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怎么了?”
帝辇缓缓走了过来,见叶灵儿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沉重,小声的开口。
刚刚师爷说椋鸟啃食种子。
这个时节,鸟类还在南面么,怎么可能会有鸟儿啃食种子呢。
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没什么,咱们先去其他的田地中看看吧。”
叶灵儿笑了笑,将帝辇一把抱进怀中。
不用再确定,她敢肯定那些椋鸟中有鸟蛊。
也就是说,农户们中间隐藏着沈欢的人。
这些人一直隐藏在暗中,一方面破坏土地,一方面暗中指使椋鸟啃食种子。
怀县的收成不错,但这样的地方如今都生存不下去了,时间一长,一定会造成恐慌。
另外,有鸟蛊,那也就证明这个地方一定会蛊虫。
寻常的鸟儿吃了蛊虫,自然就变成了鸟蛊,被下蛊者驱使,听从下蛊者的指令。
“走吧,咱们去其他的田地看看。”
叶灵儿抱着帝辇走到马车跟前挥了挥手。
“郭保,带我们去其他的田地中看看。”
帝祀深深的看了一眼叶灵儿,对着郭保说道。
“是,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这边请。”
郭保连连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开路。
从此处一直往南边走,便是农户们的田地了。
一片一片的田地都是连在一起的,每一片田地都会划分,田地的主人依照划分播撒种子,待长出苗儿,再每日进行除虫以及灌溉等。
天灾前,怀县的田地还在大丰收,可自从那场天灾过后,成片成片的田地便不行了。
“太子殿下,按理说,便是有天灾,那最先受灾的地方也应当是收成不好的地方,怀县的田地先前年年高产,不知为何,田地忽然就坏了,一片接着一片。”
郭保一边引路一边说着。
他的语气很沉很重,说话的时候依旧透着不解。
他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这是为何。
好好的田地,说坏就坏了。
怀县离汴京城可不算远,要是将受灾归因于下雨又或者是土壤的问题,那也不太可能。
故而,他日日忧心,头发都白了大半,是活生生的愁的。
“殿下,这片土地一直是陈家在种,他们家是受灾最严重的,所承包的地也多。”
约莫又走了一会,郭保指着一片更大的田地说着。
陈家是怀县的大户,除了从富商那里承包了很多田地以外,陈家本身也有很多田地。
他们家的地是最先发现坏了的,陈老爹更是因为损失惨重一时想不开上吊了。
现在陈家欠了大批的钱,但好在陈家几代务农,陈家的子孙也算是有经验,好歹保住了两亩良田。
陈家一家十口,就指望着这两亩田地生活呢。
这几日,陈家的人总反应说来啃食种子的椋鸟越来越多了,眼看着播种的种子被椋鸟吃了,只怕是再不解决,这仅剩的两亩田地也要保不住了。
“那为何不着人驱赶椋鸟?”
帝乙皱眉,低声说着。
椋鸟一事,从未听来调研的官吏们提起啊。
还有椋鸟属于益虫,以食用害虫为生,若非郭保亲口说,他也是不信的。
“怎么没驱赶过它们,但椋鸟的警惕性太高了,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它们就及时的飞走了,村民们合伙捕捉椋鸟,可效果甚微。”
郭保苦笑一声。
忽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东西聚集在一起,成片成片的往这边飞。
那些东西,从远处看,还会随时改变形状。
一会变成半圆形,一会变成四方形。
帝辇伸手揉了揉眼睛,身后的侍卫跟师爷见状,哎呀一声:“不好了,又是那帮椋鸟,快些让人驱赶,刚播的种子,可不能再让它们吃了。”
再吃,再吃农户们就更没有活路了。
以前他们有多喜欢椋鸟,现如今就有多厌恶。
“好多啊,赶走赶不走,且它们根本就不怕人,确实警惕性也很高。”
帝辇被叶灵儿抱着,看着那些椋鸟飞来飞去,一旦有人靠近,它们便会飞去隔壁的田地中。
椋鸟的数量惊人,动作又快,没一会,就又啃食了一小片刚播下去的种子。
“这帮天杀的椋鸟,若非粮米珍贵,真想跟它们同归于尽了。”
郭保气的脸都红了。
谁能想到有一天活人会被一群鸟儿气的无可奈何。
灾年,就连鸟也欺负他们。
“这可怎么办是好,天气暖和了,这些鸟的数量越来越多了,今日的数量比昨日还要多,再这样下去,陈家仅剩的田地也保不住了。”
师爷急的直跺脚。
就连跟在他们身后的衙役看着椋鸟也十分担忧。
这些鸟,最起码得有一千多只,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数量只会更多。
待到椋鸟泛滥,那就会演变成另外一种灾害。
“快去请张弛来,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办法,当初引水灌溉田地的注意就是他出的,正好他也在陈家,让他跟陈家人一起过来。”
郭保说着挥挥手,示意身后的衙役去找张弛。
“你刚刚说引水灌溉田地?”
叶灵儿捕捉到关键字眼,跟明棠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的幽深。
“是啊,张弛是从其他地方来这里做生意的,生意失败,他寻短见被陈家人救了,从此后便留在了陈家帮陈家人种田。”
郭保解释着:“当年这些田地因为灌溉一事困扰了很多农户,是张弛提出了意见,说是将不远处的小河中的水引过来,但这需要垫高所挖河渠两岸的土,后来大家按照他说的法子试验了一下,果然灌溉的问题解决了,从那以后,大家都很相信他的话。”
张弛来怀县差不多有四年的时间了。
自从他来了之后,陈家在他的指点下粮米大丰收。
其他农户见状,也请了张弛指点他们,就这样,怀县粮米丰收产量创了历史。
可是好景不长,张弛来的第二年西周跟大晋就开战了,天灾开始泛滥,收成自然一蹶不振。
“这倒是有意思了,这个张弛不是做生意的么,居然也懂种植庄稼。”
叶灵儿语气不明的说着,郭保没听出来,还应和着道:“是啊,他是做生意的,不过据他说他们家也是农户出身,后来出了点事,这才改做经商的。”
郭保一边说,帝乙等人心中便也有了点数。
刚刚明棠解释了为何怀县这些田地会变成盐碱地,都是因为这些田地比其他地方的田地都要高。
长期以往,田地势必就形成了低洼,导致河水中的盐量堆积,所以土质就遭到了破坏。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污染物的原因。
成片成片的土壤遭到破坏,最有可能动手的便是居住在怀县的农户。
张弛恰好就住在陈家,那么不管是他还是陈家人,都很有嫌疑是沈欢的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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