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新来的四个人,灵调组现在一共九个人了,出案发现场不需要那么多人。
季秋想了想,点名道:“白问、罗立,你们两个带着南宫和步枫跟我出现场,其他的人留在这儿跟君嫆打报告做文档。”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了程君嫆眼里的不满,而比她先一步提出异议的则是那个古灵精怪的木荷。
“我也想要出去!为什么不带我啊?”木荷原本在转椅上坐着,听到季秋的决定后,不满地站起身,还将双手撑在了桌面上,长长地探出了上半身。
季秋耐心地解释道:“你是组里组员,就要听从我分配任务。这次是他们两个,下一次再带你。”
木荷不依不饶地跺脚,死缠烂打:“我不管!我就要去!你要是不让我去的话,我就在后面偷偷跟着你们。”
好一个难管教的丫头啊!季秋暗暗磨牙,表面上还要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在心里跟自己说了一万遍的不要跟小姑娘计较。
程君嫆一看这阵仗,顿时什么异议都没有了,只想坐在旁观看好戏。
——看着欺凌他们多年的头儿被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真是太爽了!
见气氛有些不对,有点眼力见的少年步枫忙在中间调停:“那……要不换我下次吧,这次就让木荷去吧。”
季秋深吸一口气:“下不为例,准备出发。”
这起案子发生在市里的古河桥上,古河贯穿了小半个市,跨度几千米,宽得难以想象。修筑在这条河上的桥叫古交大桥,就在一辆辆汽车安稳地行驶在这座大桥上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桥中间拦过,像是一堵墙一样挡了下来。
首当其冲的几辆车狠狠地撞翻在空中,有两三辆车翻在桥路上,被后面的车撞了几下,车都快散架了。因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后面开过来的车子连续撞上前面的车,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后面的车子虽然有先见之明地刹了车,却是直接堵到了市里的主干道。
早就得知了这边路况信息的季秋在进入古交大桥前就找了个停车位,几个人从两侧的步行道上进入大桥上,见外围的救护车进不去,急救人员匆匆忙忙地抬着担架穿梭在车辆间,顺道帮了他们一把。
等到了古交大桥中央的时候,季秋总算是明白现场到底有多惨烈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大桥横截面掠过,留下一道深深的擦痕,看起来几乎快要将整个古交大桥拦腰斩断。缝隙的最下面隐约有风透出,只要人稍微往前一站,就会感觉有凉飕飕的风拂面。
邵华见季秋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想笑话他一下,不过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让他有点笑不出来。
见了面之后,邵华将手上的平板电脑递到季秋的跟前,对他说道:“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桥上的高架已经把当时的场景录了下来,交通部那边也把视频传了过来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听起来像是在询问意见,不过平板已经塞到了季秋的手里。
几个人的脑袋齐齐凑了过去,旁边的邵华好心给他们加上了解说:“据当时几个目击者的描述,一阵狂风吹过,前面的几辆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摩擦过去,然后就掉下大桥了。”
如邵华说的那样,平板屏幕上的画面里,三辆车像是遭遇了一场激烈的撞击后,被掀翻掉下了大桥。与此同时,因为地面上被强力刮过的缘故,砂石飞溅起,打碎了很多车辆的车窗,划过车身,拉出一道道损坏程度很严重的划痕。
画面中还能听到人们的尖叫声和猛然刹车时发出轮胎打滑的声音,一时间车子就像是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撞了上来,陆续发生连锁反应。
季秋看完以后,心情复杂地把平板还给了邵华,问道:“伤亡怎么样?”
“这……”
“估计不会好到哪儿去。”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季秋连同身后的几个人齐齐侧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和短裤的女人,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从大桥坏掉的护栏那边走了过来。木屐凉拖踩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散。
似乎是畏惧夏天炎热的气候,手里还捏着一把香木扇,可惜现在天气阴沉有点要下雨的倾向。
“这人谁啊?”木荷兀自低声喃喃一句,却见身旁的南宫紧紧抿着嘴唇,五官有点僵硬。
季秋讶异地迎了上去,眼睛在蛮任真的身上扫视了片刻,颇感神奇地问她:“奇怪,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啊。”
蛮任真笑眯眯地说:“你不是让我今天到局里见一见新来的几个新人么?我想着住的地方离局里也不远,就打了个车过来。没想到走半道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旁的白问咧着嘴取笑她:“这样看来,蛮姐你简直就是柯南体质啊,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灵异事件发生。”
蛮任真笑着在他的额头上用扇子敲了一下,笑骂:“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已经来了好几个医院的急救人员,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车辆中来回穿梭,周围一阵吵嚷喧嚣。他们几个人站在生与死之间,一时竟都无言。
季秋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忙侧开身,露出了南宫和木荷,对蛮任真说道:“呃、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们灵调组里刚到的新人。这个你认识,这小姑娘叫木荷,以后大家就是同事的,好好相处,别闹矛盾。”
听到季秋对彼此的相互介绍后,蛮任真只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扫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话题引回了这次的事件上。
“以后组里不用不分昼夜地出勤,小孟一定高兴死了。”蛮任真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在脸颊旁边扇着风,似乎在这样阴云密布的天气里也能感觉到炎热一样。
季秋挑眉:“所以,导致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蛮任真,勾起嘴角笑道:“可别告诉我,你没看清。”
邵华和他手底下的人投入了急救行动当中,周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蛮任真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对上季秋的眼睛,对他认真地解释道:“其实,我当时在车上看手机,没有注意看前面。等我听到声响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
“所以呢?”
“所以,二狗那家伙就抢在我之前,从车窗跳出去追着那家伙去了。”
蛮任真耸肩摊手,似乎很是无奈。不过季秋和白问他们都知道,这女人是在炫耀。
没有多作考虑,季秋看着周围那些被抬出来惨叫呻吟的无辜人,皱眉问她:“能追得上吗?二狗现在在哪儿?”
蛮任真把扇子唰地一下合上,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季秋:“桥下?”
蛮任真摇了摇头。
罗立肯定地说道:“河里。”
“答对了。”蛮任真无意中的一瞥,发现两个新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免心里直犯嘀咕。不过她并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反而直接痛快地告诉了罗立答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掉下去的几个车子里的人还没死,不过他们的性命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了。那个家伙似乎个头比二狗大很多,而且二狗不谙水性,只能拖得了一时,劝你们抓紧。”
木荷越听越觉得纳闷,她直言不讳地问道:“既然你知道那古怪的东西在哪儿,为什么你不赶紧下去救他们啊?”
“问的好。”蛮任真的语气里充满赞赏,看向木荷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回答出正确答案的小孩子一样,让木荷心里很不爽。
她两手一摊,正儿八经地说:“因为这条河下面镇压着河伯,河里可是他的地盘,万一让河伯动怒,不仅我、就连桥上的这些人也都会没命。听说过水漫金山吗?”
古交大桥距离古河有着几十米左右的高度,河水就算是再涨也漫不过这座大桥。
但是万一真的像蛮任真所说,河里有河伯镇守的话,绝对是个大灾难。
季秋了然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就留在这儿吧,我们得找个地方下河了。”
临走之前,罗立十分不情愿地把兜里的小纸人交给了蛮任真照顾,还破天荒地特意叮嘱了几句,让蛮任真颇感意外。
等他们离开后,蛮任真才低头看向了手上的小纸人,调侃它道:“自从我和罗立认识以后,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他甚至还背着我暗中调查我的来历背景,对我有相当大的敌意。我本来还担心,你以这样的形态跟在他的身边不会长久,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似乎相处得很融洽。他连你最近无精打采的状态都观察得一清二楚,真是令人感动。大概是铁树要开花了?”
小纸人以一种弯曲的姿势坐在她的手心里,沉默着听她念叨了好久,才用一种被揭穿心事后很羞赧的语气开口解释:“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们意外地感觉彼此都很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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