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将她手里的书夹走,扔到床头柜上。
黛羚立即从沉思中清醒,抬头望着那人雾一般的眼神,整个屋子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他将水杯递过来,冷冷命令她,“把药喝了,趁热。”
黛羚接过杯子,闭着眼将那苦得不行的消炎冲剂喝掉,差点吐出来。
昂威专注看她喝完的过程,将杯子从她手里抽走,转身说去洗澡,便一路边脱衣服边进了浴室。
黛羚觉得不妙,她着实没什么兴致,装睡没用,她干脆溜下了楼找翁嫂,翁嫂正在厨房烤饼干,黛羚主动贴上去帮忙。
翁嫂看她一脸的伤,赶紧推她。
“黛羚小姐哦,你受伤了不要动啦,我自己也是闲着没事,不需要你帮忙的。”
黛羚只能站在一旁和她聊天,待了一会走出来,那个身影懒洋洋倚在二楼躬身喝汽水,身上穿着白色浴袍。
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发梢落在他精致俊美的脸上,稀疏地遮住他略带冷厉的眼神,正挑着眉懒懒散散看下面,脸是黑沉的,一副清冷眉目,却好看得不成样子。
黛羚扫了一眼他,有意试探,“你干脆在家里装个监控得了。”
昂威没理她这话。
屋子里冷气足,她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一件薄纱外套,老实说,不披还好些,此刻,楼上那人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欲望了。
小Leo跑过来扒拉她,她一把抱在怀里,亲了亲,然后在客厅的沙发落座,有些刻意的逗猫。
但怎么都不自在,感觉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快要把她盯穿,旋转楼梯上响起拖鞋沉闷的踏步声,逐渐靠近。
她屏气凝神,还是嗅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沐浴液的幽香。
那人把汽水罐捏扁抛到垃圾桶里,然后将她怀里的猫脖子拎起来,她反抗去抓,又怕把小Leo扯伤,只好放手。
昂威将猫拎到自己眼前,痞气挑眉,“叔叔找妈妈有点事,你自己玩,三个月了,不行去后院跟你远方表叔学习一下捕猎,要学会独立生活,不要当寄生虫。”
黛羚对小Leo特别有母性,总是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叫成了妈妈,昂威不想喜当爹,何况还是一只猫,顶多自称叔叔,就这都觉得是对这傻猫的恩赐。
何况她动不动就抱这猫,比抱他的时间都多,他竟然要跟畜生抢女人,莫名就觉得烦。
“干嘛又这样抓它。”
黛羚还没抱怨完,昂威将猫扔到一边的沙发上,将她霸道地打横抱起上了楼梯,她瞥过翁嫂听动静出了厨房门,又绕去了饭厅。
她托着他的脖子,抬眼看那人凌厉的下颚线,一双眼似小鹿滴溜转,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咬唇小声求饶,“我今天受伤了。”
那人抱着她,转身用背抵开门,拧着眉,“我知道。”
女人都什么脑回路,又不是她动,累的是他。
......
昂威视线往下落,扫到她肩头的薄纱若隐若现,呼吸发沉,显然已经忍不下去。
走到沙发椅前,他才把她放下,自己像早已准备好一般自顾自坐上了椅子,双腿叉开,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单手挑开腰部浴袍的束带,眉头蹙了蹙,声音暗哑不耐。
“我自己动。”
这人好像没脸没皮,她都替他害臊,但终究拗不过,还是依了他。
意识模糊之前,她手探到旁边的抽屉,拿出小雨伞的包装,颤颤巍巍地想要打开,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昂威股着青筋的手臂顺着她纤细的手掌滑过来,将她手里的最后一丝防备强硬按下。
老实讲,他不爱用,男人应该都不爱用,这是人之常情,但有一次他发现了她藏在一个隐秘抽屉里的紧急避孕药时,还是沉思了好一会。
坤达经验多,跟他科普半天,听完他皱了皱眉,没讲一句话。
但今天,他实在不想用,跟舒服不舒服倒无关。
......可能只是不想再给猫当爹了。
再说,他又不是养不起。
“今天不用。”
他在她耳畔低喘命令。
情事儿上,黛羚不爱反驳他,她的身体,是潜意识里和他交换复仇的补偿,所以尽量不让他扫兴,大不了事后自己吃药就好。
他说完,黛羚手里的雨伞啪地就掉到了地上,昂威和她十指紧扣,带着命令的语气,“不准吃药。”
但他早预料她嘴上答应,但背着他一定会偷偷吃,索性将那些药都换成了维生素,这一句多余的命令不过也是本能地表明他的心迹。
“这样很危险。”她呜咽,五指在他掌心蜷缩。
“怕什么,有了就生。”
......
整个过程她意识恍惚,浑浑噩噩,过山车般不知过了多久,清醒时,外面的月亮已经悬挂得很高。
屋子里尽管开了冷气,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他掌心探上她腰,将人揽倒入了怀,捡起地上的浴袍小心盖住她。
他右手朝座椅摸下去,宽大的椅背放了平,此时仿若一张单人床。
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遮蔽,紧紧贴合,他感受着胸前她的两团柔软起起伏伏,躁动不堪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她呼吸孱弱,趴在他灼热还未消散的胸膛,心跳震耳欲聋,昏昏欲睡之间听到他沉静的声音从胸腔发出。
“跟着我会很危险,你自己要长个心眼,不要像从前一样老是冒冒失失的被人逮住就打,我不能每次总能及时出现,知道吗?”
“……没头没脑的。”
说完,她感觉到头顶落下他一个吻,她扭动身子调整了下,低低嗯了一声,说知道。
“今天除了那个女人,拉蓬和他的手下有没有动你?”
男人含着事后柔情的惑人嗓音传来,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
黛羚沉默半分,两颊染着滚烫的红晕,眼珠懒懒地转了一圈,“他倒是没有动我,但我不喜欢这个人。”
他的笑声很低,问为什么。
黛羚假装毫不在意地带过,“我觉得他眼睛色眯眯的,总是看得我发毛。”
她心里已然有了下一个计划,自然需要给他提前打好预防针,以免显得太突兀。
昂威半阖眼,浓密的睫毛的阴影映在下眼睑,像一片幽黑森林。
拉蓬这个人本身跟陈家没有太多关系,只是资历深,而且是阮家派给阮妮拉的护法,他一直自恃身份特殊,以及阮妮拉的庇护,对陈家不算太放在眼里。
好色,确实也有耳闻,但在这个圈子里,不算稀奇事。
但如果色心弄错了对象,搞不该搞的人,他也发誓绝不会手软。
昂威将浴袍拉上来一些,盖住她的肩膀,她动一下,胸前柔软的摩擦让他发酥,他刚毅的声音颤动了一下。
“那就以后离他远一些。”
她说好。
忽然想起白天的一件事,她抬起头,红扑扑的脸上带着惊喜,眼睛发亮。
“对了,我今天赌马赢钱了,赢了两万美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这笔意外之财让她略微开心,既然今天计划这么顺利,花出去也无妨,全当感谢他。
男人一只手枕着后脑勺,眼神黑漆漆的,悠然瞧她,看起来赢这点钱让她真的满足。
女人有时候也真是简单得要命。
他笑了一声。
台灯只照亮他一半的脸,另一半映着他高挺的鼻影,他不怀好意地攒眉,“那就再奖励一次,在浴室怎么样。”
笑容立即从她脸上消失。
她指的可不是这个,要么是一顿饭,要么是一件衣服,怎么会被他逮着这个机会。
她还没反抗出口,那人腰部发力,将怀里整个人抱着坐起,趁着身体还未变冷之前拥着她去了浴室。
自讨苦吃。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阳光明媚,旁边的人已然不在,她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他在打电话,便驻足听了一会。
“看清楚了吗?”他问对面。
不知对面是谁,也不知回了什么,只听到昂威沉声。
“那就彻查一下那天马场包房的客人名单,有结果跟我汇报。”
没头没尾的话,她听不太懂,便没太在意,收拾去了学校。
在路过的药店里,她重新买了一盒避孕药悄悄塞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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