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农女有空间 > 第163章 木言南下

大黄神气活现,昂着头,迈开四方步,好似个常胜将军,领着四辆驴车,行走在黄土路上。浩浩荡荡,算得上一个小车队了。

田富赶牛车,安有地、安大春、辛旺、老辛头各赶一辆驴车。挤一挤,大伙都能坐下了。这当口,车马紧俏,陆叔能弄来两辆驴车,已是不易。

伤了手臂的韩山、王丑、张继不好意思坐车上,直说要下车走路。木言没让,一句养好伤再说,让他们消了音。又不急赶路,慢些也无妨。

陆叔说他故乡在杜陵,离着京城中原城不远,可以去那儿。木言心里倒想去南面小镇,小桥流水,气候也温暖些。边走边看吧,觉得哪地好就歇哪地!歇了再跟陆叔报信。

两箱珠宝和一屋子粮食已留在东厢,由陆叔出面送给朱大人,木言很放心。

望山镇救回的几个女子留在了宁远府。

安有地大叔想要留在宁远府找安满囤。他一决定留下,安大春一家自然跟着留下。谁劝都不听,眼瞅着马车驶动,大家挥手作别,依依不舍。

一直木呆呆,痴傻傻静坐的田草抬起头,扒着车门朝外喊一声,“爹……”

声音凄切,情感纷杂,让人不忍。

这一声爹终于把安有地打动了。四人最终跟上了队伍。陆叔说请这边的朱大人留意着,如有安满囤消息,一定告知。

大伙对于南下这事,不能不说是带着雀跃的。要不是发生这种大事,一辈子也就待在那块小地方了。现在能出来开开眼界,还是挺愿意的。大伙心底都明白,他们是很幸运的一帮人,能跟上木言这小丫头,吃食不愁了。

最难过的要数杨喜如,眼睛肿成核桃大。也不知这一日两夜,她跟陆叔是如何说的,但最终一步三回头,抱着小时明万分不情愿上了牛车。

在中原城北面三百里处有个小地方叫永丰柳,在永丰柳镇上有个大宅子叫金谷园。这个金谷园是我念书习武之地。我想送石岩去那里,他是个好苗,好好培养,能成大器。陆叔当时是这样说的。

石岩现在才九岁,一下没了爹和爷爷。再被一人送去那个地方,没有亲人关怀……陆叔,再等几年吧!我在铁牛叔面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他。我想给他一个可回忆的幸福童年!

自已是这样回答的。陆叔一听就笑了,揉乱自已头发说道,你个小丫头,每个人都想得好好的。陆叔猜到你会不同意,所以陆叔也想好了!那四个伤兵不是光送来让你照顾的,别看他们现在要多惨有多惨,他们身手好着呢!等到了地方,就让他们先练练石岩的身手吧!念书么……有辛老先生和赵先生在,也不用陆叔担心了!

深吸一口清冷空气,抬头望天。天空格外高远,白云大块大块,似篆刻如意纹,圆融宛转,自有韵味。

林子里积满一地落叶,厚厚一层,金黄金黄,恍似最上等锦被,柔美耀眼。轻风拂过,更多落叶坠下,哗哗如雨,带着豪壮,归于沉寂。这并不悲伤,一切都为了迎接明春到来,重回枝头,鲜绿欲滴。

当天落脚点是个小村落,十几户人家静悄悄不闻人声。村口窜出一条大黄狗,对着众人汪汪大叫,呲牙咧嘴以示凶恶,可惜瘦成皮包骨,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毛色暗沉纠结,浑身脏兮兮。被王丑斥一声,吓得后退,没敢再出声,见着车队过去,远远跟在后头。

晚饭后,木言拿了碗菜叶肉沫粥放在院门口。过段时间再去看,碗内已舔得干干净净。

大春叔每到一地,歇下来就会搓草绳,编草鞋草席。后来有地叔、老辛头、辛旺、秦大娘都跟着一起加入。一是有事做心就不慌,二是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打地铺要用,挡风要用,遮雨也要用。

这个小村落人已逃光,屋内也没留啥有用东西。可屋角墙后堆了好些个稻草堆,围上草帘盖的严严实实,很是光新。木言不客气,收了六个,总要用的。

李想坐在门口小凳上,缺了右小腿的右腿伸直,下面垫着张更矮小凳子。手上使劲削着木棍,小姐给了他一张图,炭条画,画得很清楚,这个叫作拐仗的东西可以帮助自已更好行走。

许是食材都收在空间里,沾了灵气。木言又不时在粥里加些红枣、银耳、桂圆,还把桃子剁得细细拌入。

两个奶娃连着秀姑和杨喜如,身体都挺好,并没因为长途奔波感到疲累不堪。见着如此,木言很是松了口气。

挑块天蓝色细棉布,递给金大娘,让她给喜豆做身衣衫。在宁远府没空上街,最主要没有银子的金大娘很是欢喜接过。拿着剪子马上裁开,看来已在心中量过无数回,大小铭记于心。

接过大春婶望来那微微羡慕一眼,木言一拍脑袋,天气越来越寒,大伙急着逃难,根本没带多余衣物,该加衣了。

在永清镇收过两个布衣铺,里面成衣也有,布匹也有,索性拿出部分放在炕上,让婶子们挑选。

这下室内欢声清亮,这件大小合适,那件桃红颜色美,这件改动一下就能穿,虽是粗布,可仍是爱不释手。木言只能感叹,不论何时何地,女子们对美总是向往的。

清晨整妆离去时,那条大黄狗不远不近缀在后头。牛车走得慢,它就一直跟着。午时,木言又给它一碗羊杂汤泡窝头,这下赶它也不走了。

半下午时,直通通黄土路分了岔,一东一西。往西是往京城方向,木言选择了往东。东面下去再一日就是马邑镇。陆叔说马邑镇上多养马人家。

木言打算买上五匹马,四个兵汉子每人一匹,想必他们会很高兴。另一匹给富哥,至于七哥也要骑,那只能让他们自已商量了!

呀!可不能忘了石岩,他肯定也爱骑马。索性到那时看吧,价钱低就多买上几匹,想来越是往南,养马人家越少!

马邑镇上萧条颓败!木言一度以为羯子兵来扫荡过,细细瞧去才发现是被人打砸抢过,门窗砸破,大门洞开,一室空荡。

木门紧锁人家,屋内似来细细话语声,声音压低,带着惊怕。

“呜乎,性本善?性本恶乎?”辛济陶微晃脑袋,深深叹息一声。

旺年婶把怀中福生搂得更紧些,好似这样就不会被人抢去。

门缝中透来好奇目光,见木言一行人有五辆车马,吓得缩回,再不敢瞧来。

沿着土路走去,一路破败,木言叹息一声,这个冬天如何过?

右手边一间土屋内传来苍老妇人细细哭声,声音沙哑粗砺,听着已是很大年纪。

木言喊着田富停车,跳下牛车,上前敲门。

门内声音一窒,静悄无声。

“大娘,我是过路的,想讨碗水喝,我们没有恶意。”木言清脆童音清冷冷,一股山泉流淌石上,叮咚作响。

秀姑带着小花下了驴车,活动手脚。众人也都下了车,牛车驴车拉过一边。

一双苍老眼睛凑到门缝处,打量好久,木门终于拉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惊疑不定,站在门内望向众人。

“大娘,我们没有恶意,”丁婶上前,笑容和蔼,“我们是从宁远府过来的,打算南下,走到这里,想讨碗水喝。”

“噢,噢,水有,水有。”老婆婆明白过来,见一群人有老有少,放心许多,终露出个笑容应道,转过身就去屋内取水。

“娘,谁来了?”一个年青声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又传来扑通一声重物倒地声。

“三娃……”老婆婆大喊一声,脸色大变,急往内抢去。

木言跟过去。

内室地上倒着一个青年,二十出头模样,双手撑在地上,正要努力爬起,右腿耷拉拖在地上,看似骨折了。

“三娃,好端端的,你起来干啥,这腿都伤成这样了!怕要成了瘸子,还有哪个姑娘肯嫁你啊!”老婆婆嘴上唠叨着,抹去眼泪上前扶着青年肩膀要把他拉起来。

青年很壮硕,老婆婆苍老干瘪,哪能一下把他扶起,咬牙使着劲。

木言正要上前帮忙。身后王丑几步跨来,把完好的左边肩膀伸到青年臂下,让他搭着自已,一使劲,终把他扶起,送到一旁床上。

老婆婆浑身一松,见三娃好好坐到床上,忙上前帮着把他两个腿挪到床上躺下,交待他好好休息。一转身,正想道谢,一见王丑模样,立马神情大变,不是吓,是惊,双手颤抖伸出,紧抓住王丑左臂,嘴唇哆嗦问出,“你是当兵的?跟羯子打上了?这右臂没了?你可知道我两个儿子的下落?他们也是当兵的呀?不知是死是活啊?”

老婆婆神色激动,床上青年激动转头,又想坐起。

“婆婆,不急,我们有时间,慢慢说,您先坐下。”木言微笑上前,搀着老婆婆坐到凳子上。

“你们也是当兵的……也是当兵的……”老婆婆刚坐到凳子上,立马一弹站起,“快,快,我看你们有车,快从前面绕个圈,到我后门处,我帮你们开门,把车马拉进来,让晋和那个恶霸看见,会把你们车马都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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