从那以后身子更不好了。
不过如今棠棠回来了,从此后,锦绣的心病也会消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你们都知道我母亲出身江南富贾沈家,三年前我去江南时,舅舅跟我说,其实母亲她还有一个庶妹,名为,沈欢。”
明棠压低声音,缓缓道来。
卫安娴跟谢芳菲听的紧张,尤其是在听到沈欢牵扯到一系列的事情当中,更加震撼。
当然,更震撼的是听到明棠说沈欢跟明画都是重生过的人,卫安娴跟谢芳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也太过于玄幻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怪不得之前江南涝灾,我总觉得明画好似很激动一样,就好似,她能预判将来发生的事。”
明棠的语气不快不慢,没一会,就大概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卫安娴喃喃自语,谢芳菲的脸色,也有些惊奇。
“那么也就是说,沈欢知道将来的事,且一直隐藏在暗中窥探我们么,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谢芳菲询问着,明棠摇摇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但我猜测,她应当很恨我母亲,不管是我的生母,还是母亲,她都十分痛恨。”
所以当年沈欢才将她带走,将她伪装成沈氏女儿的身份留在明家。
“如此来看,住在四泰堂真的很危险,但是沈欢那样的敌人,真的是防不胜防。”
谢芳菲心惊不已。
那可是知道历史发展的人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潜伏在身边,多危险。
稍微不留神,便可炸的众人头破血流。
“没关系,除了沈欢跟明画,我还知道有一个人,也是重生过的,只需要询问一下他,便可提前知道沈欢的计划,然后来一个反间计。”
明棠说着,谢芳菲这才松了一口气。
卫安娴眨眨眼:“谁啊,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现在我不能说他的身份,不过大家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是要特别注意一下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陌生的人。”
明棠说着,卫安娴连连点头。
她拉起明棠的手,想起帝辇,试探的道:“棠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阿辇他……”
“我已经与阿辇相认,待来日我回北川,会将阿辇一起带走。”
说起帝辇,明棠脸上也带着为人母的温柔。
“阿辇那孩子,可算是达成心愿了,真是上天保佑。”
卫安娴笑了,谢芳菲脸上也满是欣慰。
明棠的视线一一停留在她们身上,在看向锦绣时,见她垂着头,似乎有些出神,明棠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眼底的神色更深邃了。
“对了棠棠,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孟怀瑾他还活着,算算时间,一会他也会来四泰堂,你要见他么。”
卫安娴知道孟怀瑾的事一直都是明棠心中的一根刺。
当年她们都以为孟怀瑾死了,尤其是明棠,更是觉得孟怀瑾是因她而死,十分自责。
“我知道他还活着,只是就不见他了吧。”
听卫安娴提起孟怀瑾,明棠一顿。
她与孟怀瑾,也算是年幼相识,她亏欠孟怀瑾。
年少的时候,孟怀瑾便因为她违背其父的指令,不顾孟家的反对也要回京。
长大后,她在沈欢的迫害下,失去了记忆,这才觉得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
其实,她从生出来,便有记忆,她就知道她是谁,不过是被沈欢带走后,她失去了幼时的记忆。
“你不想见我么,可是怎么办,我还是过来了。”
四泰堂的后院不大,也就是寻常人家的一间院子那般大小。
院子中,有五间卧房,偶尔谢芳菲跟卫安娴会住在这里,空间倒是很够,一点也不会觉得拥挤。
院子中,有一石桌,还有石凳,平时大家都会坐在这里,谈论各种事情。
桌子不远处,有一棵桃树。
又到了四月,桃树上的桃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有时候还会落进酒盏跟茶盏中。
孟怀瑾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明棠的背影,他声音暗哑,好似说这一句话的力气都用尽了。
他梦中的人,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都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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