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王者荣耀·成吉思汗
……
“得与失不计，去或留无意。方才不论是世子褒奖、大加赞赏，还是阿菁阿沫的贬损，白小姐面色平静，从始至终都未开口反驳一句，可见宠辱不惊。”
白染莞尔一笑，不可置否道：“不愧是燕国丞相。”观察细致入微，洞察人心秋毫，有如此将相，为何这燕国，还是在走下坡路呢？
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白染继而谦虚的躬身：“但是，阿染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区区一首诗罢了，又怎敢在丞相面前班门弄斧？”
“哼！”听到白染这么说，完颜沫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虚伪！”这般做派，在完颜沫看来很是鄙夷。
这道嘲讽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此刻却显得分外清晰。白染自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唇角笑意不减分毫，似是将这句话自动忽略了一般。
可完颜藏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虽年纪略大，但还没有耳聋，登时眉一横，呵斥道：“阿沫，身为丞相府嫡长女，你的教养呢！”
完颜沫竟无言以对，“我……！”
“姐姐。”
完颜菁见完颜藏瞪了过来，便轻轻地扯了扯完颜沫的衣袖，示意她好歹收敛一点。完颜沫不服气的撅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完颜菁为了缓和气氛，看着完颜藏，柔柔的笑着说道：“女儿惶恐，不知父亲突然前来是为何事啊？”
完颜藏瞥了一眼完颜菁，转头却看向了白染，微微点了点头道：“本相与白小姐一见如故，特意来此，便是想请白小姐到大堂一叙。”
能有个借口离开这里，避开那些自己不想见到的人，白染自是乐见其成，当即便没有犹豫的答应了：“那阿染，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丞相府，大堂。
完颜藏带着白染和完颜靖泽来这儿，摒退了一众守着的奴婢，整个大堂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大堂内沉默了片刻。
完颜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方才小女完颜沫出言不逊，还望白小姐见谅。回头本相定当好好责罚她，让她长长记性。”
这话说的还真是直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完颜沫啊，估计完颜沫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气得跳起来，白染失笑，“无妨，完颜大小姐不过是性子直了些。”
完颜藏细细的盯着白染，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审查了一边，他越看越满意，举止端庄，言行得当，别说做凌王妃，就是做皇后都绰绰有余！
甚至完颜藏有一种错觉，白染的一举一动，几乎就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般，波澜不惊，为人处事世故、老练，根本就不像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娃娃！
“那本相也就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完颜藏突然一笑，话锋一转，“白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嫁给夜王还是嫁给凌王，其中利害。”
噢？这是来给即墨凌说好话的？
白染笑意微敛，“可是圣旨已下，金口已开，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又怎能容得他人随意违背旨意？”
“阿染在这儿还是要提醒一下丞相，莫要忘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抗旨，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呐。”
“本相自然不会忘。”
对于抗旨这件敏感的话题，完颜藏选择避而不谈，而是将重点转换：“但是事关终身大事，白小姐还是要好好考虑——凌王乃本相的侄儿，是本相看着长大的，德行自然比某些常常夜不归宿、夜夜流连花丛的闲散王爷要好得多。”
啧啧，看看即墨夜这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
回去一定拿这个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白染心下暗自感叹，面上笑而不语，不显分毫。
完颜藏接着道：“再者，凌王乃是当朝唯一的皇子，也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想必白小姐定能明白，做一个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和做一个闲散王爷的不受宠王妃，哪个更好吧？”
白染听完这一番说辞，却莫名的笑了起来，“不愧是完颜丞相。”这三寸不烂之舌，就算是两世为人的她，也有些望尘莫及啊！
完颜藏摸不清楚白染的态度，还以为她对此已经动心了，不由得再道：“只要白小姐点头，本相便有办法让白小姐名正言顺的嫁入凌王府。”
噢？有办法让她名正言顺的嫁入凌王府？
白染勾唇，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这种办法的确是可以，但是啊……“不知完颜丞相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
白染笑得高深莫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话落，她径直的越过完颜藏和完颜靖泽，甩袖而去离开了大堂。
待她走后，大堂内的空气似乎沉默了许久。
终于，还是由完颜靖泽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父亲，为何一定要让白姑娘嫁给凌王呢？”
父亲不就是要利用白染身后的势力吗？那嫁给他完颜靖泽不也一样的？当然，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宣之于口，而是选择咽在了肚子里。
“唉！”
完颜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相还是头一次遇到，像这般弃珍馐佳肴，而去选糟糠粗粮的人。即墨夜那小子除了长的帅一点，简直一无是处！本相是真不明白，怎么会有姑娘看上他？”
不知在何方的即墨夜：“……”阿、阿嚏！
完颜靖泽闻言，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即墨凌的生母就是个大美人呢？皇室基因好，不论男女皆是俊俏。
“父亲。”完颜靖泽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可儿子看完颜贵妃的意思……像是有意将凌王妃之位，留给阿沫或者阿菁。”
他妹妹完颜柔这是想表兄妹结亲？这样能得到什么好处？得不到势力加持不说，除了亲上加亲根本就没什么用！
“哼！”完颜藏甩袖，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却说那头，白染刚出了大堂的门，就发现了有个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往前走一步，那人也往前走一步。她转身回头，那人却装作没事人一样，眼神四飘装作在看风景。
白染非常想吐槽一句，骚年，能不能演的再走心一点儿？
虽然内心狂吐槽，然而白染的面色很淡定，她想应该是前世做皇后的时候，面不改色不显不露，习惯如此了，一时改不过来。
白染侧身，向左转。
身后那人也跟着左转。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身后的那人也慢下了步子。
猫捉老鼠的游戏白染玩的腻了，她径直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待到一个转角处，她侧身一转便不见了人影。
秦沐阳紧紧地跟着，却发现转身之后，并没有看见白染的影子，不对啊，他刚刚看着她往这边转的啊，人呢？
秦沐阳无意间这么一回头，就看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白染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眉眼含笑、目光深远了然的看着自己。
他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她、她这是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的？明明刚才还……来不及多想，秦沐阳率先开口，颇有些尴尬的讪笑道：“能在这儿遇见染姑娘，真巧啊。”
染姑娘？白染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的确是很巧。”
嗯……这是她今天所听见的，第二个很巧。但是，所有的巧合，都有人为刻意而成的必然因素，更直白更不给面子的来讲，跟踪才有遇见。
但，白染看破而不点破。
“世子为何在这儿？莫不是百花宴结束了？”白染挑眉，没有这么快的吧？
秦沐阳答道：“没什么，本世子只不过是嫌宴上太闷了，出来纳凉，谁知便恰好遇到了染姑娘。”
“噢，原来如此。”白染点了点头：“不知世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怎么知道本世子有话要说？”
白染默然无语：“……”骚年，恕我直言，你脸上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欲迎还拒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
“咳咳嗯！”秦沐阳手握成拳，方才唇边轻轻的咳了咳，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严肃道，“那本世子就直说了。”
“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染姑娘初来燕京许是还不知道，这夜王即墨夜乃是一介好色之徒，整日里饮酒作乐不说，还喜欢调戏两家妇女，若是嫁给如此不堪的夫君，染姑娘可是甘心？”
讲真，白染还就没见过即墨夜这么“有名”的人，臭名昭着到了这个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她摇了摇头：“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你可以考虑考虑本世子啊！”
(https://www.biquya.cc/id178254/5679311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