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王松了口气,知晓了他的目的,语气变得硬气起来。
“我算命的时候,不能被绑着,有悖佛理,这是大不敬,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你得让我坐着,我要行通天礼。”
这一刻,昂威确实想崩了他,但还是忍住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抬了抬下巴,示意后面守着的一个手下给黄龙王松绑。
黄龙王慢悠悠地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咳嗽两声,然后闭上眼,两根手指轻轻相接,仿佛真的在冥思苦想。
昂威皱着眉看他,不知为何,平日这种事情他一分耐心都没有,今天倒是想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半分钟沉默后,昂威的耐心逐渐耗尽,手摸出腰间的枪,咔嚓一声上了膛。
下一秒,黄龙王眼皮一跳,立刻开了口,“这个女人,是你现在身边的其中一位。”
一句废话。
昂威挠了挠鬓角,举起枪对准他,随时准备打飞他的脑袋。
黄龙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噢哟,这位小姐尘缘极其悲苦,你们之间看起来是一段孽缘。”
说完这句话,昂威眼眸颤动一下,但枪没有放下,也没有打断。
“人生之愁苦,八分源于爱恨情仇,你们最后会不会修得良缘,还是要看这串天珠的作用。”
黄龙王语气沉重,仿佛在宣读某种不可违悖的天命。
“说点具体的,她的特征。”
黄龙王思索一下,摇了摇头,“这个......真的看不太清楚,但……她好像不是本国人。”
昂威眯了眯眼,没说话。
说完这句话,黄龙王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他神色淡然自若地移向昂威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只能算到这里了,其他都是未知数,即便开了天眼也看不清。”
昂威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说说,这珠子怎么个用法?”
黄龙王一本正经,“这串紫檀天珠链是释迦摩尼佛开过光的,你必须一天24小时不离身的戴着它,洗澡也不能摘,戴足999天,一天都不能差,这样,你的所思所想就会实现。”
这荒唐的话让旁边的手下都笑出了声,昂威冷冷扫他一眼,那人立刻噤若寒蝉。
他慢悠悠站起身,走到黄龙王面前,手中的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得很好,请你吃面。”
说完,他抬脚出了大门。
黄龙王坐在太师椅上,顿时瘫软,额头的汗珠才终于滑落下来。
坤达心里有些急躁,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对暹罗帮砸场子的事毫无反应,反而悠闲地去佛堂吃斋菜。
他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几次欲言又止。
昂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坤达,你跟我多久了?”
坤达认真回答,“两年半了,怎么了?”
昂威闭着眼,手指轻轻揉着眉心,“这么久了,怎么脑子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在道上混,你记住,光靠打打杀杀是没用的。”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头,“要靠这个,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别急着嚷嚷,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坤达最不喜欢人家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也不敢顶嘴,只是撇了撇嘴。
昂威瞥了他一眼,“少玩点女人,平时养精蓄锐,这方面,你真该跟诺执好好学学。”
“诺执?”坤达一听,立刻嗤之以鼻,“他就他妈个纯和尚,我才不跟他学!寿命都要短一半。”
随后,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补充道,“但我发誓,最近真禁欲了,寡了很久。”
他偷偷瞟着昂威的脸,嘟囔一句,“我想通了,无情才能无敌,女人全他妈是祸水。”
坤达有点不服,尤其是想到少爷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留一个他妈卧底女人在身边,死也不肯放走,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他嘀咕着,那女人难道给他下药了?
也不知道他指桑骂槐阴阳什么,昂威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了一会。
“少扯东扯西,这是欧绍文给我设的一盘棋,你没看出来吗?”
坤达愣了一下,顿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但脸上依旧带着疑惑。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单纯砸场子?”
昂威眼神突然暗下来,目光越过坤达,眺望着远处的一棵橘子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想让我主动找他,他好借机跟我谈条件,架子摆得倒挺大,这老狐狸,还真是不肯屈尊降贵。”
坤达挑眉,“那怎么办?难道场子的事情我们只能坐视不管吗?”
昂威扭了扭脖子,脸上透着些似有若无的疲倦,他抬起双手枕在脑后,伸了个懒腰打哈欠。
“当然是顺水推舟,反将他一军。”
坤达眼睛一亮,追问道,“少爷,难道今天的事你早就料到了?”
话音未落,昂威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手下捂着电话快步走进来,脸色慌张,压低声音道,“少爷,暹罗帮那边赛钦亲自来的电话。”
坤达一听,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谁?赛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老东西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昂威却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手下把电话递过来,接过电话,他懒洋洋地放到耳边,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好久不见啊,赛钦叔,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打电话来跟小侄我叙旧吗?”
电话那头,赛钦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把话筒震碎,“昂威,我问你,你是不是绑走了戈恩?”
坤达尖着耳朵听着,眼珠子转了八百回,瞪得不能再大。
昂威低头轻笑了一声,双腿悠闲地翘在桌面上,声音慵懒至极,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怎么能算绑架呢?偶尔我也想见见戈恩妹妹不是,你放心,她在我这里很安全,不用挂心,逗两天就给你送回去,我你都放心不过吗?”
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显然是赛钦在捶桌子,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昂威,你,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发誓绝不放过你!”
昂威耳朵差点被震聋,将手机拿开一点距离,皱着眉用小指抠了抠耳朵,等老东西先发完牢骚。
随后,他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眼神逐渐冷却下来,明显耐性用尽。
“赛钦,你没有筹码跟我谈,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鬼吼鬼叫,给你五分钟,让你老板给我打电话,让他亲自跟我谈。记住,只有五分钟,不然你今晚就可以如愿见到你女儿。”
昂威扬了扬眉,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凉的。”
说完,还没等那头反应,他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脸色阴沉,将双脚从桌面上撤下,捏着电话走到院子里,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踱步。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抬手将腕上的紫檀天珠举到眼前,眯着眼细细端详,神情有些游离,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坤达跟了上去,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绑了戈恩小姐?”
昂威收回手,将那串天珠绕了三圈重新戴在手腕上,挑眉摩挲着珠子,语气漫不经心,“就刚才,怎么,绑不得?”
坤达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你早就料想到欧绍文会有这一招,是吗?”
昂威嗤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服吗?”
坤达笑着搓手,“靠,真服,五体投地的服。”
真他妈绝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用赛钦的女儿来牵制暹罗帮呢?
道上谁不知道赛钦最宝贝这个女儿,偏偏这位戈恩小姐对昂威崇拜得不得了,性格单纯又好骗,就算她老爹给她安排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只要昂威勾勾手指,她也能自己偷偷溜出来,心甘情愿被“绑”。
坤达甚至觉得,少爷根本不用动手,戈恩就能自己把绳子绑好送上门。
但这个节骨眼不应该啊。
他还是疑惑,“按说赛钦没这么傻啊,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会让女儿这么轻易被你绑走?这不像那老狐狸的风格。”
昂威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山风清冽的烟火味,语气随意至极,“Pong现在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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