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丫家的院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都是山上捡回来的木头和树枝,另有一些穿烂没扔的旧鞋子,发了芽的烂土豆,和长了霉斑的干菜。
院子臭烘烘的,即便空气流通,都没消下去这股味儿。
李二丫是没有单独的房间的,她跟她爸妈住在一起,中间用帘子隔开。
屋里没有电灯,走到里面后又潮又黑。
她的床是用木板搭的,上面盖了块脏兮兮的毯子——条件不好是一方面,但李二丫确实也不是什么勤快人。
江霜河趁着李二丫家没其他人,偷偷摸摸进了屋,进来后深吸一口气,这才挤出了一个笑脸:“二丫,我来看你。”
他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李二丫了,这次见到,忍不住挑了挑眉。
李二丫原来也长这样吗?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她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虽然脸型和皮肤还有些瑕疵,但怎么也比林文文好看啊!
虽然她家都是吸血鬼,她奶奶要的彩礼特别高,但只是玩一玩,又不用管这些。
江霜河油腻猥琐的想法都通过眼神透露出来,李二丫注意到了,却丝毫没有介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有魅力呀!
李二丫含羞带怯地问:“江知青,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江霜河扯了个非常容易戳破的谎,温柔的说:“对呀,听说你生病了,难不难受?今天好点了吗?”
李二丫想站起来和江霜河贴得近一些,但想到自己还在装病,只好略带遗憾地说:“好一点了。”
江霜河还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这两天李青青来过附近,但那个坏东西只去跟李小月聊天,从来不来找自己。
不然还能借着生病,从她手里抠点好东西。
李青青人没来,就已经被惦记上探病礼物,江霜河空着手都到她面前了,她却想:江知青人能来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好让他破费呢?
李二丫一边在心里犯花痴,一边滔滔不绝地跟江霜河说话。
说了好多话以后,江霜河才找到机会打断她:“二丫,我有点事情要用到钱,你能借我点钱吗?”
李二丫原本是有机会借给他一大笔钱的,但因为福运系统上回给的地点不灵,她根本没捡到钱和票。
她从小到大存款一直没超过一块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
李二丫颇为遗憾地说:“我一共就8毛钱存款,都借给你吧,能换好些个鸡蛋了。”
江霜河心里叹了口气,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是一样的穷。
住在附近的李小月倒是有钱,但谁能想到她一个村姑,胃口竟然这么大,竟然看不上自己这个大城市来的知青!
真是有眼无珠!
行吧,8毛就8毛,有总比没有好。
江霜河恬不知耻的接过李二丫还带着体温的全部存款。
离开李二丫家,江霜河犹豫了下,要不要去找李青青?
虽然江霜河刚被李青青那群亲戚揍过,直到今天伤也没好全,身上疼得很。
但是消息已经开始扩散了,他要趁这事彻底传开前,把能借的钱都借了,这才忍着一身伤痛在外面跑。
李青青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知道江霜河即将和林文文结婚的,但想到她家的条件,江霜河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李青青家和李二丫家不一样,这会儿到了下工的时候,门庭若市的。
大家都想在李家这边套套近乎。
也是因此,将江霜河过来后,其他人就算不知道他那些破事,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挤他。
立刻有人问:“哟,江霜河,你身上这些伤是哪来的?”
江霜河故作不在意地解释:“我不小心摔的。”
李青峰就在院子里,他听到后没有立即揭穿江霜河,只是走到他面前,冷冷的问:“你来我家有什么事?”
江霜河讨好道:“我找你姐有点事,你能不能带我去她房间?”
李青峰冷笑一声:“不行。”
你个马上要奉子成婚的人渣,婚前到我姐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见她,你自己听听,这合适吗?
李青峰是懒得和江霜河说话,但他的意思已经全写在脸上了。
江霜河怕李青峰把他那些事当众抖出来,压根不敢得罪对方,被鄙夷了还要一脸讨好地小声和他商量:“你去问问你姐,我们在客厅见也行。万一她想见我呢?”
李青峰翻了个白眼,他姐的态度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见边上的人都开始观望了,及时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姐跟你都不认识,就是知道村里有你这号人而已,她没什么可以和你单独聊的。我劝你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赶紧回去吧!”
“原来是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群里有人这么说了一声,其他人一下就笑开了。
江霜河这人油头粉面,整个人娘们兮兮的,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
尤其他还这么受年轻姑娘欢迎,把大家潜在对象的注意力全给吸引走了。
这江霜河也不是什么会做人的人,也没那个物质基础,人缘差得可想而知。
至于他一直说自己家是首都高干,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反正开头几年还能镇住一些男知青,但这两年,大家是越来越不买账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人家李队长的女儿也是你能肖想的!”
“就是就是。”
江霜河肖想李青青这件事,很快把隔壁的顾恒阳都给引来了。
顾恒阳什么也没干,就是站在那儿定定看着江霜河。
他的眼神很有威慑力,身形也很有威慑力。
江霜河安慰自己,只是暂避锋芒,绝不是怂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回到知青点,江霜河还没来得及休息,林文文就过来找他了。
江霜河没好气的问:“你借到了多少钱?”
林文文有点兴奋,又有点得意地说:“70块。”
江霜河懵了:“夺少?”怎么林文文借到的钱比自己还多?
林文文又重复了一遍:“70块。”
江霜河仔细询问一遍,才知道这七十块钱,其中有一半都是一个看起来普通、其实很有钱的女知青借给她的。
林文文直接跟对方说,自己知道她的箱子夹层塞了不少钱,但她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这次借钱也是为了盖屋子,将来好搬出去住。
那个女知青本就不喜欢和林文文做室友,但她又不想在村子里露富,一个单薄的姑娘也不敢单独出去住,所以就一直这么忍着。
这次听说林文文要搬走了,二话没说就借她35块钱,算是加速助力她卷铺盖走人了。
江霜河听后,心里一阵懊悔:之前怎么都没发现,林文文那个打扮普通,沉默寡言的室友其实是个出手阔绰的有钱人?要是早勾搭她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一定就迟了。
情书送花之类的,他还一样都没试过呢。
江霜河的心又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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