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被男人抱着不断升级中 > 第89章 大雨倾盆

李姨娘在昏沉中听到安如瑶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

眼神有些涣散,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吓人。

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腿上的伤痛而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瑶儿……怎么了?”

李姨娘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安如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姨娘,景轩……景轩他出事了。他今天和同门游玩时,不小心跌进了湖里,扑腾了好久才被人救上来,已经……已经没气了“”…”

李姨娘听到这句话,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喘不上来。

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景轩……景轩他……”

李姨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眼中渐渐涌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

怎么人会突然没了!

李氏心中惊慌,没了安景轩自己母女二人如何在这吃人的后院立足?

安如瑶看到李姨娘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慌乱。

自己来找她出主意,哪成想娘还在发烧,

紧紧握住李姨娘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姨娘,您别急,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姨娘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

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安陵容的赶尽杀绝,想起了自己为了争权夺利所做的一切。

她从未想过,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她的腿废了,安景轩也出了事,安如瑶虽然还在身边,但也被她养成了娇纵的性格,根本无法独当一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真是报应啊!

“玉瑶……”

李姨娘的声音虚弱而颤抖,“是娘……是娘对不起你们……是娘害了你们……”

安如瑶听到李姨娘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她紧紧握住李姨娘的手,声音哽咽:“娘,您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自己已经什么也做不了。

腿废了,安景轩死了,安如瑶虽然还在身边,但也到了年纪要议亲了。

“瑶儿……”

李姨娘的声音虚弱而颤抖

“娘……娘对不起你们……是娘害了你们……”

安玉瑶听到李姨娘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她紧紧握住李姨娘的手,声音哽咽:“娘,您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姨娘摇了摇头,泪水不断滑落。

完了,全完了!

我儿子死了,女儿即将出嫁,这偌大的安府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哪里还有命活着?

如今掌家可不就是那林秀,自己如今这幅样子不就是她的手笔吗?

“瑶儿你去!你去找老爷!借着此次我定能解了困境!”

"不!我不信!老爷心里不可能没有我!"

李氏的尖叫声划破破败厢房内沉闷的空气,她枯瘦如柴的手指如铁钳般掐进安如瑶纤细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安如瑶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吓得浑身一颤,却不敢挣扎,只能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妇——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总是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母亲吗?

"娘...娘..."

安如瑶的声音细若蚊蝇,在李氏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中几乎听不见。

"去找你父亲!快去!"

李氏猛地将女儿拽到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嘴角泛着白沫

"告诉他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告诉他我李氏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能如此狠心!"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李氏扭曲的面容,她干枯的头发如杂草般支棱着,曾经保养得宜的脸庞如今布满皱纹和污垢,那双总是含着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疯狂与绝望。

安如瑶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她看着母亲那张曾经令父亲着迷的脸,如今却像个索命的女鬼,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不是她的娘亲,这是个疯子!

"你怎么不动?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李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她松开安如瑶的手臂,转而掐住她的脖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安比槐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

安如瑶感到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无力地拍打着李氏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李氏突然松开了手,转而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

"啊——!"

李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踉跄后退几步撞在斑驳的墙壁上

"我听到了...我听到老爷在叫我...他说他后悔了...他说要接我回去..."

她神经质地左右张望,仿佛房间里真有别人存在。

安如瑶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完了!一切全完了!

惊恐地看着母亲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时而温柔似水,时而暴怒如雷。

"老爷...老爷您终于来看妾身了..."

李氏突然对着墙角露出娇媚的笑容,那表情在她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妾身就知道您舍不得我...那些贱人怎么比得上我懂您的心?"

安如瑶蜷缩在角落,娘她早就疯了!

她的声音忽然又转为尖锐:"不!别走!您不能走!"

李氏扑向空无一物的墙角,重重摔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对着空气哭喊

"您说过最喜欢我的...您说过会永远宠我的...那些承诺都喂狗了吗?"

安如瑶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她从未见过母亲这副模样——衣衫褴褛、疯言疯语,完全失去了昔日李姨娘的风采与尊严。

那个曾经在安府呼风唤雨、连正室都要让三分的李姨娘,如今沦落得比街边乞丐还不如。

"哈哈哈..."

李氏突然又大笑起来,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是那些贱人害我...是她们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尤其是那个姓林的贱婢!"

她转向安如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瑶儿...我的好瑶儿...你去帮娘杀了那个姓林的贱人好不好?只要你杀了她,老爷就会回心转意...我们就能回到从前的好日子..."

“我又能掌管全家了!”

安如瑶惊恐地摇头,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恨不得能穿墙而逃。

母亲的眼神太可怕了——那不是看女儿的眼神,而是看杀人工具的眼神。

见安如瑶默不作声拒绝,李氏的表情瞬间狰狞:"没用的东西!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她抄起桌上的破碗砸向安如瑶,碗在墙上摔得粉碎,碎片划过安如瑶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我李氏风光了十余年!掌管家财、呼奴使婢!就连正室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

李氏歇斯底里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怎么可能会被老爷厌弃?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破屋子里了此残生?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如同毒蛇吐信:"除非...除非我死了..."

李氏的眼神变得恍惚,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微笑

"对...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是真的...否则就都是噩梦..."

安如瑶看到母亲的表情变化,心中警铃大作。

她顾不得恐惧,扑上前抱住李氏:"娘!不要胡思乱想!爹爹...爹爹他只是一时生气...他一定会来看望我们的!"

李氏的身体在女儿怀中僵硬了一瞬,随后剧烈颤抖起来:"一时生气?哈哈哈..."

她的笑声中夹杂着呜咽,"这么长时间了......连条狗都没来看过我们...…瑶儿你还在做梦吗?"

她猛地推开安如瑶,踉跄着走到窗前。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悲剧伴奏。

李氏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雨水打在她枯瘦的脸上,与泪水混为一体。

"老爷…..你好狠的心啊..."

她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

"我十六岁跟你...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打理家业...甚至.....而你...你却这样对我..."

李氏转身看向吓得呆若木鸡的女儿,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瑶儿...娘亲对不起你...但与其这样活着...不如...…"

话没能说完,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中吐出白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安如瑶尖叫一声扑过去,只见李氏双眼翻白,四肢痉挛,显然是因为长期精神压抑导致的癫症发作。

"娘!娘!"

安如瑶哭喊着摇晃李氏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屋外雷声轰鸣,仿佛在嘲笑这对母女的悲惨命运。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李氏恍惚中看到了安比槐年轻时的模样——那个曾经对她温柔浅笑的少年郎,那个许诺给她一生荣华富贵的情郎。

她的嘴唇蠕动着,无声地呼唤着那个早已将她遗忘的名字。

而现实是,在这座与世隔绝的破败厢房里,除了惊恐万分的安如瑶,没有人会听到一个疯妇最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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