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千言万语丝弦挑遍,棋是黑白算尽爱恨边缘。书是过往将来墨上消遣,画是岁月静好真假难全——琴棋书画。
……
大片春光外泄,那彼岸花印记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莫无邪抿唇,紧紧地盯着她胸上的彼岸花,认真而严肃的神色,色色的,却莫名有点违和感。
白染气的额头上的青筋欢快的跳动着:“看够了?”
莫无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胸,似是在钻研着这彼岸花。
红莲伴彼岸。两者皆是象征着复仇、涅盘重生之花。红莲彼岸见血而种,因恨而生,由死而长。
“果然。”他猜的没错。
莫无邪抬眸,双手一点便解了白染的穴,穴一解,白染一个没忍住,登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瞧我这暴脾气,叫你丫的手贱!
奈何莫无邪一个闪身便轻而易举的躲过,末了风轻云淡的瞥了她一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淡漠如初:“待到大仇得报,这印记消逝之时,便是你堕入地狱之日。”
言罢,莫无邪抬脚缓缓离开。
白染盯着他的背影,一笑而过,“小子,给我一个相信你这句话的理由。”凉薄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莫无邪定住了脚步,虽然也就只有那么一瞬:“这是命。”莫无邪抿唇,又补充了一句,“也是代价。”他蓦地往后瞥了一眼,白染是么?本尊、记住你了。
话落,眼前的那一抹丹青便运起轻功,顷刻没了踪迹。
白染滞留在原地驻足凝思,玩味着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堕入地狱,这是命,也是代价……吗?
蓦地,她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真是巧了呐,我从不信命。”她自顾自的翻了个白眼。
我只相信一个人。那就是帅而机智,笑里藏刀的自己。
白染理好了衣衫,收紧裤腰带依旧是那个衣冠楚楚、能够被自己帅醒的白染,悠哉悠哉的漫步着,故意拖慢了步伐。
老实讲,她还真就不咋地想去百花宴。反正燕国繁文缛节件件桩桩,由得那些君臣之礼,还有一会儿假意寒暄做作呢。
突然,路过丞相府假山的白染,似是听见了假山之后,传出了阵阵暧昧的喘息声,貌似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反抗,和男人的骂骂咧咧。
这声音是……白染脚步一滞,眉毛一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她借力打力悄无声息的跃上了一旁的树上,从上俯视下面,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假山之后的场景——两男一女正在嘿嘿嘿。
那女子衣衫被撕的支离破碎,满脸未干的泪痕,想哭出声喊救命,却被人死死地捂住嘴巴,只得痛苦的低声呜咽,两个侍卫着装的男子,前后夹攻,丝毫不顾及女子的感受。
敢情不是偷情,而是强啊。白染双眸微眯,不由得又将脖子伸长了些许,再仔细些看,那女子、可不就是碧色嘛!
碧色不是被下令处斩吗?难不成……
“阁主不去救那女子?”一声如流水潺潺一般的声线,打断了白染的思绪。
白染侧眸,见来人是洛世,不由得轻嗤一声:“救她?”她冲着洛世吐舌做了个鬼脸,“洛小世,你还真是个善良又多管闲事的属下呐。”
饶是嘴上如此嘲讽,白染却微微收敛了笑意,眼疾手快的随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素手翻转间,这叶子竟然成了夺命的利器。
破空而去。只见下一秒,其中一个侍卫的脖颈处被叶子划破,登时血溅三尺,溅到了那破碎而污浊的衣衫上。
那侍卫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脖颈上仅有一道细而深的血痕,他大大的睁着双眼死不瞑目,似是犹然沉浸在方才的欢愉之中。
另一个侍卫吓得一个激灵。
这一吓,他连裤腰带都来不及系好,慌忙的拿起剑:“谁?!出、出出来!别别在那装神弄鬼!”
他紧张的连话都有些理不清楚,这使得白染下意识的,把他认为是结巴。
侍卫手中微微打颤的剑锋,下意识的对准了跃下树,缓缓朝他走来的白染,那侍卫咽了一口口水,壮了壮胆子大声道,“你、你是何人!”
眼前的白衣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就是面上竟罩着黑色的纱布,貌似还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一块黑布。
衣服被扯了一块布的洛世:……
白染耸肩,冲着他斜斜的挑了挑眉毛,刻意的将声音压低了些许:“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太多可不太好啊,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个人就是了。”
她蓦地顿了顿,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只不过我啊……是来取你性命之人。”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白染一挥衣袖,一根闪着冷光的银针便径直没入侍卫的心口,侍卫手中的剑便“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一切都在一瞬间,侍卫死得悄无声息,导致碧色还没有回过神来,兀自的望着白染怔怔出神。
白染抿唇,面上笑意不显心下暗自叹息,又可惜了一根银针,出手必有针下亡魂。
她缓缓走到碧色面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突然发现,碧色的脸苍白得有些不正常,唇也是青紫色的。
碧色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白染:“你是……”谁?
白染眨了眨眼,她差点儿忘了自己还带着面纱。
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纱布,那绝色无双的容颜便显露在了眼前,碧色见是白染,瞳孔骤然一缩,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过了良久,碧色似是终于缓了过来。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碧色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说出了一句含讥暗讽的完整的话,声音却气若游丝,她似是想抬起头,可她整个人似是如灯尽油枯一般,濒临死亡。
“你中毒了。”白染难得的面上毫无表情,蹲下身来扶起了碧色,“先让我替你把把脉。”
她刚想执起碧色的手,却被碧色毫不留情的一把挥开,碧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用的……他们是小姐派来的人,这慢性毒我知道的,无药可医。”
白染一噎。她口中的小姐,莫不是完颜菁?
白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碧色已是弃子,自然不必再留。
估摸着完颜菁也是怕有心人严刑拷打,从碧色口中问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为了斩草除根,她便派人给碧色下慢性毒。却不曾想,这两个侍卫半途起了色心,将碧色……
“给我个痛快吧。”
白染听到这句话顿时回神,挑眉微微有些讶异,那句话她听得甚是清楚,却还是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碧色微微敛眸:“我、不想死得那么难看。”她见过小姐对待丞相府的庶出子女,用过这个毒,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庶女的死状,是她一生都难忘的噩梦。
虽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的死状就是她自己的噩梦。
风过无痕,四周似是沉寂了许久。又或许仅仅只有那么几息的瞬间,白染终是抬眸,轻若未闻的道了一句:“好。”
下一刻,掌风划过眼帘,深紫色的血溅了三尺。
有时候死,也是解脱。
……
衣袂翻转间,洛世跃下了树,慢慢的走到了白染的身后,面上依旧是一副扑克脸的表情,“宴会将至,不知阁主可还有吩咐?”
这句话,她今天已经听了不下三遍了。
“没有了。”白染回答得很是干脆,宴会的那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小事儿,还不需要洛世出手,她自己解决就够了。
白染侧眸瞥了一眼洛世缺了一角的衣裳,毫无愧疚之心的说了一句,“不过顺带提一句,你就不想见见洛尘?”这句话说得再自然不过了。
白染选择性的忽略了洛世瞬间变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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